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慕苑笑道:「我知道。」


    謝小刀不想和辛慕苑再多說什麽,想要離開。辛慕苑叫住他,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嗯。」謝小刀低著腦袋,不情不願地拐回來站在辛慕苑的身邊。明珠是個有眼見的人,朝著辛慕苑行禮後便匆匆離去。


    謝小刀不滿地瞪了她一眼,甕聲甕氣地問:「你找我有什麽事?」


    辛慕苑略略猶豫,害羞地撓撓臉頰,道:「我想問問,謝湛多久沒有睡覺了?」


    「就這個?」謝小刀有些懵了。不過,這件事她不問,他也會想辦法告訴辛慕苑。他道,「有兩三天了吧。」


    「怎麽會這麽久?」辛慕苑驚愕,「最近帝京的事情很多嗎?」


    謝小刀語氣不悅,道:「還不是因為你?主人每天都去打聽你什麽時候回來,得知你已經抵達青蘇大道的時候,激動的每日都睡不好。後來,你距離帝京越來越近了,他連睡覺都是種奢侈了,每日都在數著時間等你回來。若非是皇帝牽製,他恐怕早早就去找你了!」


    「哦,難怪他會那麽困。」辛慕苑臉頰微紅,心髒撲通撲通亂跳。


    原來,被人等待是這種滋味。


    辛慕苑甜甜地想。


    忽然,她想起,熬夜那麽長時間,突然做了那麽久的運動,身體能受得了嗎?她急忙離開,道:「不行,我得去給他熬雞湯。」


    「嗬,算你有……嗯?」謝小刀猛地反應過來,慌忙追上去,喊道,「夫人,手下留情!」


    人沒攔住,雞湯還是喝上了。


    謝湛沉默了許久,說了句「好喝」。


    謝小刀看著辛慕苑歡喜的模樣,知道謝湛的好日子到頭了。


    「對了,今日有燈會,你可知道?」謝湛放下雞湯,問辛慕苑。


    他今日睡的時間有些久了,醒來早已是夜星高懸,外麵漆黑一片,差不多是戌時。


    辛慕苑聽謝湛在信中說過燈會的事情,起因是蕭啟明怕黑,所以蕭長亭便想,大涼的孩子會不會也怕黑,所以便在初三、十五、十六、十七、二十五、三十的酉時舉辦燈會,子時結束,創造大涼不夜城。


    謝湛說,這個事情最開始出來的時候,惹來了不少人的反對,認為晚上應該好好地休息,如果在休息的時候舉行玩鬧的活動,是違背自然,會遭天譴。


    但是架不住他們孩子的鬧騰,所以,這個燈會也就磕磕絆絆地留下來了。不過,參與的大多都是孩童和年輕男女。


    「不會擾民嗎?」辛慕苑有些激動。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逛過夜市了。最後一次逛是什麽時候呢?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


    「不會,花燈舉辦的地點是在商業城,附近沒有城民居住。」謝湛換了身與辛慕苑身上差不多款式的衣服,牽著她的手上了停在府門外的馬車。


    路上,謝湛和她提起父母來信的事情,道:「母親說她三個月後就會歸來。」


    「這麽快?」辛慕苑有些驚愕。他們說要遊覽山河,辛慕苑還以為得有四五年才能回來。


    謝湛小心地看著辛慕苑,問:「你不開心?」


    「怎麽會?」辛慕苑敲敲謝湛的腦殼,道,「一天到晚胡思亂想。既然我嫁給了你,你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我怎麽會不開心母親的歸來?我隻是驚愕大涼那麽大,怎麽才三年就回來了,是不是在外麵受了欺負?」


    謝湛哈哈大笑,撚起辛慕苑的一縷秀髮輕輕地揉搓,道:「有父親跟隨在側,母親又能受到什麽委屈呢?說我胡思亂想,我看分明是你。」


    辛慕苑問:「知道具體時間嗎?之前母親總是想吃我做的飯菜,我做好了等他們回來。」


    謝湛的臉略略一僵,支支吾吾道:「不、不是很確定。飯菜這種事情不是有廚娘在嗎?交給她就好了,怎麽好讓你在廚房這種地方勞累?」


    辛慕苑翻了個白眼,道:「廚房怎麽了?再說了,廚娘做的和我做的能一樣嗎?她做的飯,我做的是心意!」


    「哈哈!」謝湛吸了口氣,道,「是挺不一樣的,哈哈……」


    「所以,他們什麽時候回來?」辛慕苑眼巴巴地瞅著謝湛,謝湛甚至感覺,她的眼睛裏有小星星冒出來。


    他著實無法抗拒如此期待的辛慕苑,也難以拒絕辛慕苑的好意,隻能在心裏嘀咕了句「自求多福」,將謝老夫婦回來的時間大致透露出去。


    他看著辛慕苑雙手握在胸.前,一副期待與幻想的樣子,偷偷擦了擦額頭的汗。


    終於,夜市到了。謝湛鬆了口氣,歡喜地跳下馬車,衝車中的人伸出手,道:「到地方了,我陪你進去看看。」


    「好。」辛慕苑笑的靦腆,害羞地將小手放在謝湛打手的掌心,謝湛的手攥住她的那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的整個人都被謝湛的溫暖包裹住了。


    夜市的範圍在蕭長亭的可控製範圍之內,不算太大,不過是與麗影生香的長度差不多。


    得到允許的小商販規規矩矩地擋在了麗影生香商鋪的門前,各盡所能拉攏著客人。


    謝湛的到來立刻引來了不少姑娘的注視,但在看到他身邊站著的女人時,又紛紛低下頭去。


    有些能力的貴族小姐們也不敢招惹這位連皇帝都寵著的女人,她們中間有個傳聞,說林喜本可以成為謝湛的妻子,但是公主從中作梗,這才罷了,隨後便傳出謝湛與辛慕苑在一起以及公主受罰的消息,從中可見辛慕苑的手段。


    後來,據說林喜不過是因為百花宴出現在辛慕苑的麵前,便被訓斥與羞辱,至如今都躲在家中以淚洗麵。


    尤其是,前段時間運鹽精兵歸來,死了不少人。據說,領頭的辛慕苑身上雖然幹淨,但是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而那衣服上的縫補,一看就是刀劍的傷。於是,她們迅速得出一個結論:辛慕苑殺過人,而且不會害怕。


    不管是哪種原因,他們都不願意為了謝湛而去得罪他旁邊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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