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想吃什麽?”尉遲靖言溫柔地看著旁邊的羅安琪,這麽多天了,難得能好好地吃一頓,尉遲靖言看著羅安琪明顯有些憔悴的臉眼中滿是心疼。


    “吃清淡的吧。”羅安琪看著屏幕上的菜單,道,這些天吃的並不好,不是烤肉就是營養劑,有時候好不容易到了城鎮中,能好好吃一頓,卻在吃到一半的時候因為尉遲靖宇的追殺令而放下吃到一半的飯菜收拾行裝離開,考慮到健康問題,還是吃些清淡的比較好,而且她沒什麽胃口。


    “好。”尉遲靖言挑了些羅安琪愛吃的菜,這些天因著羅本大師的去世,以及尉遲靖宇的追殺,羅安琪晚上睡得不安穩,吃飯也沒什麽胃口,烤肉、營養液都是她怕尉遲靖言為她的事情分心而硬逼著自己吃下去的,可是羅安琪越是表現得越是隱忍堅強,尉遲靖言就越是心疼,羅安琪本該是天之驕女,有著羅本大師的寵愛,活得快樂單純,可是都是因為他,羅本大師去世了,她還要跟著他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


    尉遲靖言在屏幕上了幾下,挑的都是些清淡的,還了羅安琪一向喜歡喝的西瓜汁,等到到甜品的時候,看著那熟悉的名字,尉遲靖言瞪大了眼睛,手不可抑製地顫抖了起來,他努力握緊拳頭,然後鬆開,活動了手,讓自己的手不再那麽不受控製,他死死地看著那個名叫“糯米團團”的心半晌,然後手慢慢移動到糯米團團上,在白白胖胖的糯米團團的圖標上了一下,份數:一份。


    “靖言,怎麽了?”羅安琪敏感地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不對,忙握住了尉遲靖言的手,焦急地看著反常的尉遲靖言,卻感覺那大掌有些顫抖。在被人追殺時候沒有顫抖,在命懸一線的時候沒有顫抖,偏偏在這個時候,他的手顫抖了。


    反手握住羅安琪的手,尉遲靖宇感受到羅安琪的擔心,扯起一個笑:“我沒事。”


    手不再顫抖了,隻是心中卻怎麽也靜不下來,緊張、期待。擔憂,所有心情交雜在了一起,滿懷著希望,卻又擔心希望落空,他調整了表情,若無其事地笑,讓羅安琪不要擔心。


    “恩。”羅安琪見尉遲靖言不,她也不多問,隻是溫順地應了一聲,道,“完了?”


    “要來個冰激淩嗎?”尉遲靖言道,羅安琪一直喜歡吃這個。


    “恩,要抹茶味的和草莓的。”羅安琪頭,順著尉遲靖言的話轉移話題。


    尉遲靖言下了確認鍵。


    五分鍾後,學校的餐廳服務機器人就為他們端來了飯菜和甜。


    羅安琪也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更不想讓尉遲靖言為她擔心,尉遲靖言的壓力已經夠大了,她要成為他的助力而不是負擔,所以即便是依舊沒有什麽胃口,羅安琪還是吃了滿滿一碗米飯,在看到那白白胖胖的團子的時候,羅安琪覺著可愛,就夾了一個吃。


    胖子家開發的甜,還是主打甜的味道自然不錯,羅安琪吃完了一個,又夾了一個,問:“這是什麽?味道挺不錯的。”


    尉遲靖言忍不住揚起一個笑:“這個叫糯米團團。”


    尉遲靖言發自內心的笑讓羅安琪愣了一下,這些天來,她已經有多久沒有看到尉遲靖言這樣輕鬆的笑了,為了不讓她擔心,為了哄她開心,每次一直是笑著的,可是那笑意從未到達過眼底。


    羅安琪忍不住問道:“你喜歡這個?”


    “恩,它讓我想起以前的朋友,他的名就叫這個,如果有機會再見到他就好了。”到後麵,尉遲靖言的笑容淡了下來。


    而他沒有注意到,坐在他後麵那一桌的人聽到這話僵硬住了,齊齊地朝著這邊看過來。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左鋒。”


    尉遲靖言身子僵硬住了,好似一個沒了機油轉動不靈活的機器人,想要轉頭,卻半天沒有動彈。


    左鋒是他的名字,在三年前,他叫左鋒。而來到這個世界後,他的名字是尉遲靖言,代替那個被下毒,搶救無效而死的尉遲靖言,他進入了這具身體,所有人都叫他尉遲靖言,或者二少,或者是靖言,而“左鋒”這個名字,被塵封了三年,他自己都對這個名字陌生了起來,可是現在,這個名字卻又再次出現在了耳邊。


    左鋒在末世爆發那年剛好從部隊退伍下來,他不會讀書,所以文憑不高,家裏有個當師長的叔叔,所以把他送進了部隊,也不用他守著家裏的一畝三分地過活了,左鋒人雖然是老實的,辦事也是勤勤懇懇的,奈何就是不是讀書的那塊料,部隊還是要看文憑的,他在部隊幹的那幾年,沒能考上個什麽軍校,成績差到即使有個當師長的叔叔,來了特權也沒能進個軍校的地步,所以左鋒乖乖地退伍了,也不管叔叔恨鐵不成鋼的話語,背著包袱打算回家種田。


    誰知道,就在回去的第三天,末日就爆發了,他的父母都是老實的莊稼人,守著些存糧,打算就這麽熬過去,等著政府的救援,他接到了叔叔的電話,是讓他和父母等著,他到時候派人來接他們。


    因為叔叔是那一輩最的,上頭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叔叔腦瓜子聰明,考上了軍校,當了兵,然後一路到了現在的位置,最感謝的就是當初辛辛苦苦種田送她去上學的哥哥姐姐,前幾年左鋒的大伯一家因為泥石流,一家子都被埋在了下麵,沒出來一個,靈堂上,他的叔叔一個當兵的鐵錚錚的漢子,卻是哭得最凶的一個,硬是守著靈堂一天一夜沒有合眼。


    叔叔重感情,想讓左鋒也有些出息,能讓哥哥一家過上好日子,奈何左鋒爛泥扶不上牆,就隻能放他回去,想著以後在經濟上補貼一些。


    末世來臨,人員大規模撤退,叔叔一下子就想到了哥哥姐姐家,先給姐姐家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下,又給左鋒打了個電話,過兩天派人來接他們,還沒交代完,通訊就斷了,再怎麽撥打也打不通了,沒信號了。


    左鋒幾人隻聽是世界末日來了,要他麽好好在家裏待著,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個有本事的,左鋒的父母也就老老實實地靠著家裏的存量過活。


    可是,這是人心不古的末世啊!


    他的父母沒有死在喪屍口中,偏偏死在了喪心病狂貪圖他家存量的人手裏!當真是農夫與蛇的故事,他們救了一條心狠手辣的白眼狼!


    左鋒回來的時候就見父母倒在了血泊中,還沒等他有什麽反應,風聲就從耳後傳來,左鋒抬手一抓,就抓到了一個鋼棍,力道大得一看就知道是要取他性命的。


    左鋒在部隊文化課不好,可是在大比武中卻是取得了不錯的成績,而在不知不覺中,病毒已經開始改善他的體製了,在憤怒中的左鋒下手招招對著要害來。


    他赤紅了雙眼,身體中一股力量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等他回過神來,屍體倒在地上,那臉已經被他打得麵目全非了,而那人手中的鋼棍也被他□了屍體的腦袋中。


    他好似清醒了,又好似還在夢中,他跪在父母的屍體旁,卻又想起了姑姑一家,慌慌張張地去了姑姑家,可是姑姑家也被那些喪心病狂的搶了個幹淨,姑姑和姑父的屍體倒在了地上,再沒了平時憨厚的笑。


    他拿著板凳朝著正在後院分贓的幾人砸了過去,裸著上身,殺紅了眼,不像個人,反倒像是一頭已經絕望到瘋狂的野獸。


    瘋狂過後,他恍恍惚惚地在床上躺了兩天,兩天後,他知道,自己有了異能,他的力量比從前大了好幾倍,身體中還有一股古怪的力量。


    他想起了他最後的親人,叔叔一家,他咬牙將父母和姑姑都火化了放在木盒子裏埋了,立了墓碑,將它們葬在了他們最眷戀的故鄉,在瓶子裏裝了一抔故鄉的土,然後踏上了去京都的路,叔叔在最後的電話中提到了那裏。


    再後來,他在去找叔叔的路上遇到了程澤幾人……


    羅安琪緊張地看著尉遲靖言臉上似喜似悲的表情,尉遲靖言朝著她露出了一個笑,回頭,看著隔壁桌那幾個開學時候就給了他濃濃熟悉感的學校風雲人物。


    一個一個仔細辨認,聲音有些顫抖:“隊長,軍師,胖子,冰山,醫生。”


    左鋒好似能夠理解自家叔叔落淚時候的心情了,他的眼圈紅了,就這麽定定地看著那張桌上的幾人,再也不出話來。


    程澤舉起了桌上的被子杯子道:“歡迎回來。”


    冀策也舉起了杯子,接著是胖子,胖子笑嘻嘻地舉起了杯子,還眨了眨眼。


    莫森、曼德爾……


    左鋒顫巍巍地舉起了杯子,然後六人一起,飲盡了杯中的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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