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國的都城,普惠寺的主寺。


    一個中年壯碩的和尚走進一間佛香繚繞的房間,進門後,對坐在炕上翻開信件的三個老和尚,雙手合十行禮:“師父,慈恩師伯,慈悲師伯。”


    慈恩、慈悲和慈逸三位大師,是久負盛名的“普惠寺三聖僧”,其中慈恩大師是現任的普惠寺主持。


    “心遠,你來了。你在信上所說的,可是事實?”一個眉目溫和的老和尚慈逸大師問自己的徒弟。


    左臉上長著大黑痣的和尚法號心遠,他一臉迷惑的問:“什麽信?”


    “不是你送來寺裏的信嗎?”


    心遠還是不解:“我送了什麽信?”


    老和尚皺眉道:“那你自己看吧。”


    心遠和尚拿起信件,攤平,才發現真是自己的字跡,寫的事自己卻完全沒有印象。這到底怎麽回事?


    信裏寫著,多日前,他途經禹城,通過他們普惠寺的一個密法發現一個大戶人家裏麵有隱藏的鬼魅作祟,而這個與眾不同的鬼體居然是溫熱的。於是他捏法訣,讓禹城降溫下雪,想看看鬼魅是否會顯出陰冷一麵。結果,那個鬼魅居然白日裏跑出來了,能白日出現的鬼魅,絕不是新鬼,而是死了十年以上的老鬼。他正施法想收了這個鬼魅,連人帶法寶都被打飛了。在暈倒前,他最後看到的是三個穿著涵山宗修行服的年輕人。


    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從牆邊蘇醒時,他重新跳到垮塌的圍牆上,卻看到那一家已經在辦喪事了,那家的老爺死了,兒子正在哭喪,至於那個惡鬼,早已不知所蹤。


    這事裏疑點重重,所以他詳細的把經曆寫下來,差人送回都城的主寺。


    “真是我的字,但是我不記得抓鬼這個事啊,也不記得寫了信。”心遠道。


    最老的和尚慈恩大師目光很銳利,道:“那便是,有人不知道你已經寫了信了,所以清理掉了你的記憶,以為一切就掩蓋住了。”


    長臉的慈悲大師問:“師兄,你是指……”


    慈恩大師道:“涵山宗!”


    最溫和的慈逸大師問:“為何如此?”


    慈恩大師嘴角流露出一絲嗤笑,道:“他們涵山宗肯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們派去的師弟找到了化靈仙草,但是即使拿到仙草,也不知該如何淨化妖魔的靈氣,不知該如何為人類所用。莫非,這化靈仙草的用法需要利用鬼魅?”


    “鬼魅之物,陰寒至極,怎麽會有利於淨化靈氣?”慈悲大師道。


    心遠忽然插嘴,道:“師父,兩位師伯,我的信上提到了,鬼也可以是溫熱的,是不是先改變鬼魅的陰寒,就可以淨化靈氣了?”


    慈悲大師道:“師侄說得有理。我們找幾個鬼魅來試試看。”


    “這樣吧,慈逸師弟負責這一邊,繼續用迷魂術催眠幾個涵山宗的門人問化靈仙草的使用。慈悲師弟負責尋鬼魅。兩邊一起進行,雙管齊下!”慈恩大師吩咐。


    “是。”兩個老和尚一齊對慈恩大師雙手合十行禮。


    慈恩大師咬牙道:“為了守護好天下蒼生,為了我們普惠寺的未來,我們一定要超越涵山宗!他們故作清高,惺惺作態,最後肯定會比螻蟻還不如。”


    ---


    北島。


    “小師妹,你的冰刃雖然好用,但是遇熱則化,我在藏書閣裏尋得了這本修煉冰雪技能的書,你看一看。”


    “小師妹,你的雪玉也需要保養,可以用擦劍布來擦拭,每天兩次,劍刃會更利的!”


    “小師妹,……”


    葉之跟著白月蘭,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走廊這一端,丁絨和佟羽陽正看著這一幕。


    “這是什麽情況?”佟羽陽問道,“你和二師兄不是挺親近嗎?”


    “你別瞎說!”丁絨連忙反駁。


    “我哪瞎說了?二師兄一病倒,你急得什麽似的。他迷迷糊糊時,不知道喊了多少次你的名字。現在他好了,你們兩個怎麽反倒生疏了?”佟羽陽表示奇怪。


    “大家是同門,我自然著急。他迷糊時,喊了……我的名字?”


    “反正我看著他時,他總在叫‘絨兒’‘絨兒’的。”


    丁絨翻了個白眼:“名字裏帶發音‘蓉’的人,多著呢!搞不好他喊的是黃蓉。”


    “黃蓉?是誰?”


    “她不是你能管得上的人。總的來說,你千萬不要說我和二師兄是那種關係了。尤其不能在小師妹麵前說。”丁絨囑咐。


    佟羽陽立刻笑眯眯的勾住了丁絨的肩膀:“和二師兄沒關係,那可以和我有關係的!”


    “滾!”拳頭送上。


    佟羽陽捂著自己的頭,摸了摸上麵鼓起的包,道:“你近來火氣好大!該下下火了!”


    說起來,進展真是順利。自從葉之開始“認真對女主角好”之後,白月蘭反倒退縮了,對葉之開始躲躲閃閃。到底是女主角,官配還沒上線的話,其他人還是入不了她的心的,充其量就是“曖昧”一下的程度。再加上丁絨也繼續對白月蘭洗腦,告訴她愛情不是這個模樣,所以葉之看起來成了“苦情的男配角”,白月蘭自然是“慢慢成熟的女主角”了。


    然而,丁絨還是火大。自然火大,自己喜歡的男人天天對別的女人好,怎麽能忍!雖然是自己要求的……


    ---


    晚上,葉之的房間裏。


    “你近來火氣好大!該下下火了!”葉之笑吟吟的說著,包住了丁絨的小拳頭,牽到嘴邊,在小拳頭上親了一下。


    丁絨抽回手,道:“我就是火大!”


    吃醋!她在吃醋!葉之樂在心裏,但是很聰明的不說出來,隻是安撫眼前炸了毛的小丫頭:“別氣了。這不是你要求的嗎?”


    “我……”丁絨被噎了一下,道:“我也沒叫你這麽盡心盡力啊。”


    “我隻對你會盡心盡力。”葉之笑得痞痞的。


    “你說什麽?”


    “讓我盡心一下唄。”葉之道,“我會盡心的被你非禮的!”


    “你能不能不提‘非禮’這個詞啦!”丁絨羞惱得都要叫出來了。


    “好,好,不提。”葉之笑著,摟著丁絨親了又親。不提可以,不做可不行。


    丁絨想到什麽,問道:“師父怎麽忽然讓我們出島曆練?我們修行大賽剛結束。”


    “這次修行大賽,師父覺得,在外行走更有利於我們提高,也讓我們修行的目標更明確,所以把我們統統轟出去唄。”葉之回答,他跟著師父的時間最長,最了解師父的心思。


    “隻是如此?”


    葉之認真看著丁絨,說道:“確實還有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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