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臉色逐漸變得難看卻依舊同自己僵持的易白,臣影淡淡道:“仙長倒是慈悲為懷,既然您對那些無辜的人不可以做到見死不救,那為何仙長對我這個若是沒有完成任務也難逃一死的人卻是苦苦相逼呢?”


    話音一落,便見對方皺了皺眉頭,滿臉不耐回道:“還能為什麽,不過是因為看不慣你們的所作所為罷了。”


    低低笑了一聲,臣影不答,隻對身旁的侍衛淡淡道:“時辰也快到了,若是我們沒有按時完成任務想來你也知道會麵臨著什麽。”


    “是!屬下明白!”


    應了一聲,滿臉潰爛的侍衛隨即大手一揮,隻見天空瞬間便被如同墨汁一般的雲層蓋住,空中的那一輪血月似乎不忍再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不知何時已躲到了雲層後,整個空間沉悶得令人難以透過氣來。


    一麵維持著結界不讓身後的人受到毒氣的傷害,一麵調轉靈力將方才吸入的毒氣排除,但隨著運行周天的增多,便覺得體內的靈力潰散得越發厲害,易白頗為煩躁的皺了皺眉頭。


    看著易白越來越蒼白的臉色,言邵欽道:“方才你丟的那些火球已經耗費了太多的靈力,而且那些毒氣你吸入得最多,眼下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身後的那些人交給我就好了。”


    說完,言邵欽便要開始捏訣。


    “不用了,這種毒怎麽可能為奈何得了我呢?”


    說完,隻見虛影一晃,易白的訣與方才似乎一樣,但細細看去周圍的靈力波動卻與方才略有些不同,看著周圍的墨綠色漸漸淡去,臣影一瞬不瞬的盯著易白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對身旁遲遲未曾下令的侍衛道:“眼下再不動手難道你還想等著那些人回過神來?”


    被對方的眼神一掃,侍從隻覺自己仿佛瞬間掉落寒潭,除了來自心底的寒意外還有那越來越困難的呼吸。


    “除了那三人其他人格殺勿論,若是放走了一個你們的命今日也就留在這裏吧!”


    話音一落,侍從便覺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當即心底一鬆。


    侍從的話音一落,漫天的烏雲便像是雨點墜落地麵,隻見無數頭顱形狀的黑雲前端已經黑成了實質,隨後那黑色越往後走便變得越淡,遠遠看去便像是頭顱後麵拖著一個綺麗的尾巴,因為前端頭顱那兩隻骷髏眼閃爍著猩紅的光芒,乍一眼看去那些那些黑影墮落更像是漫天隕石墜落,整個天空都透露著一種詭異的美感。


    隻是眼下的所有人都沒有那個心情去欣賞那種美感,身後那四百九十五人最為直觀的便是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威脅,本以為早已看透了生死,卻不料被深埋在心底的恐懼卻在這種情況下被喚醒……中文網更新最快手機端:://


    抿了抿唇,易白對身旁二人道:“待會你們護住身後這些人,其他的交給我便可以了。”


    見兩人皺眉還要說什麽,易白搶先將視線轉到奇賀身上,挑眉:“你覺得你設下的那個結界能夠確保言秋安全嗎?”


    心知對方有意轉移話題,奇賀目光沉了沉,隨即便沉默的點了點頭。


    見此,易白展顏一笑。


    看似交談了許久,但實則隻是一瞬間的事,再次將注意放到天空時,那些骷髏身上的魔氣已是駭人。


    見易白再次開始結印加固結界,隨後再次將斬塵喚出,臣影淡淡嘲諷道:“我想若是這位仙長不想全身修為盡失的話還是將手中的劍放下得好,若是不顧體內的毒強行動武的話,出了事情我們可不負責。”


    勾了勾嘴角,易白不屑道:“聒噪!”


    說完便將斬塵隨手一扔,而斬塵仿佛早已習慣了自家主人這般對待自己,先是將自己的身形穩住後便徑直向空中飛去,隨著斬塵所過的痕跡,原本黑沉的環境便幾不可見的明亮了幾分,蜷縮在結界中的人隻覺自己的身體微微輕鬆了幾分。


    看著翠硯臉上的淡笑,明硯看著不遠處一臉勝券在握的臣影,頗為可惜道:“看來是我上次看錯了,原以為我能夠找到一個有趣的犯人了,卻不想這個希望落空了”


    笑了笑,翠硯道:“我竟是不知兄長何時將觀察一人的行為縮得如此短暫了,這隻開始了初輪的測試便覺得對方通過了考驗”


    聽出翠硯這話不是打趣,明硯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抹詫異的神色,不解的看向她,道:“你不是對臣影這個管家信任有嘉嗎?我原以為你在看到他的行動後便打消了懷疑的念頭,可你方才的那番話倒是令我嚇了一跳。”


    把玩著手中那枚拇指大小卻能夠將場內毒素激發到最大程度的丹藥,翠硯淡淡道:“雖說我信任他,但是潛意識裏我還是更為信任兄長,既然兄長心中有所疑慮我便讓兄長安心。”


    挑了挑眉,明硯望著翠硯將丹藥收入納戒中的動作笑了笑,隨即道:“好了,想來那些人也抵抗不了多長時間了,而尊上也快來了,與其同我鬥嘴不如將手中的事情完成,到時我也好出去瀟灑”


    輕輕一笑,對明硯道了一聲注意安全後,翠硯便閃身離去。


    ………………


    看著從易白幾人身後飛速接近的殘影,臣影皺了皺眉,隨即便也提劍向易白近身襲去。


    看著為了抵擋臣影攻擊而閃身左側的易白,翠硯滿意一笑,臣影看似隨意實則每次出手都在對方未能察覺的情況下將人往自己的攻擊範圍內不斷逼近,倒是減少自己失誤的發生。


    若是將斬塵喚回還在不斷隕落的骷髏便會將結界毀壞,而身上並未帶其他的武器,故此易白眼下都是赤手接下臣影的每一次揮劍,隻是輕輕一折,臣影手中的劍在一聲脆響後便折成了兩截,見此臣影也絲毫不在意,每一把劍身斷裂後便再次換一把,左右手毫無間隙的來回換用,雖說對方並不能傷害自己分毫,但因為劍身所帶魔氣極為強悍,而且對方又是挑好自己身上薄弱的地方攻擊,故此易白隻得接下,看著對方如同耍猴一般的動作難得的皺起了眉頭。


    另一邊,緊緊盯著空中兩人不敢有絲毫停歇的奇賀餘光便掃到了離易白僅有幾丈之遙的翠硯,二話不說便衝身上前,隻對身前的言邵欽留了一句小心。


    眼見自己的偷襲便要得逞卻不料突然闖入一個冷臉少年,翠硯眼神一寒,二話不說便挑劍向奇賀襲去,因為體內的靈力不斷流逝而且本身的實力便同翠硯有著極大的差距,十多個回合後奇賀便漸漸的處於了下勢。


    看著自己的劍尖擦過對方的臉龐,翠硯嗜血的笑了笑,喝道:“安心的成為解開封印的第一滴血吧!”


    說完隻見奇賀的身體瞬間便被黑影包住動彈不得,而先前體內的淤血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一口吐了出來,看著向自己的眉心徑直刺來的劍尖目光沉了沉,隨即口中輕聲吐著晦澀的符文。


    看著苦苦掙紮的奇賀翠硯滿臉的興奮,可就在下一瞬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一把斷劍前端堪堪擦過自己的眼前,翠硯絲毫不敢懷疑若是自己的動作再遲上那麽一瞬,眼下自己的雙眼便再也無法看到這繁華的世界。


    順著劍尖飛來的方向看去,隻見被喚做易白的丫頭麵若寒霜的看著自己,而在她手中的是肩部流血不止的明硯。


    “想來這人同你的關係應該不簡單,我倒是有幾分好奇你是想要我將這家夥的性命留下還是繼續完成你手中的事情。”


    看著明硯脖間漸漸滲出的血,翠硯抿唇停了下來。


    “嘖,你停下來幹嘛?趁這幾個人中毒快些將他們拿下才能讓我死得瞑目啊!”


    “雖說你確實劫持對了人,但我手中的任務卻是不能因為任何人而停下來,因此你挾持他也是沒有用的。”


    翠硯的話音剛落下,地麵便開始劇烈晃動起來,而空中的烏雲也不知去了哪裏,隻餘幾近血紅的圓月掛在空中。


    “你看,就連老天也不站在你們那邊,這陰魔之氣再過半刻鍾便會噴湧而出,到時你們這些自詡正義為名除害的人不也得葬身此處,如同那些死在村口的貪婪之人一般,隨著時間的流逝誰又會知道你們其實是為了所謂的正義而死的,來到這裏的人至多不過發出一聲感慨,但心底依舊認為你們同那些貪婪的人沒有什麽二樣,與其如此倒不如你們現在就加入我們,能夠保住一條命不說還能體驗到成功者的喜悅,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看著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易白還是將對方眼底的緊張看了出來。


    嗤笑一聲,易白再次將劍刃向明硯逼近了幾分,道:“說了那麽多不過是想要拖延時間罷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想要你兄長活命的話便將那些無關的人放了。”


    張了張口還不待出聲,翠硯所要說的話便被一道陰沉的聲音打斷了。


    “翠硯都將事情講得那般明白了,不知姑娘還在堅持什麽,若是你真的有不錯的條件想要洽談的話,不妨同我說,畢竟很多大事我還是做得了主的。”


    聽到這聲音,易白當即皺了皺眉頭,而言邵欽在幾人僵持間便趁其不備將一旁明顯備受打擊沉默不語的奇賀拉了回去,在返回途中看著站在結界內的言秋先是驚了驚,但隨即便又放下心來,眼下確實與期待在外麵躲藏不如待在結界裏麵來得安全。


    瞥了眼底下小動作不斷的幾人,曆陽向易白微微一笑,道:“那便是炎魔一族唯一幸存的血脈嗎?想不到你們居然未將他藏起來,不過如此倒也好,省了我不少麻煩。”


    “我也想不到你這幕後主手居然便這般明目張膽的出現了,我原以為像你這般畏光的人必定隻會派下屬全程完成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而眼下你居然出現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其實眼下你們正要開始的這件事於你而言極其重要?”


    隻見曆陽那張陰沉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大方道:“當然,這件事於我而言極其重要,我不能讓它出現絲毫的差漏,因此姑娘若是你願意的話便可以將你手中的那人放了,畢竟我說得如此直白你也應該知道他的性命於翠硯而言或許很重要,但於我而言不過可有可無。”


    看了眼垂眸不語的翠硯,再斜眼看了看自從被自己抓住後便一直微笑的明硯,易白切了一聲,隨即便斷刃隨意一扔,複而淡淡道:“看來劫持人質也沒有什麽用嘛,果然畫本子裏麵講的都是騙人的。”


    見明硯並未同自己所想那般離去,隻是轉身不解的看向自己,易白皺了皺眉,不耐道:“怎麽,給了你自由你還不走,莫不是真的就那般喜歡被人劫持?”


    “我方才看到了你在心底可憐我,但那隻是一閃而過,隨即我便看不到你心中的任何想法,你居然會覺得一個壞事做盡的人可憐,從而將人放了?”


    聽到這話,易白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即嗤笑道:“我之所以將你放了不是因為我可憐你,而是覺得將你殺了會髒了我的手,而且既然你能夠看透對方的心思,想來你也清楚你們眼前的那位大人可是一直想要將你殺了吧?若是我將你殺了一來徒增殺孽,二來順了我對手的心思,如此你還覺得我會將你殺了?”


    聞言,明硯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抹詫異,看了看毫無愧色的曆陽,隨即再轉頭看向翠硯,了然的笑了笑,道:“若是你今天不說的話想來我還不會清楚為何我會多次遇到刺殺,而翠硯那丫頭又為何頻頻帶傷。”


    看著易白的挑眉,明硯聳了聳肩,隨即帶著一貫的放蕩不羈道:“不知尊上可否告訴我您為何想要殺了我?”


    “看透人心的能力世間不可多得,這天賦於你而言不過是浪費,於我而言卻是如虎添翼,你覺得為何呢?”說完,曆陽微微一笑。


    聞言,明硯點了點頭,不再理會曆陽,隻是對翠硯笑著道:“這些年來倒是辛苦你了,若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想來你現在的地位應該會高上許多。”


    看著笑容有些異常的明硯,翠硯搖了搖頭。


    見此,明硯歎了口氣,終究是走上前揉了揉對方的發頂。


    “好了,你們想知道的我已經說出來了,眼下我便將自己想要的取走了。”


    聞言,言邵欽一行當即警戒起來,而易白則是一貫橫身最前,神情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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