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雨霞不解的看著她。


    大長公主委婉的問道:“那個……皇上去世,你好像不是很傷心?”


    孫雨霞立刻警惕了,那天還沒進入狀況,因此忘了哭被她察覺了,這個女人要幹嘛,於是她趕忙說道:“我傷心啊。”


    “你不必太緊張,我是小皇子的姑奶奶,肯定幫著他和你的。”大長公主想盡量打消孫雨霞的警惕心。


    大長公主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我傷心,但是您知道我是學武出身,從小就被教導著‘流血不流淚’,所以習慣性的把淚水往肚子裏咽了。”說著,孫雨霞麵露哀傷的看著大長公主,好像真是悲到極限流不出淚水的樣子。


    大長公主心裏一驚,沒想到孫雨霞真的深深愛慕著金睿開,那她對瑞王……她試探的問:“貴妃娘娘請節哀,以後瑞王殿下攝政,會管理好國家,照顧好你們母子的。”


    “別跟我提他。”孫雨霞不高興的別開了臉。那個陰險的瑞王,讓她現在進退維穀,一點也不自在。


    她的怨氣真實的呈現在大長公主麵前,大長公主心中歎氣,不管任何女子,若被自己夫君的堂弟給辱了,這種不貞的事斷然是不敢告訴自己夫君的,沒想到卻一夜懷胎,那便更說不得了。不說,並不代表不恨。


    大長公主把手蓋到孫雨霞的手背上,溫和的勸道:“雨霞,很多女人都承受過這種痛苦,但是女人勢弱,沒法反抗命運……”


    孫雨霞懵了,她在說啥呢:“嗯?”


    “事情過了便過了,日子還是要過的,人總是要往前看……”


    “啊?”


    大長公主慈愛的說道:“我隻是個關心你的長輩,我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的。在我麵前,你不必裝聽不懂……”


    我是真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麽,孫雨霞雖然不明白,但是還是很敏銳的感覺到大長公主應該是誤會她受了什麽苦楚了,於是順勢說:“那您千萬不要把這個事告訴別人。”


    “不會的,我保證。”大長公主撫著孫雨霞的手道:“但是作為瑞王的姑姑,也希望你不要再怨恨他了,人總是會犯錯的,這孩子也不容易。”


    怨恨瑞王?那倒是不至於吧。孫雨霞點點頭。


    大長公主一看,覺得眼前之人雖然缺乏女人味,但是卻比一般的小女兒家的扭捏、做作和鬧騰多了些幹脆和爽朗,要不是她比瑞王還年長,要不是她是金睿開的女人,要不是她即將成為太後了,其實她當兒媳婦也不錯。當然,現在不必考慮了,反正平路看不上她,她也不喜歡平路。


    目標已經達成了,大長公主站起來,道:“那我走了。”


    孫雨霞站起來送客。


    想了想,大長公主補充:“雨霞,若是你想要練武,其實不必關大門的,越是關門,越是顯得有貓膩,宮裏的事不知多少人盯著的。你就安排少量宮人順次站在門口到外院的路上,一路通報來人,你聽到後,也有時間重新整理衣飾,再出來見客。”


    她是在幫自己?孫雨霞不確定,還是微笑道:“謝謝您的建議。”


    ---


    與此同時,走出芳華宮的白月蘭和丁絨在小聲的嘀咕。


    白月蘭:“大長公主找孫雨霞做什麽?難道也覺得她忽然冒出來有問題?”


    丁絨:“可能。畢竟大長公主是女子,經常在後宮走動,冷宮裏麵偷偷藏妃子她肯定有疑慮。不過,大師兄會負責他老媽的。”


    白月蘭:“你是說那個說法?”白月蘭自然知道丁絨要求瑞王如何向大長公主解釋,雖然會顯得瑞王品行有問題,但是瑞王不看重這些。


    丁絨聳聳肩:“隻要她以為有血緣關係,這個‘以為’就會發揮神奇的作用。更何況,金樂吟沒有其他子孫了,那還不顯得瑞王和那個小的特別珍貴?”


    兩人邊走邊聊,剛轉過角,忽然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從旁路走過。


    丁絨呆了一下。


    白月蘭也呆了一下,小聲道:“好像是……劉樺?”


    切,完全忘了這個人了。當時為了給大師兄幫忙,怕這個心思不純的人察覺什麽,已經讓大師兄把他調去內務府的工藝資料庫去了,讓他幫忙整理宮內製作竹木工藝的卷宗。現在,他沿著這條官道去向的方向隻有芳華宮。那他肯定是聽說了皇上薨逝前,將藏起來的愛人孫雨霞封為了貴妃了。但是,他所謂的“愛人”已經得到了寵愛和幸福,他現在還去找孫雨霞幹嘛呢?


    兩個女孩皺皺眉頭,一齊調轉了方向,得跟去看看。


    ---


    芳華宮的大門口,大長公主坐著馬車帶著一行人離開,與穿著內侍服的劉樺擦肩而過。


    劉樺走到門口,被一個守門的小宮女攔住了。


    “喂喂喂,這裏是你可以亂闖的?”


    劉樺連忙拱手:“小人要求見貴妃娘娘。”


    小宮女看著隻有他一人,估摸著是傳消息或者送東西的太監,於是高傲的說道:“你是哪個宮的?求見娘娘有何事?”


    “小人是……內務府的,名叫劉樺,有重要的事情要麵見娘娘,請姑娘通報一聲。”劉樺回答。


    “那你的腰牌呢?”


    “什麽腰牌?”


    “連腰牌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來的?”小宮女心生警惕,不會是那兩個不受寵的貴人派來暗害娘娘的吧?


    “姑娘你別誤會,我不是歹人。我們在工藝資料庫幹活,出來得少,從來不需要腰牌,我是小景子公公的人。”劉樺連忙解釋:“你告訴貴妃娘娘我的名字,她會見我的。”


    “景公公哪是那麽不明白規矩的人?他的人都帶著杜鵑花紋腰牌的。你是哪來的阿貓阿狗,貴妃娘娘是你說要見就可以見到的?趁我沒喊人抓你,去去去!”小宮女如同趕蒼蠅一般說道。守門了幾日,小宮女慢慢熟悉了貴妃的習性,除了瑞王和向大師的人,貴妃娘娘連誥命夫人、大臣眷屬的拜謁都懶得接見,怎麽會隨便見個內務府的小人物?要是真把他放進去、擾了貴妃練武,估計得被懲罰了。


    “姑娘……”


    “再不走,我叫禦林軍來抓你了。”


    劉樺看了一眼宮內,但是芳華宮裏的情形都被雕刻著牡丹的照壁給遮住了,擋在他麵前的隻有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小宮女。但是他也不敢硬闖,隻能訕訕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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