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聽到這句話,神情激動,嘴裏念道,“黎師叔回來了!?他怎麽會這個時候回來呢?天啦,我這個樣子會不會太難看了些...”


    溪聽了這些話,對著張子明傳聲說道,“我看她不應該叫花溪,叫花癡才對...”


    張子明也一陣無奈,沒想到花溪竟然如此癡迷黎子輝,可不能讓她知道當時自己給她指了一條反路了,不然非得被她剝掉一層皮不可。


    花溪對著張子明急著說道,“小弟弟,我眼下有件要緊事,不能送你下山了,你沿著那石階,便可自行下山去了。”


    說罷,便抽出一把青色寶劍,準備騰空而起。


    卻見,那萬道霞光直接降落在張子明和花溪兩人之間,霞光褪去,一白衣長發男子顯身而出,神朗俊清,來者正是黎子輝。


    黎子輝正準備開口說話,卻見張子明現在模樣,臉上有些遲疑,心中一動,臉上浮現起一絲笑意,正準備開口,隻見張子明悄悄搖頭,眼中有話。


    黎子輝目光一掃,見身旁站在花溪,而身後不遠處又有靈雲仙門各弟子,長袖一揮,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們,有何事?”


    其中一個青衣男子抱劍說道,“黎師叔,你之前不是說雲遊四海去了嗎?此時而歸,我們諸位弟子心中想念,都趕緊來見師叔一麵。”


    花溪在一旁輕聲說道,“是啊,師叔,我還以為你要雲遊很久才回來呢。”


    黎子輝雙目一閉,故作高深的說道,“你們師叔我,算出這明明之中有一段因緣,所有特意趕了回來。”


    花溪好奇的問道,“師叔,不知道是何因緣,師叔可否細說?”


    其餘弟子也都麵麵相覷,心中好奇。


    黎子輝指著張子明說道,“師叔我推演天機,有一有緣人出現,而這人正是此人,故前來一見。”


    眾人齊刷刷的看著張子明,紛紛交流,眼神之中還帶著一絲羨慕神色。


    “這小弟弟好生可愛,也不知是誰家的...”


    “我見這小弟弟天庭飽滿,定是一修行奇才,難怪會驚動師叔...”


    “天啦!我也想和師叔有這樣的緣分,嗚嗚嗚...”


    黎子輝忙衣袖一揮,對著眾人說道,“師叔我和這小弟弟還有要事相商,改日,再敘!”


    說罷,拉起張子明,騰空而起,便消失在眾人麵前。


    場上眾人一片唏噓,都歎息,未能與黎子輝師叔多說上幾句。


    而花溪看著離去的黎子輝和張子明的背影,默默的陷入沉思之中。


    ......


    黎子輝將張子明帶到一竹屋之中,屋外圍繞著一圈青藤,青藤之上還開著鮮豔的花朵。


    黎子輝沏上一壺清茶,倒入杯中,遞給了張子明,笑著說道,“情急之下,想出此招。還請子明兄見諒。”


    張子明喝了一口清茶,隻覺甘甜可口,好奇的問道,“我模樣變化這麽大,你居然也能認出我來。”


    黎子輝淺淺一笑,“模樣雖變,氣息卻未大變,子輝一看便知。”


    黎子輝輕品一口清茶,接著說道,“前些日子,仙門裏來了一個孩童和一個婦人,手持著當時我送給子明兄的玉牌,我便知子明兄早晚必定要上這靈雲仙門一趟。”


    “於是,我在問珠裏設下咒術,隻要子明兄一來,我便有所感知,即便你身化成何種模樣。”


    張子明恍然大悟,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麽我前腳一來,你後腳便出現了呢。原本我還在想,如何才能聯係上你呢。”


    兩人沉默片刻,張子明才開口說道,“輝兄,我有幾個問題實在好奇,想向輝兄解惑。”


    黎子輝此時神情嚴正,雙眼看著張子明,一字一句的說道,“子明兄,想問的,是關於平安鎮的事情吧。”


    張子明緩緩點了點頭。


    黎子輝歎息一聲,“此事,我也正在追查。目前隻知覆滅平安鎮的幕後人士來曆神秘,且行事周密,沒有露出絲毫線索。”


    張子明追問道,“當時靈雲仙門為何沒有派出援手呢?平安鎮上明明就已經發出求援信號了。”


    黎子輝將手中茶杯輕輕一放,微微低頭,語氣歎息,“我說出來子明兄可能會不信。平安鎮被滅之日,靈雲仙門也被封鎖在山門之中,一刻不得出。”


    “因此,靈雲仙門才會將山門隱藏,並每日派人守護,以問珠盤查,就是以防此次事件再次發生。”


    “仙門本有守護一方之責,靈雲仙門此次失責,上下愧疚,我黎子輝雖不是靈雲仙門弟子,卻兼任此門掌事一職,亦有大責。”


    說罷,起身,便朝著張子明半躬賠禮。


    張子明神情一驚,連忙將黎子輝扶起,嘴裏說道,“子輝兄不必如此。此事主要是幾個歹人所為,靈雲仙門也同遭暗算,隻能說這些人籌備良久,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黎子輝正欲開口時,隻見溪從張子明的衣袖裏鑽出,喋喋的笑道,“我說仙門虛偽,你還不信?”


    “如今還有何勢力能與仙門相抗衡,要知,一門有難,必定百門相援。”


    “如此,還有誰敢與仙門爭鋒?表麵上為平安鎮不平,而這背地裏,指不定就是和那覆滅平安鎮的一行人一夥的。”


    “仙門這賊人抓賊的本事,倒真是爐火純青,令人佩服!”


    溪這一番話,語出驚人,鋒芒畢露,聽得張子明心中亦有些動搖。


    要知張子明在洛水城五年時間之中,看過了太多的背叛與猜忌,所以,當從溪的口中聽說白發老人準備奪舍自己時,張子明的內心深處僅僅隻是有一絲波動。


    這個世間,從來都是強者為王,弱者,不過是用於彰顯強者的。


    但是對於黎子輝,張子明卻有一種由心的信任。


    他始終願意相信,黎子輝與一般的修行之人不同,在黎子輝的身上,張子明能感覺到那一絲人間煙火氣息,能感覺到春風化雨般的暖意。


    張子明一撫溪的頭部,輕聲說道,“溪,別說了。”


    溪看著張子明,挑釁的吐著蛇信,又鑽回到張子明的衣袖之中。


    黎子輝聽了溪這一番話,臉上愧疚之色更濃,原本白俊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一絲桃紅。


    黎子輝對著張子明說道,“子明兄,你的靈獸所說的話,亦有道理。其中涉及甚大,我有心盤查,卻暗中受阻,實在慚愧...”


    張子明眉間一挑,語氣一冷,“難道,這事真與仙門有關?”


    張子明內心暗驚,在張子明的設想之中,平安鎮是被若水等人設計毀滅的,而且攻城的乃是大量的屍靈,這明顯的邪修手段。


    因此,張子明心中一直以為若水等人必定是某個邪教宗派。


    而聽黎子輝此話,卻有暗射仙門之意。


    可平安鎮與靈雲仙門關係不錯,其餘仙門理應知曉。


    況且,就算與靈雲仙門有仇,又為何報在平安鎮之上,而又是何仙門出手,能讓靈雲仙門上下皆無反抗之力呢?


    黎子輝神情一嚴,走出屋外,環顧四周,隻見清風徐徐,平靜如常。


    黎子輝這才轉過身來,對著張子明說道,“我師承無垢仙府,師尊無為子極善推演之術。我之前請師尊相助,推算歹人下落,卻被師尊告知,此事牽扯甚大,讓我不再插手其中。”


    “師尊開口,我不得不從。不再明目張膽的查,隻得側敲旁擊,暗中查詢,所以所獲甚少。”


    張子明緩緩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心中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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