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最黑暗時分,那些灌木的枝葉卻漸漸的失去了保溫的效果,昏昏沉沉依偎在一起的兩人都被這寒冷驚醒。


    秦宓重傷未愈,更加難以堅持。關鍵是林軒不知道這深淵裏麵的寒風除了這種灌木的枝葉外,還能有什麽東西可以防禦。小鹿找的這個山洞也緊緊是隔絕了部分寒風罷了,還是有大部分寒風從洞口吹進來。


    林軒往洞外看去,天邊似乎已經出現了一縷晨曦,然而黎明之前最是難熬。秦宓不知道是冷的還是痛的,一直在發抖,意識似乎也有一些渙散,下意識的往林軒身上靠攏。


    見狀,林軒有些著急,忍不住將秦宓往自己懷裏緊了緊,想要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秦宓,但是他自己的溫度也下降的厲害,所以這個動作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秦宓一直在往林軒懷裏鑽,在這天寒地凍的世界裏,林軒算是唯一一點有溫度的東西了。既是如此,林軒的衣服上麵也結了一層白霜,秦宓披的那件衣服更是不堪,已經結了一層薄冰了。


    發現這個情況,林軒不得已繼續壓榨自己的氣血和元力金丹,用元力來化解衣服的冰霜,用氣血之力來增加自己的體溫。隻是這樣一來,林軒的意識便開始漸漸的模糊,林軒知道這是靈魂力消耗過多的緣故。不過效果稍微有一些,至少兩人衣物上的冰霜融化了許多。


    發覺自己產生的溫度被冰霜消耗了太多,林軒心一橫,將秦宓的衣服都脫去,又把自己的衣服脫了,將秦宓緊緊的抱在自己懷裏,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了一起,盡可能增加皮膚的接觸麵積,再把自己能拿出來的所有布料蓋在兩人身上。


    然後,林軒深吸一口氣,三個金丹一起強行轉動,燃燒元力,周身竟然燃起了一股淡金色的元力火焰,將自己和秦宓一起包裹進去。


    感受到了溫暖,秦宓下意識的將林軒反抱得更緊了。隻不過苦了林軒,前晚被蛇咬所中的淫毒一直存於自己的體內,現在感受著自己胸前柔軟的壓迫感,以及下.身隱約的觸感,林軒隻覺得自己要爆炸!


    隨著時間的推移,林軒的靈魂力消耗也越來越大,最後也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林軒感覺到外麵的溫度似乎在回升,睜開眼睛一看,發現天色已經不是那麽黑暗,當下知道最難熬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隨著最後一聲猛獸的咆哮,第一線晨光從山洞外傳進來,林軒的身體機能也開始恢複正常,終於熬過去一晚。


    長出了一口氣,林軒將秦宓靠著洞壁安置好,正準備起身穿衣,忽然一隻手從背後出現,一把拉住林軒,將他拉了回去。出現在林軒麵前的是秦宓那似笑非笑的俏臉,問:“你都幹了什麽?”


    林軒一時沒反應過來,欣喜道:“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他是真的欣喜,隻要秦宓醒來,她才能拿出療傷的丹藥進行療傷,林軒自身所帶的療傷藥已經用完了。


    話音未落,秦宓就掐著林軒的脖子,同時一拳錘在了林軒的腹部。山洞裏響起一聲痛呼,不是林軒,而是秦宓。


    秦宓左手如針刺般痛,而且那一拳用力過大,揮出之際就引起全身劇痛,她肉身又不如林軒強橫,砸在林軒身上又如同砸在石頭鋼鐵上一樣,林軒基本毫發無傷,她的手可都腫了。


    秦宓隻覺全身無力,又倒了下去,但抓著林軒脖子的手卻說什麽也不肯鬆,生生把林軒也拉了下來。


    千夜如果用力,自然會把她五指彈開。可是看李狂瀾那副不把千夜掐死勢不罷休的樣子,千夜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順著她的力道俯身,免得她用力過度。要知道她斷裂的骨骼才剛剛接好,剛才那一拳,怕是震開了好幾根斷骨,難怪她會痛成那樣。


    秦宓全身劇痛,有些無力起身,抓著林軒的手卻很有力,再次咬牙問道:“你,你都對我做了什麽?”


    “治傷。”林軒雖然有些尷尬,但是語氣卻平淡如水。


    “治你個大頭鬼!”秦宓又是大怒,揮拳就想再給林軒致命一擊。


    林軒伸手輕輕一按,就把她按回地上,道:“你再亂動的話,骨頭會斷的更多。到時候還得重治!”


    秦宓此時別說元力基本不動動用,就是稍微一動彈都覺得全身劇痛,自然沒法反抗林軒,被林軒壓在地上動彈不得,隻是獨自在那裏咬牙切齒。


    默默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秦宓微微皺眉,說:“我這些斷裂的骨頭都是你接好的?”


    林軒沒好氣的說道:“不是我還能是誰?這裏本來就很危險,你還要使小性子,昨晚找到你的時候,我已經來不及回森林躲避寒冷了。這些樹枝還是小鹿找過來的,隻是到了後半夜就漸漸失去了效果。”


    頓了一下,林軒繼續說道:“你現在先別亂動,我昨晚壓榨了許久的元力才把你的骨頭固定住。再次斷開的話,會更加麻煩。”有一句話林軒沒敢說,現在秦宓已經醒了,要是當著她麵再接一次骨的話,林軒估計秦宓會先把自己弄死。


    “可是,接骨需要把我倆都脫光?而且,你的手...”秦宓似笑非笑的看著林軒。


    林軒經過秦宓的提醒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手又按在了秦宓的左胸上麵,離那團肉就隔了一點距離。林軒暗叫糟糕,昨晚後半夜的情況秦宓肯定不知道,昨晚靈魂力消耗過大,自己剛剛又被蛇毒奪了心智,這下可該如何解釋?眼下情況,要是林軒撤手反倒成了刻意了,那時候秦宓惱羞成怒之下亂動,可就真的要把她的骨頭再接一遍了。


    就在林軒舉棋不定之時,秦宓身子扭動了一下。這一動不要緊,卻將整個左乳都送進林軒手裏,她則發出一聲歎息,如同幹渴,如同窒息。這一下,兩人都怔住了。


    “那個,我,其實吧,不對,”說了半天,秦宓也沒找到合適的語言,最後幹脆喝道:“放手!”


    林軒依言收手,她卻微微挺起身體,似又要把自己送到林軒手上去。秦宓隨即驚覺,腰腹用力,砰地一聲又摔回原地,頓時痛得臉色慘白。


    暗自搖了搖頭,林軒先將自己的五行五相袍穿起來,又從地上的衣物中選了一套趙熙芷以前穿的衣服,一件件的給秦宓穿了起來。隻是穿衣服這過程中,又少不了一些接觸,林軒強忍著心中的悸動,終是將衣服穿好。


    隨著衣服的遮擋,秦宓臉上的緊張去了不少,但是盯著林軒的目光卻變的極為複雜,眼中的水波幾乎要溢出來,但是看表情和她咬著嘴唇的力量,也可知她對林軒恨到何種程度,要是林軒將手放到她嘴邊,估計她能撕下一塊肉來。


    抬頭看見秦宓的表情,林軒也知道雖然兩人並沒有實際發生什麽,但是自己也確實汙了女子清白,隻是暗歎一口氣,說:“我知道你恨我,隻是,現在還是齊心出這深淵吧!出去之後,你要想找我報仇,我肯定不還手。”


    秦宓狠狠的剜了林軒一眼,冷淡的說道:“本小姐又不是不知道你靈仙門有兩個元嬰期大圓滿的師姐,一個還是你的道侶,我哪敢去找你的麻煩!”


    林軒一滯,呐呐道:“我確實有虧於你,自然不會讓熙芷動手阻攔。你大可放心!”


    秦宓咬了咬嘴唇,最後隻是氣呼呼的罵了一句:“真是氣死我了。”隨即,又說道:“你的小鹿怎麽還沒來?”


    林軒聞言,走到洞口張望了一下,聲音傳來:“可能有事耽擱了吧!畢竟它一看就不是一隻尋常的鹿,而且你現在這狀況也不適合走路,今天就休息一天吧!”


    “扶我坐起來,我做不了這個動作。”秦宓的聲音似乎恢複了正常,林軒心下稍定,走回去將她扶了起來,隻見秦宓坐了一個奇怪的打坐姿勢就開始恢複起自身傷勢起來。


    林軒走出山洞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發現四周了無聲息,心想猛獸應該都回巢穴休憩了,也就靠在山洞邊上恢複自身的靈魂之力來。


    一直到傍晚,小鹿才出現在山洞口,隻是看上去有些灰頭土臉的,皮毛看上去也沒以前那麽有光澤,嘴裏叼著一段枝丫,枝丫上接著幾顆果子。小鹿見林軒坐在洞口,頓時將嘴裏的枝丫放在地上,叫了兩聲。


    聽見小鹿的叫聲,林軒和秦宓都從入定中醒來,此時秦宓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


    見林軒醒來,小鹿有叼起那段枝丫,放到林軒手裏。林軒看見枝丫上的幾顆白色果子,心有所感,問到:“這是我們今晚上用來禦寒的東西?”小鹿點了點頭,眼中露出笑意,似乎對林軒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很是高興。


    林軒看了看小鹿風塵仆仆的皮毛,知道這東西應該不好獲得,心下感動,將小鹿摟在自己懷裏,說:“真是謝謝你了。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小鹿拱了拱林軒的脖頸,輕聲叫了一聲。


    “喂,人家是個小姑娘哎!你要不要抱這麽緊!”秦宓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傳來。


    林軒有些無語,說:“你滿腦子想什麽!”小鹿更是理都沒理秦宓。


    夜幕降臨時,小鹿照例自行去找地方過夜,林軒經過一天的恢複,靈魂力已經恢複了大半,秦宓不知道吃了什麽丹藥,傷勢也好了許多。


    從枝丫上摘下兩顆白果,林軒自己吃了一顆,又遞給秦宓一顆,道:“諾,今晚有東西抵禦寒冷了。不用像昨...”說道一半,林軒連忙閉口。


    “昨什麽?昨晚?昨晚怎樣?”秦宓本就蕙質蘭心,從林軒的話中抓到一個漏洞,連忙追問。


    林軒支支吾吾有些說不出來,卻看見秦宓眼珠一轉,淺笑嫣然的說道:“你昨晚占了姐姐大便宜吧!難道姐姐想了解一下具體情況都不行?”


    林軒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硬著頭皮將昨晚的事情大概解釋了一下。聽完林軒所言,秦宓隻是安靜的吃下那顆果子,沉默不語。林軒見狀,也不好說什麽,自己也吃下了果子準備養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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