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言想起了時候,那還是在末世之前,聽大人們過的所謂傳銷。


    那是一個懶洋洋的夏日午後,大人們聚在一起,扇著扇子,帶來了一絲不那麽涼快的風,口中閑談著,八卦或者時事,信口來,各抒己見,滔滔不絕。


    嚴言就坐在一邊的石凳上,眨巴著眼睛,聽得似懂非懂。


    大人們發現嚴言在聽他們講話後,還異常認真地跟嚴言強調不要相信陌生人不要相信陌生人許以的高工資工作雲雲,得唾沫橫飛,後來他們看著嚴言的個子和懵懂的眼神,這才好笑地搖了搖頭,他們太神經緊張了,跟一個孩子這些,她能聽得懂嗎?而且傳銷也不會找上這麽的孩子啊。


    不過嚴言卻記下了大人們的話,特別是形容傳銷組織人員的話語,據裏麵的人能把黑的成白的,言語極有煽動性,他們有著統一的口號,總是大聲喊著口號,他們還有著異常熱情的眼神……


    大人們還她不會被傳銷的找上,可是她現在怎麽就有了一種被傳銷組織盯上,準備拉她入夥的感覺。


    瞅著嚴景懷炙熱的眼神,回想起嚴景懷剛才的話,嚴言覺得,這人如果生在二十一世紀,絕對是傳銷界的天才,甚至能開山立派,組織個邪教當教主。


    雖然嚴景懷很賣力地在鼓動嚴言,但是因為對於嚴言的了解完全是基於嚴言還是本尊的情況下的,現在嚴言的芯子已經換了,所以這些言語根本沒有戳中嚴言的逆鱗,更加之嚴言本來就對嚴景懷心懷警惕,故而內心堅定不為所動。


    嚴言低著頭,不去看嚴景懷炙熱的眼神,也懶得回答嚴景懷的話,話不投機半句多,她現在隻想這人快些走,不要來打擾她了,對這些心懷不軌的人,嚴言總有種疲於應付的感覺,這麽想著,嚴言拉了拉被子,打算躺下裝睡,以行動來表達她的抗拒之情。


    但是被愛情困擾的男子智商前麵容易多一個負號,嚴景懷也不例外,他似乎一也沒有感覺到嚴言無聲的拒絕,反而認定了嚴言是心生絕望,所以自暴自棄,任其發展了。


    嚴景懷鏡片下的眼晦暗不明,他是嚴家的養子,有些事情,他不能出手,這事情,隻能嚴言做……


    嚴景懷一咬牙,下定了決心,他需要下一味猛藥了,從西服內裏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芯片,遞給了嚴言:“你看看這個。”


    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他辦事從來都喜歡留下後手,這便是嚴景懷的後手了,他沒想到嚴言會如此難纏,明明以前隻要他一煽動,她就會傻傻地往圈套跳的啊,難道覺醒異能還能提高智商?


    嚴言準備躺下的動作一頓,起芯片……似乎本尊就是將有X愛視頻的芯片寄給袁家伯父,然後引起一係列混亂的吧,那這芯片……


    嚴言目光遲疑地看向了嚴景懷手中的的芯片,就是這麽一個的芯片才引發了一場場血案嗎?


    感受到嚴景懷投注在她身上極具存在感的目光,嚴言抬起了頭,正對上嚴景懷含著鼓勵的雙眼,他衝著嚴言了頭,將手中的芯片又往嚴言眼前移了移。


    嚴言猶豫地抬起了手,接過芯片。她需要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看這個究竟是不是她想的那個。


    嚴言的目光往嚴景懷的手腕處掃去,現在的聯絡器一般都是手表狀的,扣在手腕上。嚴言一看嚴景懷的手腕,沒有聯絡器,皺了眉,果然如此,她頓了一下,也就將芯片放進了自己的聯絡器中。


    這兩天,嚴言已經在閑暇之餘,將聯絡器的使用弄明白了。也許因為這是一本1世紀的作者寫的,所以文字並沒有什麽變化,中洲文甚至成為了全球通用語,所以嚴言擺弄起聯絡器來絲毫不費力,按照文字指示操作就行了,便捷易懂,像極了1世紀的傻瓜相機。


    嚴言按下聯絡器旁邊的一個鍵,隻見一個的托槽緩緩移出,有像筆記本電腦旁放碟片的托槽,隻不過這個是全金屬質地的,也巧精細太多了。


    嚴言將芯片放好,再按一下側麵的鍵,托槽就慢慢移了回去,嚴言食指按下外放鍵,手腕托著,放置眼前,手腕聯絡器正上放出現了一個的光屏,嚴言憑空虛,在廣平上,將屏幕放大,按下播放鍵,一對糾纏在一起的男女就出現在了大屏幕上,甚至還傳出了不堪入耳的聲音。


    “……啊……愷華……啊……”


    “雯,你真緊,啊……”


    “愷華,恩……啊,愷華……恩……”


    “雯,雯,我的雯,你是我的……”


    ……


    嚴言微微皺眉,果然是這個,真是麻煩啊。


    嚴言也不等看完,關掉了屏幕,將芯片取了出來,遞給了嚴景懷。


    她垂下眸子,靜默了片刻,:“你想怎麽樣?”


    嚴言有些煩躁,她知道嚴景懷是無論如何也要拖她下水了,她看了這片子,就相當於上了賊船,嚴景懷此舉怕也是深思熟慮的吧,畢竟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嚴景懷的目的是嚴曉雯,而不是毀了嚴曉雯,所以他此舉冒了不風險,也不知道算計了多少。


    預感到未來的不平靜的日子,嚴言直覺這個芯片就是個大麻煩,放在嚴景懷手裏就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還一定會發揮最大威力,炸她個不得安寧,為了避免這個麻煩,嚴言首先想到的,就是把這芯片給解決了,防患於未然。


    看著嚴景懷將芯片放入了西服的內口袋,嚴言的眼神閃了閃,她從來都不是傻子,任人當槍使,任人搓扁揉圓。


    “言,我們都知道,袁伯父是屬意你的,所以上門來提親提的也是你,隻要你去和袁伯父,想要早成婚,你們領了結婚證,生米煮成熟飯,那麽袁愷華就是你的了,你就不用看到這個視頻裏發生的這種事情了。”嚴景懷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蠱惑的意味,像是誘人入海的塞壬,他見嚴言依舊不語,又意味深長地加上了句,“隻要去幾句話,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誰也不能奪走……”


    不得不,如果是原來將袁愷華視為唯一完全屬於自己的東西,而投注了全部感情的本尊,怕是會被這話得心動不已,然後就這麽按照嚴景懷的去做了。可是,現在的嚴言可不是本尊。


    嚴言的手死死捂住了胸口,緊皺眉頭,一臉疼痛難忍的樣子,扭曲了原本姣好的麵龐,調動異能,將一口淤血噴了出來,正對著嚴景懷噴,噴了他一頭一臉,噴得他身上開了朵朵紅梅。


    嚴景懷僵硬了,嚴言吐完血就倒在了床上,閉著眼,不動彈了。


    嚴景懷一直有些潔癖,但是此刻,見到嚴言就這麽臉色蒼白地倒在床上,他也急了。


    嚴景懷連忙站起身來,湊近了嚴言,心地將手指伸到了嚴言的鼻下,感受到淺淺的呼吸,明嚴言暫時還死不了,現在病房裏就他們二人,如果嚴言在這裏出了什麽事,恐怕他難逃責任,有口都不清了,嚴言雖然是次女,但也是嚴家的女兒,而他隻是一個養子。


    見嚴言還有呼吸,嚴景懷這才鬆了口氣,隨即按下了一邊的按鈴,呼叫醫生和護士,自己則立刻站起身來,將沾了血的外套脫下,快步走向了浴室。


    他實在是無法忍受那些汙穢的東西留在頭上臉上,嚴景懷的表情僵硬,飛快地閃進了浴室,將門半掩上,將手在瓷磚上按了一下,門內很快傳出了“嘩嘩”的水聲。


    本來緊閉雙眼,臉色蒼白倒在床上“昏迷”的嚴言飛快地坐起身來,將手伸進了搭在一邊椅子上的西服的內袋,那叫一個眼明手快,這個口袋沒有就換一個掏,嚴言早就算過了,按下鈴後,醫生和護士一分鍾後就回到,現在已經過了快五十秒了,嚴言在其中一個口袋中掏出了芯片,攥緊了壓到了枕頭下,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一看就是早有預謀,做完這一切,嚴言,並指成掌,往自己脖頸後狠狠一砍,就這麽暈了過去。


    在嚴言倒下兩秒後,醫生和護士敲門,嚴景懷聽到敲門聲,也從浴室出來了,頭上臉上還帶著水痕,他匆忙去開了門。


    醫生見門開了連忙走了進來,看到倒在病床上的嚴言,和染了血的被套,以及搭在一邊的西服上的血跡,皺起了眉,飛快地對嚴言進行了一係列的檢查。


    在醫生譴責的目光下,嚴景懷有些尷尬,卻摸摸鼻子不知道怎麽解釋,畢竟這個房間裏就他們兩個人,而嚴言一開始好好的,他來了就吐血……這要和他一關係都沒,誰會相信啊。難道要他,他隻是激了激嚴言,誰知道她這麽容易生氣,還氣到吐血啊……


    再者,氣一個病人,怎麽都是他理虧……


    第一次,嚴景懷在嚴言身上嚐到了吃癟的感覺。


    在醫生宣布病人隻是昏迷並無生命危險後,嚴景懷抓起座椅上的西服就飛快地逃離了病房。


    一邊大步往外走,嚴景懷恨不得將手中的西服直接扔掉,潔癖發作,這上麵的血跡讓他感覺渾身都癢了,再想起剛才噴在臉上的溫熱液體,嚴景懷恨不得立刻奔回浴室好好洗洗,剛才隻是草草衝了一遍,那種惡心的感覺並沒有消除,他似乎還能聞到那股鐵鏽味,他需要回去好好地洗幹淨。


    嚴景懷麵色陰沉,頭上還滴著水,他從沒有這麽狼狽過,果然那個嚴言就是一個禍害,不過他現在還需要這個禍害幫他做事,等解決了……後,他就……


    另一邊,嚴言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起來,摸摸身上的衣服,果然換了,被套也換了,還好她沒將芯片放在病服口袋裏,或者被子裏,這東西萬一被人不心撿到了,然後再廣而告知,那麽她最不想要的“熱鬧”日子就要來了……


    從枕頭下摸出了那枚的,隨時會引起血雨腥風的芯片,嚴言感覺這已經不是一枚單純的芯片了,它的價值升華到了武林秘籍的高度,威力直逼原子彈。


    所以嚴言苦惱了,那這東西要藏在哪裏啊?


    糾結了半天,最後嚴言還是將這枚芯片掰碎了,從下水道衝走了,而聯絡器中的曆史記錄也被她清了個幹淨,任誰查都查不到什麽了。


    嚴言本就不想和女主那波人扯上關係,這芯片留在她手中也沒什麽作用,反倒是如果被人發現了就是一個大麻煩,還記得原著中,這個芯片發揮了的光和熱,將局麵攪和得一團亂,最後,女主和袁愷華還是訂婚了,同時,女主還收了嚴景懷……


    這真是一團亂啊,果斷地將麻煩丟掉,嚴言感歎道,不過現在沒了芯片,她的日子應該就能清閑了!嚴言吐出胸中的濁氣,表示沒有主角的日子,身心都舒暢了。


    嚴言開始了修煉、吃飯、睡覺三位一體的日子,每次嚴景懷來了她就裝睡,任他在房間裏翻找,就是沒有芯片的影子,嚴言惡趣味地看著嚴景懷皺著眉急得滿頭汗,就頗有一種成就感,所以這也成為了嚴言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之一。


    隊長過的釜底抽薪果然殺傷力巨大啊!嚴言感歎。


    而嚴言心心念念的隊長此時也麵臨了不的麻煩,身為嫡長子的他很榮幸地參與到了一場亂鬥中,冷兵器與熱兵器齊齊上陣,陰謀陽謀防不慎防,好在他與軍師順利會師,讓他不至於孤軍奮戰,隻是卻也是捉襟見肘,大家族奪權的鬥爭本就不是嚴言這邊打鬧能比的。


    故而尋找隊友的計劃就暫時擱淺了,和軍師相認本就是巧合,如果刻意去找什麽人,必然會引起家族中其他人的注意,此時他正站在風口浪尖上,程澤決定先迅速解決自身的問題,然後再來尋找隊友,不讓自身帶著一串麻煩去找隊友。


    程澤聽著下屬匯報的他的“二弟”和“三弟”目前的動態,眉頭皺了起來,他的二弟和三弟都不是省油的燈,看來他們這是要聯合起來,先解決掉他這個最大的“絆腳石”然後再決一勝負啊,程澤握著筆的手一緊,隻是這種本就不存在信任的合作關係,又是否經得起考驗呢。


    程澤目色深沉,就讓他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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