別院中央陳三鹹坐在段瓔身邊。漂亮的女人無論身在何處都會成為場上的焦點,段瓔完美地詮釋了這句話。


    陳三鹹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批要來和自己飲酒作樂,吟詩作對的文豪了。總之自從來了這裏以後一批接一批的人都打著交流絲竹一道的幌子來見見段瓔。膽小的就是借著和陳三鹹攀談的功夫遠遠地看上一眼,但是也有仗著自己肚子裏有些墨水直接來了就和段瓔搭訕直接就把陳三鹹無視了的。


    很顯然段瓔出身名門對於這樣的場合還是照顧的很周全的,沒有絲毫露出破綻。


    “我說你今天打扮的的確是有幾分姿色,但是我好歹也是人中之龍的相貌,怎麽就沒有大家閨秀來找我吟賞風月呢?”陳三鹹見段瓔身邊總有人來搭訕不滿地說道。


    “你可別在這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送你一句話,人貴有自知之明。”段瓔見陳三鹹的小模樣咯咯一笑如是說道。


    陳三鹹也是一賭氣徑自離開了自己的位子,不去理會段瓔了。


    走在別院中陳三鹹也是打量著軍士的位置和數量。不得不說這劉成厚也是真能下血本,這別院的中央保護措施做的非常到位,就如同鐵桶一樣,外圍同樣前來參加鑒音大會的絕對無法闖到這別院中央。


    正當陳三鹹這樣打量著的時候,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開口說道:“這位公子瞧得麵生,可是第一次參加鑒音大會?”


    陳三鹹循聲看去一個眉眼清秀、麵白溫潤的黑衫青年衝他點頭微笑了一下。


    “啊,對我是第一次前來。”陳三鹹也是自然地回以一個禮貌的笑容回答道。


    “既然能在別院中央落座,想必公子在絲竹之道上也是頗有心得的。可問公子去年鑒音大會名次幾何?”黑衫青年緊接著問道,他說話的聲音柔柔糯糯著實是有些好聽。


    “僥幸第一百名,方才有機會來到這別院中央見見世麵,還不知公子貴姓?”陳三鹹低斂眉眼謙遜地說道。


    “免貴姓吳單名一個昶。”身著黑杉的謙謙君子吳昶拱了拱手說道。


    “小生陳三鹹見過吳公子。”陳三鹹也是回了一禮說道。


    “我與陳公子一見如故,總覺得陳公子眼中有著些許故事。”吳昶柔柔糯糯地說著,“隻有真正有經曆有故事的人才能奏出真性情的曲子。”


    “吳公子可是折煞我了,我這微末小道不堪入耳,去年也隻是僥幸擠入末尾,今年才可得見如此盛況。”陳三鹹愈發謙遜地說道。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絲竹一道隻分先後,無謂高下。三人則必有師,有機會一定要和陳公子暢談絲竹一道。”吳昶搖了搖頭不以為意地說道,“長留君也到場了,今天也不是時候我就不多叨擾陳公子了。”


    “吳公子慢走。”說著陳三鹹也扭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這誰啊?你們聊了這麽長時間,認識?”見陳三鹹和吳昶聊了這麽長時間段瓔忍不住問道。


    “你管呢?”陳三鹹白了段瓔一眼說道。


    段瓔剛想開口,就聽見前麵已經坐好的長留君劉成厚開口說道:“感謝諸君能來參加今年的鑒音大會。”


    “長留君安康!”隻見中央滿座人齊齊起身道。


    陳三鹹和段瓔也隻能趕忙起身照葫蘆畫瓢地比劃幾下。


    “諸君請坐。”劉成厚點了點頭,待所有人重新入座之後又說道,“大家都是絲竹一道的佼佼者。我已經命人準備好酒菜,今日我們定要酒滿杯,曲滿院。百家爭鳴,與諸君共討絲竹一道的碩果見聞。”


    劉成厚話音剛落,一排排的侍女就端著美食佳肴魚貫而出。酒菜豐盛的讓很多老饕驚歎。


    “看見沒!這就是待遇,咱們隻能在外麵看著,他們卻已經吃上一頓了!你看那不是長留國特有的青尾魚嗎!據說此魚肉質絲滑細膩,吃完之後唇齒留香啊!”在別院外圍的不少樂師已經眼紅的緊。


    “一會打擂爭取把排在末位的那幾位打下來,明年我也要坐在中央。跟飯菜可不可口沒關係,主要是想討教一下樂曲。”正吃的不亦樂乎的陳三鹹殊不知已經被外麵的樂師們惦記上了。


    不過現在陳三鹹可是沒工夫想這些事情。這青尾魚上次他吃的時候還是宋國屠長留城的時候呢。那時候衛國國人都顧著逃命,趙子鼠可是找來了足足一百條青尾魚給陳三鹹和十二生肖的兄弟們開葷。那滋味可真的是回味悠長。


    今天的青尾魚是清蒸的,雖然吃著的確唇齒留香,鮮美異常。但是用豬妹告訴陳三鹹的話來說清蒸青尾魚簡直就是在糟蹋這上好的食材。每次一吃青尾魚陳三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豬妹的那道紅燒青尾魚,那滋味當真是給個皇帝都不換!


    “瞧瞧你那出息,吃個青尾魚就能這幅模樣。”看著陳三鹹飄飄欲仙的模樣段瓔一臉鄙夷地說道。


    “粗俗!你不懂!”陳三鹹嘴裏還塞著青尾魚含含糊糊地說道。


    段瓔剜了陳三鹹一眼。其實段瓔也沒說錯,這青尾魚雖然好吃但是在她眼裏還不是那種人間美味。畢竟每年長留國貢入京都的青尾魚很多,段家的餐桌上青尾魚也就是家常菜一樣。


    酒足飯飽,劉成厚環視了一圈開口說道:“既然大家都酒足飯飽了,那我們也該開始打擂了。”


    劉成厚此言一出頓時贏得了別院外圍的眾樂師們的響應。


    “早就該如此了!絲竹一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今日老夫就要向第三位次的白紫舸白師討教一番!”還沒等外圍的樂師們討論完就見第四位次上的一個發須皆白飄然若仙的老者如是說道。


    “你看每年烏師都要和白師切磋一下。估計今年烏師應該是有希望壓白師一頭啊,畢竟烏師今年譜出的千鳥爭凰可是連音律第一的小公主都點頭稱是了。”見那發須皆白的老者開口外圍的樂師們也是開始感歎了起來。


    “也好,那就請烏師和白師切磋一番。”見狀劉成厚也是麵露微笑開口說道。


    與此同時乾漢城外,代中尉正領兵隨著穀風酌派回來的三位軍士尋找著小公主的蹤影。


    “你們確定穀將軍去營救小公主了?我們已經搜了一天的時間了,怎麽一處標記都沒有?”代中尉有些不悅地說道。


    “回稟中尉,我等確實是領了穀將軍的命回來尋找援兵。穀將軍也說了會先去營救小公主,隨行會留下行軍標記。”其中一位軍士立即回答道。


    代中尉看了看這三位軍士,點了點頭給左右一個眼神,左右直接抽刀將穀風酌派回來的三位軍士盡數斬殺。


    “小公主被衛國逆黨所抓,三位軍士不幸遇難。”代中尉不冷不熱地說了句,順手將劉成厚給他的錦囊用氣力震碎。


    “哎呦!代中尉果然英勇!”就在代中尉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一個輕佻張揚的聲音戲謔地響了起來。


    “仲暘賢侄這是何意?”隻見孫仲暘和劉義符攔住了代中尉的去路,代中尉淡淡地問道。


    “代中尉還記得我說過吧,下次見麵就是我把號鍾營接下來的時候吧?”孫仲暘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怎麽?你這是把我的號鍾營接下了?”代中尉冷哼一聲反問道。


    “不不不,我上次確實是托大了。這次是特意來和代中尉道個歉。這次見麵我實在是不能把號鍾營接下來。”孫仲暘陰陽怪氣地說道,“所以我這次見麵隻能把號鍾營屠了。”


    “就憑你們兩人還想屠我號鍾營?就算你是觀星宗師口氣也未免太大了吧!”代中尉凝重地說道。


    看著自信滿滿地孫仲暘代中尉心中總是有些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隻聽得窸窸窣窣的聲響,白袍麵具人和身穿玄甲的乾漢城軍士一起圍住了代中尉和號鍾營。


    “怎麽?焦尾營和衛國的逆黨混到一起去了?”代中尉見狀,心中頓時暗道一聲不好。自己的號鍾營不在別院,焦尾營也已經背叛了長留君,要知道那別院處可能就隻剩下繞梁營和綠綺營了!


    “怎麽代中尉想到了最壞的事情了?”孫仲暘見代中尉神色凝重,麵色鐵青不由得出言打趣道。


    但是此刻不由得代中尉多想,雖然號鍾營是四個營之中最為精銳的,但是麵對和自己兵力相仿的焦尾營和大批的衛國逆黨這是絕無勝算的!


    那麽本著擒賊先擒王觀點的代中尉直接就衝向了孫仲暘,他想以最快速度拿下孫仲暘然後威脅焦尾營和長留國逆黨退去。


    孫仲暘見代中尉衝了過來,也是不以為意,慢悠悠地招架起代中尉來。甚至還有餘力回頭對劉義符說道:“義符,指揮權交給你了,給我把號鍾營屠盡,可不許讓我食言啊!”


    “遵命!”劉義符聽了孫仲暘的號令點了點頭,舉起佩劍大喊道,“進攻!”


    此時此刻的劉義符氣勢陡變,眼中也盡是戰意。因為他已經不再是城門軍士劉義符了而是孫仲暘的第一號私兵道家仙——人仙劉義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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