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輪比武結束後,雲棲宮中一人被普渡寺的緣渡淘汰,從此,緣渡之名也是聲名鵲起。


    至此,堅持下來的還剩下十四人,其中九霄派五人,雲棲宮三人,普渡寺一人,乾坤門兩人,神農穀兩人,還有那個來自西域的神秘人。


    八名主事者的麵色都異常凝重,因為雲棲宮的原因,第一天的比武變得不一樣起來,遠遠超過了他們的預期。


    由於進展太快,八名主事者一致決定,今日的比武到此為止,明日繼續進行淘汰賽,直到剩下十人。


    當馬方玉回到九霄派聚居地時,整個氣氛都變得異常凝重,雖然勝者組中,九霄派人數最多,可是雲棲宮有一個厲芷苒,讓所有弟子都頭大的厲芷苒,以後碰上了她,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馬方玉自然知道大家心中所想,自己也找了一處角落坐下,他要好好吸收這次失敗的經驗,興許能夠從中找到破解之法。


    當然,四大門派中,其他門派也都不好受。雲棲宮異軍突起,隱隱有壓過所有門派的趨勢,這是他們身為大門大派的弟子所想不通的,平時的傲氣在這裏被擊得粉碎。


    就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中,時間緩緩而逝,很快來到了晚上。


    四大門派的八名主事者再次聚首,每個人的臉上都有怒氣,但是都在強行壓製。


    莫三笑失去了平時的笑臉,道:“雲棲宮?真是可笑,他們魔教中人披著這個麵紗就混進了修真大會,對我正派弟子下此重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沒錯,他們莫非欺我正派無人不成?”謝師也是義憤填膺地說道。


    史絕塵手持拂塵,向前重重一劈,瞬時一道溝壑形成,怒道:“若非顧忌他們是小輩,我們不便出手,否則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是呀,無論如何都要等到此次修真大會之後,否則他們魔教定然會嘲笑我正派無人。我就不相信,正派中的弟子就沒有人能夠治得了他們。”鮑定鬆接過話來說道。


    聽聞,眾人都點了點頭。如此看來,大家都已經識破了厲芷苒等人的身份。


    “修真大會之後,無論結果如何,我莫三笑就算不要臉麵,也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莫三笑繼續說道。


    此時,韋卓元轉移話題道:“魔教都已經欺負到這個頭上了,難道我們還不聯合起來鏟除魔教嗎?”說完,看向普渡寺和乾坤門的人。


    “阿彌陀佛!”見空道:“魔教是魔教,我們是我們,我們不能因為魔教所為就改變自己的立場,如果立場這麽不堅定,還談什麽修行。”


    見普渡寺食古不化,韋卓元繼續道:“大師,你們別忘了,貴派的緣啟和緣桓被魔教害得神誌不清,難道你們就不想報仇嗎?”


    說到他們,見空和見閑都麵帶怒色,看來並非全然沒有放在心上。不過也隻是短短一瞬,他們平複好情緒,見閑說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劫難。”


    韋卓元見這樣都未曾說服他們,隻得袖袍一甩,看向別處。


    莫三笑和落幽碧看在眼裏,也是神色不悅,看來這其中的差異是無法調停的了。


    八人沉默片刻之後,見無人再說起,都各自散去,此地再次恢複平靜。


    不過今夜卻不平靜,同樣是謫仙界某處,厲芷苒負手而立,其麵前站著九名年輕人,有幾人身受重傷,麵色不悅,尤其是那喬桑,眼神怨毒,恐怕對鳳青鸞恨之入骨。


    厲芷苒自昨日之後便再沒有帶上麵巾了,她的臉上掛著薄薄的怒意,對於他們的表現不甚滿意,九人中有五人身受重傷,看來這正派中也不乏年輕強者。


    此時費缺上前,躬身道:“聖女,今日之後,屬下擔心正派中人會識破我們的身份。”


    其他人也都點頭同意。


    厲芷苒大笑一聲,隨後道:“此事必然,正派中人,尤其是那八名主事者,必然識破了我們的身份,不過我也沒有打算繼續瞞著他們。”


    此話一出,除了範奚柏,大家都麵色駭然,自古正邪不兩立,現在身份已被識破,恐怕凶多吉少了。


    費缺繼續說道:“屬下擔心您的安危!”


    厲芷苒聽聞,不以為意,威嚴的氣勢散發出來,目光審視著費缺。


    費缺自覺被她這麽盯著,不自主地後退一步,有些心虛的感覺。


    “你們怕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吧?”語氣中頗有些沉重。


    眾人聽聞,都單膝跪地,低下頭,不敢直視,唯獨範奚柏還站在原地,泰然自若的樣子。


    厲芷苒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在場的也就隻有他與眾不同。


    “範奚柏,你不擔心嗎?”厲芷苒不禁問道。


    範奚柏笑了笑,回道:“聖女都不擔心,我們作為屬下更無擔心的道理。”


    厲芷苒對這個回答頗為滿意,繼續問道:“那你向他們解釋解釋我不擔心的理由!”


    範奚柏道:“正派中人自命清高,又重麵子,又受很多規矩的約束,那些前輩高人,就算見到自己的弟子被我們打成重傷,也斷不會親自出手。白天的比武就是鐵證,他們至今出過手嗎?在他們眼中,規矩比人命重要,可悲可笑!”


    說完,厲芷苒連連鼓掌,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況且,他們若出手,反倒說明正派的年輕弟子都不行,這不是他們所樂見的。當然,我還有後招。”


    隨後,厲芷苒看向眾人,問道:“現在,你們還擔心嗎?”


    眾人都回道:“屬下不敢!”


    至此,魔教中人的聚會也就結束了,不過另一個地方才剛剛開始。


    白羽蝶獨自一人站在某處,看向前方,麵色平淡。


    不多時,其身後的泥地出現了動靜。先是浮出一堆泥塵,隨後泥塵聚集在一起,化身為一名彎腰駝背的老太,老太手扶著蛇形拐杖,竟是那之前的仇婆。


    仇婆躬身道:“參見少主!”


    白羽蝶聽聞,麵色一喜,隨後轉過身,扶起她的手臂,道:“仇婆婆,想死我了。”


    白羽蝶在仇婆麵前,完全一副少女模樣。


    仇婆也是笑得合不攏嘴,把她的玉手搭在自己的另一隻手上,道:“快讓婆婆看看,你現在都變成啥樣了!”


    白羽蝶在她身邊轉了一個圈,道:“怎麽樣?好不好看?”


    仇婆笑道:“少主真的長大了,已經有了舊主當年的風采,肯定是這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白羽蝶喜不自收,依偎在仇婆的懷裏。


    良久,白羽蝶才說道:“仇婆婆,我在九霄派落霞峰呆了這麽長的時間,四處都找遍了,也未曾感應到爹娘的存在。”


    仇婆聽聞,神色黯淡,道:“落霞峰是九霄派的刑地,如果那裏都沒有,想來舊主很可能不在九霄派,也許在另外一個地方。”


    白羽蝶頓時來了興致,問道:“哪裏?”


    仇婆回道:“我也隻是猜測,傳聞五百年前,舊主大鬧九霄派不久,九霄派的幾名峰主同時駕臨乾坤門,想來不是巧合。”


    “你是說娘親很可能被轉移到了乾坤門?”白羽蝶不禁問道。


    仇婆點了點頭,補充道:“素聞乾坤門陣法一絕,若是借助陣法,倒有可能困住舊主。”


    如此說來,此事的可能性已經非常大了。白羽蝶目露堅定之色,自言道:“我一定要設法救出娘親。”


    仇婆見白羽蝶堅定的樣子,心裏安慰不少,道:“既如此,少主打算何時離開九霄派?”


    白羽蝶聽聞,連連搖頭,道:“我還想在九霄派逗留一段時間,隻有以九霄派弟子的身份,才可以正大光明的去乾坤門。”


    仇婆沉思片刻,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便不再相勸,不過她卻不知道,白羽蝶留下來的更多原因是為了另一個人。


    “少主心中自有打算,我很欣慰,不過眼下,少主必須得和我離開一段時間。”仇婆一臉凝重地說道。


    白羽蝶麵露疑惑,聽聞仇婆繼續說道:“新妖王已經知道了人族在這的事兒,特命蛇族前來此地生事。而你在這裏,難免不會被他們發現,到時候新妖王親來,就沒有人能夠保得了你。”


    這確實是棘手的問題,白羽蝶麵露擔憂之色,道:“蛇族此來,那麽人族……”


    仇婆知道白羽蝶的擔心,接過話來,說道:“少主請放心,我已經說動狸族站在我們這邊,他們會來阻止蛇族的行動,人族應當無恙。”


    白羽蝶稍感寬慰,眼下似乎唯有聽從仇婆的安排,才能逃過一劫。


    不過在離去之前,有一個人讓她始終不放心,經思考再三後,白羽蝶終於拿定了注意,轉而向仇婆說道:“仇婆婆,那個東西帶來了嗎?”


    仇婆心領神會,便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個長頸藥瓶,裏麵泛著綠色之光,遞到白羽蝶麵前,道:“此為狐族的瑰寶——玉靈漿液,一千年生成一滴,起到洗髓伐經、聚氣填海的作用,唯有狐族的傳人在成年之後,才能獲此機緣煉化它。現在你已經成年了,我把它交給你。”


    白羽蝶有些興奮地接過來,打開蓋子一看,便有一道濃烈的藥香撲鼻,而且裏麵估摸著也就兩三滴而已。


    白羽蝶點了點頭,道:“仇婆婆,你先在此地等我,我安排好一切之後就會隨你而去。”


    仇婆自然沒有異議,點頭之後,便目送著白羽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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