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渡的表現可謂驚豔全場,使得大家對普渡寺有了新的認識。


    兩人如此僵持了一段時間,洪河的攻擊終於慢了下來,他必須得作出改變,否則自己會因元氣耗竭而不戰自潰。


    緣渡趁著這個機會,終於睜開雙眼,而就在他睜眼的一刻,但見兩道金光從他的眼睛裏射了出來。此時的他如同佛祖臨世,讓人心生敬畏之心。


    緣渡雙手合十,緩緩站起身,周身的能量罩絲毫未減。他一雙金目鎖定在洪河的身上,氣息陡然暴漲到練嬰後期的境界,正聲道:“佛海無邊!”


    隨著他說出口,他雙手分開,繞了半個圈再合上,但見一股能量氣流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氣流如同奔騰的大海,氣勢洶洶地向著洪河奔襲而去。


    好雄厚的元力,而且這種元力相較其他人而言,顯得更加的精純可怕。


    洪河不敢怠慢,他一雙能量大手迅速收回,很快在身前形成一道能量牆,準備抗下佛海無邊的攻擊。


    這佛海無邊雖然僅為玄階高級的功法,不過其爆發出來的氣勢不輸地階初級,隻怕是無限接近地階初級的地步了。


    當能量氣流傾瀉到能量牆之後,能量牆也隻是堅持了片刻便轟然倒塌,殘餘的能量迅速延及到洪河的身上。


    洪河早已經在自己身上凝結出了一道防禦,運氣抵抗外來的能量侵襲。


    就在這個過程中,洪河難免會受到影響,麵露痛苦之色。


    待到他把最後一絲外來能量排出體外,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看向緣渡,早已沒有之前的不屑。


    “很好,看我如何破了你的龜殼!”洪河雖然落入下風,氣勢不減,隻見他麵目猙獰,迅速將兩隻能量大手匯合在一起。


    兩者逐漸相融,能量變得更加純厚,而原本的兩隻手在相融之後變成鋒利的劍尖。


    待兩者完全相融之後,展示在眾人麵前已不再是能量大手,而是一把能量大劍。


    “去!”洪河大吼一聲,能量大劍離開他的手,向著遠處的緣渡疾射而去。


    緣渡見狀,神色微凝,他加強運氣,竭力維護能量罩的穩定。


    當能量大劍擊中能量罩時,能量罩還像之前那般發生扭曲,將能量大劍包裹其中。


    能量大劍受到阻擾,變得更加的狂躁,整個劍身如同被壓縮一般,逐漸灌入能量罩內。


    此時,能量大劍已經化作了精純的能量,完全融入了能量罩中,並與之僵持。


    持續了數分鍾,但見能量罩終於出現了裂紋,並迅速擴大,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迅速湮滅在空中。


    緣渡似乎受到了波及,身體暴退十丈之遠才停了下來,而他體內的氣息如同翻江倒海,異常難受。


    這一來一回,兩人各自在對方的手中吃了虧,看上去勢均力敵,勝負不明。


    兩人的目光再次在空中交接,鬥誌都被激了起來。


    片刻之後,洪河露出一副邪笑,緩緩伸直右手,一塊令牌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上。


    但見這令牌與之前的金字令牌大同小異,隻是這個令牌上刻著的是一個“水”字。


    洪河舉起水字令牌過頂,麵目猙獰可怕,昂聲道:“水字令,號令天下之水。”


    話音剛落,但見結界之內,空氣中逐漸浮現出一粒接一粒的冰塵,冰塵越來越多,很快就布滿了整個空間,如同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


    見到這一幕,全場目瞪口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沒想到這小小的令牌居然有這等作用。


    令牌雖小,沒有人質疑它的威力,因為它跟之前的金字令牌一樣,乃一重聖器。


    緣渡看著這滿天的冰塵,眉頭緊鎖,因為他能感覺到周圍的溫度迅速下降,體內的血液如同要凝固了一般。


    緣渡趕緊運氣抵抗,周身暴發一股元力,將近身一丈範圍內的冰塵盡數清除掉,如此才感覺到好受一些。他隨後看向洪河,並沒有要馬上出手的意思,看來他準備後發製人。


    洪河揮舞著水字令牌,開始操控空氣中的冰塵,隻見離緣渡最近的數十粒冰塵化作尖銳的冰刺,以極快的速度同時向著緣渡襲去。


    同時被這麽多冰刺圍攻,緣渡無法閃躲,隻能選擇硬碰硬。隻見他迅速脫掉了身上的袈裟,袈裟綻放出金色之光,一看就絕非凡品。


    隨後,他不斷揮舞著袈裟,從而產生了一波氣流,將四周疾射而來的冰刺悉數震碎。


    洪河看著這袈裟,料定它便是緣渡的法寶,居然達到了九重靈器的地步,不過相較於自己的水字令牌來差了一截。


    他冷冷一笑,隨後繼續操控水字令牌,空氣中越來越多的冰塵轉化成冰刺,向著緣渡疾射而去,而且是無間斷、無死角的襲擊。


    被迫之下,緣渡放棄了之前的方法,他將袈裟拋向空中,自己輕輕一躍,盤坐在袈裟上麵。


    袈裟隨後迅速收攏,組成一個口袋,將緣渡正好包裹起來。


    無數道冰刺幾乎同時射來,悉數射在袈裟之上,而袈裟卻異常堅固,竟將所有的冰刺擋了下來。


    洪河頗為詫異,不曾想這袈裟的防禦力驚人,比起剛才的能量罩有過之而無不及。


    由於無數根冰刺射在近乎球形的袈裟上,此時緣渡,如同一個刺蝟一般。不過,下一秒,隨著緣渡展開反擊,但見一道強烈的氣流暴發出來,原本插在袈裟上的無數個冰刺迅速被反彈回去,有一些冰刺直接刺向了洪河。


    洪河有水字令牌在手,絲毫畏懼,他輕輕揮動令牌,所有襲來的冰刺瞬間消失。


    而緣渡趁著這個間歇,將袈裟重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隨後迅速取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一串佛珠。肥貓吧


    佛珠被緣渡輕輕一擲,如同長了眼睛,向著洪河套去。


    原來這才是他最厲害的法器,已然達到了一重聖器的地步。洪河感歎之餘,迅速舉起自己的水字令牌。水字令牌迅速放大,眨眼間就達到了手臂的長度。


    洪河趁著佛珠還未襲來之時,擲出水字令牌,直指極速而來的佛珠。


    兩個一重聖器在空中遭遇,佛珠正好將水字令牌套住。


    緣渡本想用佛珠去套洪河的身體,如今見水字令牌主動羊入虎口,他也不貪多,趕緊操控佛珠不斷縮小。


    很快,佛珠縮小到手臂般大小,正好將其內的水字令牌牢牢困住,使其再也不能興風作浪。


    洪河嚐試著操控水字令牌,卻發現它始終無法擺脫佛珠。就算水字令牌不斷縮小,佛珠也能跟著縮小,就是不能擺脫它的控製。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水字令牌與自己的靈魂聯係越來越弱。


    好詭異的佛珠!洪河有些後悔,隨後想想也沒什麽,自己也隻是棄車保帥之舉。況且,佛珠雖然表麵上控製住了水字令牌,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水字令牌不也牽製住佛珠了嗎?所以,兩人誰也沒有占到對方的便宜。


    水字令牌受製,原本漂浮在空中無數冰塵瞬間消散,空氣再度恢複如初。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兩人誰也沒有奈何誰。


    洪河圓目瞪著緣渡,道:“你的本事確實不小,值得我出手。”


    緣渡見對方放低了姿態,點頭道:“你早該明白這一點,天下間沒有絕對的強者,就算今天你勝了我,來日也有別人可以戰勝你。”


    見到對方又開始說教,洪河有些不耐煩道:“把你的大道理留給別人吧,我不吃你這一套。接下來,我會發動最後一擊,你若是能接住,就算我輸。”


    話罷,洪河仰天長嘯一聲,身上的青筋開始暴漲,而他的氣息在這一刻居然再次拔高了。


    怎麽可能?所有人心中都發出了這個疑問。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洪河的氣息很快就突破到了練嬰巔峰期的地步。


    雖然達到了練嬰巔峰期,卻跟真正的練嬰巔峰期有些差別,他周身的氣息很不穩定,時而弱時而強。


    而他的雙瞳,泛著一絲淡淡的黑色,由於隱藏得很深,現場幾乎沒有人能夠看出來。


    稍後,他的目光重新回到緣渡的身上,臉上浮現出一絲怪異的笑容。


    緣渡警惕地看著他,總覺得現在的他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不過卻怎麽也說不上來。


    “你若有膽量,就直接硬接我這一掌!”洪河指著前方的緣渡,冷冷地說道。


    緣渡心中有佛,萬事不懼,哪怕是死亡。他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雙手合十,體內的元氣迅速向著手心處匯聚。


    洪河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隨後將體內所有的元氣傾灌在右手上。


    但見他右手臂上的衣服瞬間碎裂,露出一隻光禿禿的手臂。這手臂不簡單,像是被能量撐著,足足比另一隻手臂大了一圈。


    手臂的周圍,能量縈繞,牽動著周圍的空氣,形成漩渦。


    洪河就是用自己的右掌,化作一道流光,向著緣渡拍去。


    緣渡同樣伸出右掌,用另一隻手在掌心上寫下一個“卍”字符合,調動體內所有的元氣,匯聚到掌心處,向著對方猛烈地拍去。


    終於輪到最終的對決,場上所有人都保持著安靜,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這最後一擊,深怕少看了一眼而漏掉了這最精彩的畫麵。


    兩人在空中,雙掌相對,很快便產生了一道衝擊力,卻並沒有把兩人分開。


    在元氣的雄厚程度上,洪河處於不穩定的練嬰巔峰期,比起緣渡強上一籌。


    在元氣的精純度上,緣渡得益於普渡寺高深的功法,自然不輸於同級別的任何人,所以比起洪河來更勝一籌。


    兩人看上去勢均力敵,在短暫的對峙中,誰也沒有討到便宜。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緣渡隻覺從對方傳來了一股怪異的能量,迅速侵入自己的身體。


    這股能量極具侵蝕作用,就這樣輕易而舉地突破了自己的防禦,迅速闖入自己的氣海處。


    這難道就是章泰所說的古怪嗎?緣渡突然想到了章泰的話,心中頓時明白過來。


    此時似乎明白得有些太晚,這股能量侵入了自己氣海,隨時都可能發難。


    緣渡心中大駭,卻什麽也做不了,因為自己正竭力與對方抗衡,若是再分力對付它,自己很快就會被他壓製,從而發生難以預知的不良後果。


    緣渡思之再三,唯有任由那股能量所為。他隱隱感覺到,那股能量開始侵襲自己的元嬰。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怪異能量在剛接觸到元嬰之時,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竟迅速逃串,很快又從自己的體內串回到對方的體內。


    這下就輪到洪河吃驚了,自己暗藏的這道殺手鐧居然不靈了?這怎麽回事?他看向緣渡,眼睛裏滿是異樣。


    緣渡太讓他意外了,既能與自己直接抗衡,又能破了那絲魔氣,那自己還能憑什麽取勝?


    緣渡懸著的心終於放心下來,好在自己的內心足夠堅定,否則準要上了對方的當。


    就這樣,兩人一直僵持著,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兩人直到雙方體內所有能調動的元氣消耗殆盡,才得以分開。他們懸在空中的身體無法維持,同時摔落在地。


    這場比武終於迎來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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