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如他所說,自己口口聲聲的愛僅是向命運低頭的表現?


    如果這是真的,為何自己會對他產生強烈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會有假,白羽蝶逐漸變得堅定。無論因為什麽而愛上對方,一旦愛上了,原因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愛本身。


    想到這些,白羽蝶的目光重新回到馬方玉身上,眼神變得溫柔,道:“馬師兄,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愛上你,可是這份愛卻是真真切切的,所以你不用懷疑我。”


    說這話時,白羽蝶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感覺。


    她怎麽會說出這樣深情的話?馬方玉有些難以置信,這不像以前的她。看著她眼神逐漸變得迷離,馬方玉已然想到,一定是酒精在起作用了。看來,不能再讓她繼續喝酒了。


    馬方玉心中打定主意,便趁著她防備鬆懈的時候,繼續打聽下去。


    “據我所知,妖族基本上都居於原始森林,隻有少數零散的妖族散居於人界,而你們為何會大規模地來到這裏?”馬方玉不禁問道。


    突然轉移話題,白羽蝶搖了搖自己有些恍惚的腦袋,才回道:“這也得從五百年前說起,在五百年前,妖界的妖王就是我的娘,是我們狐族掌管著整個妖界。隻是娘愛上了一個人類,才會為了他闖入修真界的一個大門派,最終被他們設計生擒,當時就誕下了我,在其他妖族的護送之下,才使得我得以逃出生天。從那以後,妖界無主,動蕩了幾年,新妖王上任。新妖王怎麽可能放過對他造成威脅的狐族,便對我們斬盡殺絕,幸好妖界也存在著一批忠於我們的死士,他們拚死讓我們逃離妖界,一路逃竄才來到了這裏。”


    聽完,馬方玉覺得這個真實的故事是那麽的熟悉,似乎曾幾何時,自己也知道一個類似的故事。


    原來就是在碧落淵底下,林化雨遺留下來的遺書,將此事記錄得清清楚楚,如今與白羽蝶所說不謀而合,馬方玉感到無比的震驚。


    “你所說的大門派可否就是九霄派?”馬方玉有些情急的問道,想要核實自己心中所想。


    白羽蝶也很詫異,自己未曾告訴過對方是九霄派,他何以知曉?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白羽蝶點了一下頭,“沒錯,其實我進入九霄派是別有目的,就是為了打探我父母的消息。”


    當心中所想得到了證實,馬方玉倒顯得平靜了許多,種種跡象表麵,九霄派五百年前的無恥所為倒真有其事。那麽,自己眼中的人不就是林化雨托付自己尋找的女兒嗎?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不費工夫,自己原本以為她在天涯海角,不曾想她竟在自己的身邊,也許這就是緣分吧。緣分還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可以讓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變得可能。


    稍後,馬方玉從青龍玉佩中取出林化雨給他的遺書,遞給白羽蝶,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封信應該就是你爹所留,隻可惜他已經化作了一堆白骨。”


    白羽蝶聞言,已經來不及詫異,眼神中盡是哀傷,雖然她早有過心裏準備,當真正聽到父親已死的消息時


    ,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她將遺書接了過來,上麵是一排排的血字,字裏行間都在控告著九霄派的罪行。


    白羽蝶一邊看著,淚水已經不自主地從兩頰滑落,使得她原本就美豔的臉蛋多了幾分傷感和淒美。


    馬方玉在一旁想安慰她,但欲言又止,遇到這種事情,就讓她盡情釋放自己內心的感情吧。也許隻有這樣,她反而更加好受。


    待看完之後,白羽蝶將這遺書握得緊緊的,馬方玉從她的眼神中不僅看到了傷心,還有一種憤怒和仇恨。


    憤怒和仇恨可以改變一個人,馬方玉不想讓她改變,一隻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柔聲道:“這都是上輩的恩怨了,於九霄派而言,更是上上輩。試問天下孰能無過,至少禍不及三代,罪不及妻兒,我希望你能夠放下。”


    白羽蝶止住淚水,小心地將遺書收好,揉了揉雙眼,隨後再飲一杯酒,強裝笑臉。


    馬方玉沒有阻止她喝酒,因為換作自己,也許還會喝得更多。聯想到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不也無法放下複仇的執念嗎?所以馬方玉自嘲的一笑,自己有什麽資格去勸她?馬方玉搖了搖頭,也是幹下一杯酒。


    白羽蝶淡淡地說道:“其實我早就猜到了,謝謝你,馬師兄,給我帶來了這麽重要的消息。”


    馬方玉也從傷感中走了出來,麵對白羽蝶露出一張溫馨的笑臉,然後將一枚戒指遞到白羽蝶麵前。


    當這戒指出現時,頓時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果然是她家族中的東西,馬方玉也終於明白了林化雨的那句話,隻要能夠找到這枚戒指,就能找到他的女兒。


    白羽蝶目光有些出奇,她隱隱覺得這枚戒指有些特別,腦海中開始仔細回想。


    “這枚戒指也是你爹讓我尋得,說是你們的家傳之物,無論如何都要交到你的手裏,如今終於可以物歸原主了。”馬方玉正聲道。


    白羽蝶接過這戒指,腦海中終於想到了一樣東西,不禁驚異出聲,“妖王之戒?!”


    妖王之戒?這是什麽東西?馬方玉隱隱覺得它必不平凡,至少從它的名字看來就足以嚇人。


    白羽蝶的臉上逐漸被喜色取代,眼睛裏發亮,竟忍不住雙手挽住馬方玉的胳膊,感歎道:“這一定就是妖王之戒,妖王身份的象征,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天命之人,所以才會帶回來這麽有價值的東西。”


    馬方玉完閃躲不及,現在既然被她挽住,自己也不好掃了她的興,隻好順著她。從她的反應來看,這東西確實對她很重要。


    “能夠把它交到你手上,我也算是不負所托了。”馬方玉道。


    興奮之餘,白羽蝶又很快放開手,將妖王之戒拿到眼前仔細打量,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隨後看向馬方玉有些激動地說道:“馬師兄,你知道嗎?幾乎整個妖界都在尋找這個東西,現在的妖王沒有這個,他就稱不上真正的妖王,而我們狐族得到它,將來就有機會重回妖界,奪回妖王之位。”


    聽了


    這些,馬方玉才知道這小小的戒指居然有這麽大的作用。上次在死亡沼澤,妖族的人要找自己,難道就是為了這枚戒指嗎?


    馬方玉想來又不是,這枚戒指的事情極為隱秘,妖族定然不會知道。


    無論如何,現在終於將這妖王之戒物歸原主,其他的都不用想了。


    白羽蝶見馬方玉陷入沉思,卻偷偷地迅速將妖王之戒戴進了馬方玉的右手無名指上,隨後露出狡黠的笑容。


    馬方玉知道了白羽蝶的小動作,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心中不明所以,這丫頭不會是喝大了,戴錯了吧?


    不過,當馬方玉看到白羽蝶臉上的詭笑時,他才確定她一定是故意為之,便舉起自己的右手,放在她的眼前,問道:“你這什麽意思?”


    白羽蝶笑嘻嘻地說道:“這戒指原本屬於我娘的,知道為什麽落在我爹手裏嗎?”


    馬方玉想了想,這總不能是偷的吧,一定是她娘送的。


    馬方玉還沒來得及回答,白羽蝶已經搶先說道:“這是我娘送給我爹的,把這個送給他,也就意味著要把妖王之位傳給他。”


    如此看來,她的娘對她爹還真是用情至深。不過,她現在把這妖王之戒戴到自己手上,難道意思也就跟她娘一般?


    馬方玉想到這裏,趕緊用另一隻手想把妖王之戒取下來,這種貴重的東西,自己可受不起。


    然而,無論馬方玉使出多大的勁,這妖王之戒始終戴在自己的手指上,怎麽都取不下來。


    這怎麽回事?難道自己非要把手宰了才能取得下來嗎?


    白羽蝶在一旁笑道:“沒用的,這妖王之戒是你找到的,這足以證明你就是它的主人,也就是下一任的妖王,所以你一旦戴上,就再也取不下來。”


    聞言,馬方玉的麵色沉了下來。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要與妖族有任何聯係,更沒有想過要做妖界之王,何以命運就是要跟自己開玩笑,自己最不想做的事兒偏偏會找上自己。


    其實,自從踏入修真界,馬方玉最大的願望隻有一個,那就是找出屠戮無妄村的真正元凶,並報仇雪恨。


    然而,人在修真界,身就不由己了,很多事情接踵而至,自己想躲都躲不了。


    在那個小島上,自己莫名其妙地成為了九霄派開派祖師藍蕭默的弟子,並肩負起了引導九霄派進入正軌的任務。


    在龍族,自己陰差陽錯地成為龍族中人,並肩負起了將龍族遷入天宮的任務,而且還要化解龍鳳兩族十餘萬年的恩怨。


    在這裏,自己又被告知是命中注定的下任妖王,成為妖王哪有這麽簡單,一定是要率領著妖族和現任妖王展開生死決鬥,甚至是世紀大戰。


    ……


    以上的種種,無論哪一樣都是困難重重,似乎這一切都離自己最初設想的生活越來越遠,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推著自己使勁向前,或是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將自己網入其中,躲不開,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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