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晝夜更替,似乎是永遠不變的循環。在這循環中,生命在逐漸老去,直至離世。


    風百裏站在芳華居外,望著那一輪圓月,無限感慨,感慨壯誌未酬,色老心衰。


    此時,他的旁邊出現一道能量波動,逐漸浮現出掌門夏東軒的身影。


    風百裏瞥了他一眼,繼續看向前方,此時的他恐怕沒有把對方當作掌門,而是一個平輩論交的朋友。


    夏東軒也看向前方,稍後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一封書信,遞於風百裏的麵前。


    “龍族族長親筆書信,白紙黑字地寫著想讓他的愛女龍雙拜在你的門下,你打算如何?”


    風百裏接過書信,淡淡看了幾眼,隨後就還了回去,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收徒全憑喜好,斷不會顧忌別人的想法。”


    夏東軒早就知道了這個答案,不禁搖了搖頭,道:“我就是知道你的性格,才會隱瞞此事,親自前來來問你,如今看來,你連龍族的麵子也不給嗎?”


    風百裏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九霄派難道怕了龍族嗎?”


    夏東軒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改口道:“我見那龍雙天資聰穎,不亞於我派的年輕一輩,難道你都不考慮一下?”


    風百裏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搖了搖頭,意思已經很明顯。


    夏東軒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看來想讓他改變主意比登天還難。於是,夏東軒不再相勸,轉而說道:“其實我來找你,還有一事與你相商。”


    風百裏這才來了興趣,全神貫注地側耳傾聽。


    “你的愛徒馬方玉成長太快,若是照他這般速度,將來定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若是為善,對天下是福,若是為惡,恐怕將是一場災難,難道你就不擔心嗎?”


    聽聞,風百裏反駁道:“掌門師兄,我們不能主觀去臆測將來沒有發生過的事兒。至少現在看來,我的徒弟並沒有不妥之處。”


    風百裏說的在理,夏東軒又豈能不知,現在隻能感歎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希望他是我們將來期望的樣子。”


    有了風百裏相護,夏東軒最終還是打消了心中的疑慮,以後聽其言,觀其行吧。


    同樣的夜色裏,圓月之下。


    馬方玉和章泰橫躺在一處林地裏,都喘著粗氣,臉上掛滿了笑容。


    就在剛才,他們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場,沒有華麗的技能,隻有拳拳到肉的相碰。


    “好小子,幾時不見,你的功力真是見長了,再打下去,老兄我的骨頭都要折了。”


    馬方玉聽聞,哈哈大笑,“彼此彼此,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麽痛快地打一場了。”


    章泰再次說道:“你最近所經曆的事兒都快寫成一本書了,我現在都有點羨慕你的生活。”


    “這有什麽好羨慕的,我有好幾次都差點沒命了,相較於平凡的人生,我簡直就是活在風口浪尖上。”馬方玉感歎道。


    “怎麽,你後悔了嗎?”章泰試探性地問道。


    馬方玉搖了搖頭,回道:“我隻是出於感慨,從我踏上這修真之路開始,便不會有後悔二字。”


    聞聽此言,章泰猛地坐起來,向馬方玉豎了一


    個大拇指,道:“你對待生活的態度雖然不是我想要的,不過卻是我佩服的。”


    馬方玉也坐起來,迎上章泰的目光,相視而笑。似乎隻有麵對他時,自己才能暢所欲言。


    稍後,馬方玉收斂笑意,終於忍不住向章泰問道:“章師兄,近來可有鳳師姐的消息?”


    章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要問我這個,不過我的回答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沒有鳳師妹的任何消息,恐怕九霄派中,唯有她的師父落師伯才能知道一二吧。”


    聽聞,馬方玉神色變得黯然。他還清晰地記得修真大會上,鳳青鸞拚盡了最後一絲力,受了很重的傷。此事便一直住在他的心裏,令他有些寢食難安,他現在最想聽到的就是鳳青鸞還活著的消息。


    “我雖然沒有鳳師妹的消息,不過我卻得知一些白師妹的消息,你想不想聽?”


    章泰的話讓馬方玉收起了傷感之心,連連點頭道:“快說來聽聽。”對於白羽蝶的消失,馬方玉一直認為是一個迷,心中自然無限好奇。


    章泰見馬方玉興致勃勃的樣子,反而卻不慌不忙,開始吊他的胃口。


    “我想白師妹的事情等會再說,我先跟你講講九霄派最近發生的幾件重磅新聞吧。”


    聽到這裏,馬方玉自然看出了章泰的意圖,假裝生氣道:“我又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你跟我說這些做甚,我現在隻想知道有關白師妹的事兒。”


    “哈哈哈”章泰見馬方玉有些生氣,先是笑了幾聲,隨後開始娓娓道來。


    “在我們回到九霄派後不久,便有一名白姓的老婦,自稱是白家的下人,趕來我們九霄派拜謁落霞峰朱師伯,她的手裏拿著白師妹的親筆信。”


    說到這裏,章泰補充道:“此信隻能朱師伯親啟,我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得知信裏的內容。”


    “信裏麵寫著什麽?”馬方玉不禁問道。


    章泰潤了潤喉,則繼續說道:“信中交待了白師妹為何在修真大會莫名消失的原因,原來是因為她家中突逢變故,她的父親性命垂危,臨時之前想要見到她最後一麵,所以才來不及向任何人告辭,匆匆離去。”


    原來如此,馬方玉心中釋然,原來她是回家裏去了,幸好不是遇到了什麽意外。


    “信中還有一事,與你有關!”章泰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突然再次說道。


    聞及,馬方玉見到章泰臉上的笑容,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安。“與我有關?是什麽事?”


    “這都是你欠下的情債!”章泰感歎一聲,隨後說道:“信中說白家家大業大,而白師妹又是白家的獨女,一人無力操持家業。所以她的父親在臨死之前為她強訂了一門婚事,她自然寧死不從,便將非你不嫁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到這裏,馬方玉的頭都大了,沒想到此事還真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說出這話後,自然不能就此打消他父親和家族的念頭,便為她設下半年之期。半年之內,你若是能夠說服她的家族放下這門婚事,她便可重獲自由,否則她將在家族的安排下履行婚姻。”


    馬方玉心想,這件事最壞的結果就是她與別人成婚,雖然違背了她本人的心意,但卻迎合了她整個家族。也許慢慢的,她就


    能接受這段婚姻,總好過遙遙無期地等著自己,也許這於她才是最好的結局。


    若是自己去了,倒不是怕惹事,隻怕自己會身陷與她的糾纏之中,於她於己都不是好事。


    想及此,馬方玉心中有了決定。


    然而章泰卻還沒說完,他看了馬方玉一眼後,繼續說道:“最後,白師妹在信中提到,她寧死也不會順從家族的安排,所以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她就會了結自己的性命。”


    聽到這句話後,馬方玉的表情瞬間僵住,張開大口,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這是以死明誌呀!若是自己不去,那她唯有死路一條,看來自己非去不可了。


    不過這等與自己相關的事兒,為何不直接書信告訴自己,反而在交於朱師叔的信中說出。看來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她想通過朱師叔給自己傳遞一些壓力,逼迫自己前往。


    想到這些,馬方玉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暗道:“白師妹呀白師妹,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無論如何都會前去的。”


    “你可有白家的地址?”馬方玉問道。


    此話一出,章泰已經斷定了馬方玉要去白家的決定了,便笑道:“這等機密的事兒我自然不知,恐怕唯有朱師伯才知道吧。”


    馬方玉點了點頭,神色複雜。


    此後,章泰見馬方玉已經沒有心情再閑聊,便主動告辭離開了。


    馬方玉抬頭看了看天色,雖然天色不早,不過想到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這件事情也必須得爭分奪秒,便化作一道流光,向著落霞峰方向飛去。


    當他降落在落霞峰的一處空地,遠遠地便看見一道熟悉的背影,雙手正忙個不停,像是在吃飯的樣子。


    “豬大腸!”馬方玉很快認了出來,不禁驚訝出聲。


    朱大聰轉過身,正好看見馬方玉看著自己,含在嘴裏的雞腿直接掉落在地。


    經過短暫的驚訝,他直接扔掉了手上的兩隻雞翅,神色激動地向馬方玉飛奔過來。


    他張開雙臂,露出寬厚的胸膛,身上的的肥肉在他跑動中上下起伏。


    馬方玉不用想都知道他是要幹什麽,就在他的身體快要接觸到自己時,馬方玉直接拿出了犀銳,用劍鞘頂住了他的額頭,使得他不得再前進分毫。


    “你是想弄得我滿身是油嗎?”


    朱大聰聽聞,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才不管這油不油的。傻笑道:“對不起呀,老大,我是見到你太激動了,一時忘了這一茬。”


    馬方玉收起犀銳,仔細看了朱大聰一眼,感歎道:“不錯呀,短短的時間內已經突破到築基後期了,進步不小呀。”


    朱大聰回道:“這一切還不是全靠老大的功法,你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不,比我的父母對我還好。”


    聞言,馬方玉有些忍俊不禁,此話也就隻有朱大聰說得出來。


    “你的修為是提升了,不過你這個愛吃的毛病還是沒改掉呀!”


    朱大聰麵露尷尬,笑道:“老大,我就這一個愛好,寧可不要修練,也不能沒有吃的呀。”


    此時,馬方玉隻能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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