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洗個澡真是舒服啊!”路小凡用毛巾擦幹自己的頭發,緩緩地走出練功房。


    當殺完一頭荒獸,看到兌換值直接變成了251點,路小凡心情是非常之好的,隻不過一身都是鮮血和內髒,反應過來後路小凡才覺得惡心,幸好練功房特地準備了洗澡間,脫了衣服就是一陣嗨皮,十幾分鍾後,整個人都是清潔溜溜的。


    而當走出練功房的那一刹那,路小凡就覺得有些不對。


    在他的房間對麵,有著一條凳子,凳子上,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就是齊武勇。


    ...................


    其實齊天雲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為了見路少爺一麵,他也是耐心,如同老僧入定般,閉眼冥想,仿佛進入了練功的深層次。


    而齊武勇卻是一臉不耐煩了:“三哥,憑你的身份,為什麽要等他一個路歸塵?”


    “我是未來家主,他也是未來家主,我們的身份是對等的。”齊天雲依舊沒有睜眼。


    “太給他麵子了,三哥,你回去吧,我待會會給他賠禮道歉的!”


    “你辦事不行。”齊天雲搖搖頭。


    “我辦事怎麽不....咦?三哥,那路歸塵出來了!”齊武勇忽然叫道。


    .................


    其實路小凡現在的心情是非常糾結的。


    一見到齊武勇在門口候著,身邊還帶著一個明顯是大哥級的人物,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這是要帶人找場子來了。


    想來之前的那一腳讓齊少爺印象深刻,勢必久久不能忘懷。


    “都是小說中的豬腳是最遭仇恨的,誰瞅著都不順眼,果然如此,每天都定時定點的有麻煩找上門。”路小凡撓了撓頭。


    不過他在踢出那斷子絕孫腳的是就已經想到了這些,所以倒沒有什麽害怕之類的。


    想當初在讀高中的時候他一聽到別人指著他鼻梁骨說:“小子,放學別走,你等著老子搖人!”的時候可害怕了。


    現在完全不虛啊,老子身後有的是人。


    “喲!齊五爺,真巧啊。”路小凡笑眯眯的對齊武勇打著招呼。


    “巧!巧你奶奶個腿!”齊武勇一見路小凡就來氣,當時就沒好語氣。


    “武勇!”齊天雲喝到,隨即他站起身,看著路歸塵,做了個貴族之間的問候禮節:


    “路少爺好。”


    路小凡眯起眼睛打量著這位第一次見的人,明顯就氣度不凡:“額,這位爺是?”


    “路少爺是不記得我了嗎,在下是齊天雲,是齊家齊慕榮的三兒子。”


    路小凡心中咯噔一聲,怎麽未來的齊家少主來了,這搖的人可有點厲害啊。


    “怎麽,是來給齊五爺找場子的?”路少爺笑嗬嗬的道,你是齊家未來主人,我還是路家的未來主人呢!比身份誰怕誰。


    “路少爺說笑了,我這次來,是讓老五給路少爺道歉的。”齊天雲也是笑著說。


    納尼?what?道歉?


    路小凡驚訝的看著齊武勇。心想我都把你踢的絕戶了你還要給我道歉?


    道歉怎麽說?


    難道是“路少爺您踢的真好,小的胯下頓時覺得舒服極了,懇請您再給俺一腳。”這種話?


    也沒看出這個齊武勇有**傾向啊。


    “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已經聽說了,是老五仗著貴族權利欺負人,雖然學院裏是有規矩,但我也總覺得這規矩做的過了,而老五出言侮辱路少爺更是不該,所以才帶著他來給路少爺道歉來了。”齊天雲的語氣不可謂謙卑。


    話說到這份上路小凡也怪不好意思的,大手一揮:


    “哎呀沒事兒,五爺也是不怎麽懂事,不過算了,我不怪他,從今往後大家還是好兄弟。”


    這話差點沒給齊武勇肺給氣炸。


    “路少爺海量。”齊天雲笑道,隨即向齊武勇使了個眼色:“還不快謝謝路少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我...”


    齊武勇臉都漲紅了,愣是沒能憋出一句對不起。


    “不必了不必了,都是小事。”路小凡笑嘻嘻的說道。


    “那這樣吧,就讓老五今日在花滿樓設宴,招待一下路少爺,以賠不是。”齊天雲提議道。


    路小凡一聽,眼珠子一轉,他早就聽說西夜最好的飯店,除了王室的膳房,就是位於北街的花滿樓,一直都想去吃吃,最近練功是練得廢寢忘食,消遣消遣也不錯啊。


    所謂勞逸結合嘛,自己來異界的初衷可就是為了吃喝玩樂啊。


    “看路少爺的意思,是答應了。”齊天雲笑道。


    “那我就有勞齊五爺了。”路小凡心想何樂而不為呢。


    “那就請。”


    .........................


    時至中午,路小凡和齊武勇上了同一輛馬車,目的的前往花滿樓,而齊天雲卻是說自己最近有些小病,便不去了,隻說路少爺玩好吃好。


    看著那輛馬車遠去,齊天雲的身旁忽然閃出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頭。


    “少爺,這麽奉承這個廢物,真的好嗎?”


    齊天雲此刻收斂了笑容,麵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是麵色冰冷:


    “美食、美酒、美色,是可以讓一個人變得消沉的,十年前我們讓路歸塵很好的消沉了下去,不能讓他因為一次暗殺就崛起。”


    “一次暗殺,路歸塵怎麽可能就奮發圖強?他可不是當年的路清玲。”


    “小心為好,路家人不可估量。”齊天雲皺著眉頭道:“我剛剛去天眼房看了他與四眼勾犼的對戰記錄,有點難以捉摸。”


    “路家已經有路嶺塵和路清玲這兩個麻煩人,不能再多一個路歸塵。”


    “少爺,您是不是太多慮了。”老者說道。


    “成大事者,不可不多慮。”齊天雲想了想:“以今天的事為由頭,讓老五勢必和路歸塵結為好朋友,不惜代價的招待好路歸塵,他剛從酒壇子裏出來,我要讓他再次陷入壇子裏,並且...”


    “我要他一輩子都出不來。”


    齊天雲望著已成小點的馬車,眼神中終於掠過一絲狠色。


    ...............


    自打路小凡上了這個馬車,接下來的一下午時間,那簡直不要太嗨皮。


    他終於知道穿越前路歸塵的日子是怎麽過的。


    齊武勇當導遊,第一個去的就是賭坊。


    一擲千金懂不懂,不管牌大牌小,就是一推籌碼梭哈,對麵那群王八蛋愣是不敢跟,隻能樂嗬的說路少爺你真大手筆我們棄牌。


    那種把人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雖然到離開賭坊還是輸了不少錢,但那有啥,路家可老有錢了。


    第二去的,是金樓,一聽名字就很嘿嘿。


    那裏麵可是皇帝的待遇,一進大門絕色小丫頭就吆喝著大爺您又來玩了,然後攙著路小凡,自己哪地方軟就往路小凡哪身上蹭,親自伺候著換了衣服,然後路小凡躺在床上被一頓按摩,什麽印度神油,什麽spa,一個一個來,那滋味簡直快活似神仙,末了出了門一個個丫頭們還淚雨婆娑仿佛初戀親人分手一般歎道大爺您一定要再來啊。


    第三個,是最刺激的荒獸鬥獸場,各種強大的荒獸在巨大的場地上殺的你死我活,那戰鬥場麵超越了任何一場美帝大片,效果是vr級的,血漿是真實的,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狂熱的呼喊著,路小凡頓時覺得血脈噴張,一如當年在綠茵場看足球。


    幾個遊玩下來,時間接近傍晚,齊武勇臉上再無半點仇視路小凡的樣子,大家都玩嗨了,到了花滿樓門口就說路少爺您先請,路小凡說哪能呢,今天您請客您先請,齊武勇說我不行我今天是賠罪您先請。


    請了半天兩人愣是沒進去,還是門口的丫頭笑著攙著兩位大爺走向了貴賓vip房。


    ...............


    路家府邸


    夜已深,月已冷。


    路家已經開了晚宴,主桌上隻坐著路嶺塵一人,他此刻心裏有點堵,吃不下飯。


    “榮師傅呢,去哪了?”


    “他說為了給準備少爺練功的器械和書籍,回了師門一趟,就不回來吃飯了。”


    “嗯...那少爺呢?”


    “這...”老管家有點不敢開口。


    “說吧。”


    “路少爺今天中午就出了學院,和齊家齊五爺先是去了賭坊,少爺輸了十萬東玄幣,賬記在我們路家的頭上。”


    “然後就去了金樓,少爺和齊五爺點了頭牌,花銷九萬東玄幣,也是記在我們的賬上。”


    “接著又去了鬥獸場,這個倒是沒有記賬的記錄,聽說是少爺買贏了。”


    “贏了多少?”


    “這個.....一千。”


    “現在他在哪?為什麽還沒有回來吃飯。”


    “是去了花滿樓,齊五爺做東,這會兒應該在吃飯。”


    聽了管家的報告,路嶺塵隻覺得自己仿佛老了十歲。


    他歎了一口氣,看著放在右側的一個長盒子,裏麵裝的是一把劍。


    路小凡的親生父親,路家前任家主路遠山曾經使用過的劍。


    名【清洋】,今天早上他聽小弟說想要一把劍,他就想今晚就可以把這塵封了十七年之久的寶劍傳給他了。


    但是...


    時間好像回到了幾天前,諾大的路府隻有他一個姓路的了,那個具有真正的路家血的男人又出去花天酒地了。


    “要不要..把路少爺叫回來?”老管家看著路嶺塵的神色,不禁有點心痛。


    “算了,沒事。”路嶺塵笑了笑:“我相信小弟。”


    ......................


    路小凡的練功房,不是專屬練功房,而是昨晚練習九絕殺的練功房。


    榮毅仁已經回來很久了,他看著這滿屋子的書籍和器械,這些都是他畢生得來的財富,其中有本書籍更是他寫的,上麵是他修行三十載的得失。


    昨天夜裏,路歸塵在這裏拜他為師,雖然驚訝,但自己也存了傾囊相授的心思。


    他特意跑回師門,帶著自己的一切而來。


    但是如今諾大的練功房也隻剩他一人。


    他望著門外的黑夜,明月消失不見,烏雲翻卷,雨水淅淅瀝瀝的低落,心中竟有些惆悵。


    他知道了路少爺今天又恢複到了以前的生活習慣,花天酒地,夜不歸宿,不敗完家產誓不擺休。


    “自己又較什麽勁呢?”榮毅仁笑道。


    “師傅,師傅,終究是三分鍾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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