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著貝夏煙,馬方玉終於來到了神農穀的入口處,此時有數十名守衛守候在此。


    貝夏煙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隨後事不關己地轉身看著馬方玉,馬方玉也本想跟著她進去,卻被守衛們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這裏是神農穀重地,外人不得隨意進入。”其中一名守衛嗬斥道。


    馬方玉求助的目光看向貝夏煙,見她露出一副奸笑,並沒有幫自己的意思。


    既然她不主動幫忙,那自己隻好主動套關係了,馬方玉便指著貝夏煙說道:“我認識她,是她要帶我進去的。”


    聞言,眾守衛詢問的目光看向貝夏煙,卻見到貝夏煙隻顧發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馬方玉見到貝夏煙這個態度,心想她不會食言而肥吧,正欲質問她,卻聽她說道:“你傻不傻,你別忘了當初在修真大會,你已經拿到了出入我神農穀的通行證。”


    經貝夏煙一提醒,馬方玉立時想了起來,不錯,自己身上有榮譽勳章,憑此可以不經通傳,輕易就能進入四大門派,而且還會當作貴賓看待。


    看來,馬方玉因著急救關妃妍,早就沒有了平時的冷靜,這是他以前絕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於是,馬方玉騰出一隻手來,迅速將自己身上的榮譽勳章展示出來,守衛弟子們見狀,經過一番辨認後,很快就確定了馬方玉的身份。


    如此,馬方玉得以進入神農穀內,和貝夏煙一起向著神農穀深處走去。


    “我有這榮譽勳章,不用你帶我也能進來,所以你帶我進神農穀一事不作數,你還是欠我一件事。”馬方玉看向貝夏煙,有些不滿地說道。


    貝夏煙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反駁道:“你的算盤倒打得很響,你別忘了,若是沒有我在前引路,你恐怕還要費些時日才能找到神農穀吧,所以我對你的幫助還是很大的。”


    貝夏煙說得在理,果然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馬方玉立刻轉變為一張笑臉,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大小姐,你就好人做到底,幫我向你們穀主引薦引薦,我的徒弟還等著她相救,真的是十萬火急呀。”


    貝夏煙笑道:“這個事情我可幫不了你,實話跟你說吧,近二十年來,前來求我們穀主救人的不在少數,他們以各種金錢、權力相誘,我們穀主最後都沒有答應。所以我才不會傻到去得罪穀主,你就自求多福吧。”


    說著,貝夏煙邁開了靈動的步伐,準備開溜。


    馬方玉趕緊叫住她,“大小姐,你就算不為我引薦,也不能隨便把我撇到這吧。”


    貝夏煙哪裏是馬方玉叫得住的,她隻留下一句話,“放心吧,穀中自有巡邏的人,你碰到了他們,隻要亮出自己的榮譽勳章,他們自會好生安置你。”


    話音落下之時,貝夏煙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馬方玉的視野裏。


    馬方玉搖了搖頭,心想自己碰到的為什麽不是她的姐姐貝秋婉,相對於她而言,貝秋婉要好相處多了。


    就這樣,馬方玉開始獨自向著神農穀深處走去,果然沒走多遠,就碰到了一隊巡邏的弟子。


    按照貝夏煙所說,馬方玉亮出了自己的榮譽勳章,弟子們見狀也都沒有為難他,為首的老弟子還要給他安置住處。


    當然,馬方玉趁機向他們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並請求要麵見穀主。


    這顯然不是一群巡邏的弟子所能決定的,他們說出一堆推脫之詞後就引馬方玉來到了神農穀招待外賓之處,臨走之前還讓馬方玉呆在屋裏,盡量不要外出,並說明日會有一名管事的長老親來見他。


    馬方玉可不願等到明日,他向眾弟子一再求情,想要馬上見到管事長老,不過鑒於現在天色已晚,弟子們始終都沒有答應。


    如此,馬方玉隻好無奈地接受,不過這也隻是表麵而已,因為他心裏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今日就要夜探神農穀。


    於是,馬方玉將關妃妍暫且放在床上,並將虎牙召喚了出來,要求它好好看著關妃妍。


    虎牙自是乖乖聽話,一直趴在關妃妍的身旁。它似乎也知道關妃妍命在旦夕,所以一點都不給馬方玉添麻煩。


    馬方玉坐在床沿,握住關妃妍的小手,看著她陷入昏迷的樣子,心有不忍。


    “小妍,你能聽到為師的話嗎?如果你能聽到,你一定答應我,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能放棄,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說到這裏時,馬方玉心中又忍不住生出一陣酸楚感,雙眼很快變得紅潤,眼看一行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馬方玉趕緊偏過頭去,強行忍住自己的失態,以前不知道,現在才發現關妃妍在自己的心中有著這麽重要的地位。


    也許是因為她是自己的徒弟,也許是因為她與自己的命運相近,也許是因為她如同自己的親人,總之,因為各種原因,馬方玉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


    直到夜幕籠罩大地,外麵巡邏的人逐漸減少,馬方玉偷偷地打開了門,並開啟自己的靈魂視角,提高自己的感知力。


    就這樣,馬方玉輕易地避開了一群普通的弟子,漫無目的地向著神農穀更深處走去。


    哪裏的建築看上去更加的豪華,哪裏的巡邏更加的嚴密,馬方玉就奔著哪裏去。


    走了將近一個時辰,馬方玉已經不敢再往前,因為巡邏更加嚴密不說,還有修為更高的長老級人物也參與到了巡邏之中。好網


    所以馬方玉若是繼續向前,他很容易就會被發現。屆時他們把自己當作心懷叵測的人,那時候再想求助穀主就難上加難了。


    正在馬方玉為此事犯愁之時,突然有兩道爭執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裏。


    眼下也沒有別的事兒可做,馬方玉本著好奇心,便向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沒走多遠,他就發現一顆大槐樹下麵,兩位頭發雪白的老者正因為一件事情爭執不休,馬方玉不敢靠得太近,隻聽他們說道。


    “我說,雲老頭,你別這麽賴皮行不行,明明就是你的醫術不如我的毒術,還死不承認!”


    “奚老頭,我說你要不要臉,我的醫術哪裏不如你的毒術了,明明是我的醫術更勝一籌。”


    “你胡說八道!”


    “你恬不知恥!”


    ……


    二人爭執著,情緒越發的激動,竟都拎起袖子,有著大打一場的衝動。


    不過,到最後,他們始終都沒有跨出這一步,隻是吵得越來越熱鬧。


    按理說,發生這樣的事兒,神農穀不可能沒有人前來查探,可是讓馬方玉奇怪的是,無論他們吵得多麽的不可開交,未曾有一人前來過問。


    莫非他們的身份不一般?馬方玉心中如是猜測,倘若如此的話,通過結識他們也許就能見到穀春華了。


    誠如馬方玉所料,這二人的身份的確不一般,因為他們正是繼穀主之下的人物,分別為總管醫術的雲舒和總管毒術的奚流。


    兩人吵到最後都吵累了,開始叉著腰,喘著大氣,不過這都是情緒激動之後的反應,可不是真正的身體透支。


    雲舒說道:“既然我們都說不出結果,不如找個外人評評理。”


    這句話倒是奚流最認可的,他點頭道:“我正有此意。”


    說完兩人的目光都看向馬方玉的方向,似乎早就知道了馬方玉躲在遠處。


    馬方玉暗道不好,正準備開溜,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然不受控製,被兩道強悍的元力綁住了手腳。


    隨後在兩道元力的牽引下,馬方玉的身體連連後退,直至退回到大槐樹下,二老的麵前。


    馬方玉立即關閉靈魂視角,臉上露出一副和善的笑容,正準備解釋。雲舒卻搶先說道:“小兄弟,你來評評理,倒底是我的醫術厲害還是他的毒術厲害?”


    此時,奚流也附和道:“是呀,你且說說,我們兩個倒底誰厲害?”


    馬方玉心裏一陣發苦,這二老是初次相見,自己怎麽知道他們誰更厲害?


    正在馬方玉思考間,二老拉著馬方玉蹲下身,同時指著地上的一隻白鼠。


    雲舒道:“你自己看吧,這白鼠被他下了天下至毒的毒藥,是我用自己研製的藥保住了它的性命,這足以證明我的醫術勝過他的毒術。”


    聽了這話,奚流不滿意了,他大笑兩聲,隨後反駁道:“一派胡言,我給這隻小白鼠下毒藥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你看看現在的它,奄奄一息,跟死了沒什麽區別,由此可見,他根本就沒有完全解了我的毒藥,所以是我勝了才對。”


    雲舒同樣不滿對方的話,反駁道:“你的毒藥原是要了這小白鼠的命,是我用解藥克製住了你的毒藥,保住了它的小命,勝利的應該是我。”


    至此,馬方玉終於明白他們在爭論什麽。他的目光鎖定在小白鼠身上,隨後將他提起來細細查探了一下,發現它確實如他們所說,這小白鼠命雖然尚存,卻跟個植物狀態一般不怎麽活動。


    眼下,二老說的都有些道理,就算自己是清官,也難以斷了這場紛爭呀。隻是可憐這小白鼠,招誰惹誰了,居然召來了這場無妄之災。


    雲舒和奚流因為剛才的話又有大吵起來的趨勢,馬方玉被夾在二人中間,想跑跑不了,不跑又不勝其煩。


    看來,他隻有一條路,那就是阻止他們繼續吵下去。


    於是,馬方玉猛地站起身,首先將二人的視線隔開,隨後用蓋過他們的聲音說道:“二位前輩,你們不是要我評判嗎,我現在有結論了。”


    聽罷,二老果然停止了繼續吵下去,目光都匯聚到馬方玉的身上。


    馬方玉首先麵向雲舒,道:“雲前輩,你的解藥雖然保住了它的命,卻沒有把它複原成以前的樣子,試問如果你是它的家屬,你會滿意這個療效嗎?所以這算不得你贏。”


    此話一出,雲舒陷入了思考之中,奚流則大笑出聲,似乎已然認定自己勝了。不過,馬方玉接下來的舉動立時讓他無語。


    隻見馬方玉又轉身麵向奚流說道:“奚前輩,你的毒藥本是要了它的命,而它現在卻依然活著,試問如果你是它的仇人,你會滿意這個結果嗎?所以這也算不得你贏。”


    聽到這裏,二人都不禁問道:“我們都沒有贏,那結論是什麽?”


    馬方玉嘿嘿一笑,淡淡從口中吐出兩個字,“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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