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蘭的緊張是有理由的。因為今日清晨,白月蘭在溫暖被窩中的手忽然覺察到了細長滑溜的觸感,她一個激靈睜開眼睛,掀開被子,發現被窩裏躺著一條一尺長的小黑……龍?


    是一條幼龍吧?雖然體型很像蛇,但是它頭上長著兩個小角,白月蘭知道,這不是蛇,蛇族沒有角。但是龍族從上古時期便脫離了妖界,成為了神族的一員,這條小龍是哪來的?難道時空裂隙不光是打開了人界和妖界的壁壘,還打破了其他界之間的隔絕?


    她剛想爬下床去喊丁絨,忽然閉著眼睛的丁絨發出一聲吼:“討厭的蛇妖!吃俺老孫一棒!看我驚奇隊長的爆炸能!”夢話也很有氣勢,雖然聽不懂。


    白月蘭-_-||,那條小龍的角並不很顯眼,萬一師姐把對妖王的不快遷怒到它身上、要拿它出氣呢?還是不告訴師姐了。但是,在這妖族的地盤裏,即使是神族也大概和她們兩個人類一樣,不被待見。


    小黑龍睡得很沉,於是,白月蘭悄悄的捧起小龍放進袖口裏,穿過走廊,白月蘭把它帶到宮殿花園的圍牆邊,圍牆下正好有個小洞,大小和鼠洞差不多,似乎是通向宮外的。


    白月蘭把小龍放在洞邊地上,小龍還在睡覺,晃了晃,居然還沒醒。這樣還是不安全,她心一橫,把小龍塞進了洞裏,用兩片落葉蓋住洞口,希望它醒了不要再往宮裏遊走了。


    沒想到平淡無奇的一天過去後,下一個早晨,白月蘭卻看到類似的一幕。小黑龍又在暖暖的被窩裏,纏在她的手腕上,她居然覺得涼涼的很舒服。她隻能故技重施,悄悄把小龍放進圍牆洞裏。


    第三天早晨,它又來鑽被窩了,沒纏在手上,卻纏在了她的小腿上。她正想又把小龍偷運出去,這時丁絨醒了,她隻好把它往被子裏一塞,期望不要被人發現。所幸,等白月蘭做完清掃工作回來時,小龍已經不見了。


    ---


    妖王寢宮。


    臥室旁邊有個很大的浴池,易梓末正泡在裏麵,精幹結實的身體在夜明珠照耀下閃爍著水光。


    冥淵站在阻隔的屏風後,明顯感覺到妖王情緒不定,於是關心的問:“前些天,那麽多族人借由空間裂隙去人界尋仇都有去無回,他們已經意識到了踏足人界就是落入他們的陷阱,冷靜多了,沒那麽衝動了。有幾個甚至過去把親人給硬押回來,哪怕被您關起來。局勢已經向好,您還在擔心嗎?”


    “自己找死,他們不值得本王擔心。”


    “那……殿下,您是有什麽不舒服嗎?”


    “沒有。”


    “真的嗎?”


    “你到底要說什麽?”


    “您……”冥淵頓了頓,說,“為何這三天一早就沐浴?”平時一般是晚上沐浴,召幸了侍妾之後倒是會沐浴,但是冥淵很清楚,這三天並沒有宣狐姬過來,蛇姬更是已經很久沒召過了。


    屏風後一陣沉默,冥淵以為妖王不會回答了,不料,他開口了,語氣困惑:“前兩天早晨,本王醒來發現自己髒兮兮的,身上居然還有雜草落葉,自然要沐浴,今早倒是不髒,隻有些棉被絲物,……明明本王的被子都是緞織。也沒多想就來沐浴了,沐浴讓本王冷靜些。”


    冥淵不明白:“殿下您是什麽意思?”


    易梓末瞟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才低聲說:“本王晚上好像不是在寢宮裏睡的……”


    冥淵:“?”


    “奇怪的事,本王以前都是喝多了才忘事,現在沒喝酒也記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唯一記得的是附在一個非常溫暖非常柔軟的少女身體上,睡得非常香甜,不像以往,每晚噩夢連連。


    “本王很懷疑,本王是不是以真身遊走出去了……”因為每天早晨醒來,雖然在自己房間,但是卻不著寸縷,很像以前現了真身後的情形。


    冥淵:“應該沒有。您的真身如此雄偉,若是在外移動,走廊上的花盆和鯨燈總不會那麽整齊的擺著。”


    易梓末不語了。


    想到什麽,冥淵忽然大驚,壓低聲音道:“您是說的……純真身?”


    “是的。”易梓末歎了口氣,冥淵是自己人,早就知道這個大秘密——他血統不純,而太後、先妖王卻是純蛇妖……因為他並非先妖王的親子。這個大秘密足以殺死妖王母子,為了掩蓋,所以他展示給人的隻是半真身,妖蛇相的那一半。


    冥淵焦急說道:“這可不能被人發現。”


    易梓末從浴池裏走了出來,披上衣服,囑咐道:“今晚,你來守著本王,看看本王是不是離開寢宮了,去了哪裏。此事不可告訴第二人。”


    “是。”


    ---


    次日,白月蘭和丁絨被門外吵鬧聲音驚醒了,似乎是兩個侍妾住的偏殿發出來的。


    白月蘭坐起來,胸口一陣熟悉的冰涼滑膩感,這條小龍怎麽又來鑽她被窩了,這一次還鑽進她的中衣,直接貼在胸口,她連忙扯開衣領,抓住小龍身體,把它從衣衫裏拿出來,不料被丁絨看個正著。


    丁絨指著她的領口,顫顫的問:“這是什麽?”


    “師姐別緊張,就是一條小……”


    “小蛇!”丁絨揚起的聲音打斷了白月蘭,“一條色蛇!”


    “沒那麽嚴重……它可能是怕冷,找個暖和的地方。而且它也許是母的。”


    “我不管它是公是母,但是它鑽進你的抹胸裏,睡在你的胸部上了。”丁絨道,“小白,你有點警惕心好不好,這可是妖界,是妖蛇王的地盤,任何蛇都應該防著。”


    “它還好小的,沒危險的……”


    “小歸小,萬一它就是王族蛇妖呢?萬一它是易梓末的兒子、侄子呢?”丁絨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其實她知道,男主易梓末現在應該是沒有子嗣的,不然白月蘭嫁給他豈不是當後媽?裏他的兒女都是白月蘭生的。然而,現在網劇和不盡相同,誰知道這小蛇是不是故事裏肩負特殊使命的工具人?


    白月蘭想起了關鍵,正想辯駁說這是龍不是蛇,這時她們的臥室已經被一腳踢開了。


    一個女人腳步不穩當的衝了進來,邊喊著“看,寶劍!”邊指了指白月蘭的雪玉寶劍。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指著白月蘭說:“是她,是她殺的。”


    來的是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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