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亭翻了個白眼,道:「你這丈夫當得未免太不合格。明月在你家待了那麽長時間,你竟然不知道她們兩個的關係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的?」


    謝湛無奈道:「她們女人家說話,我上去湊什麽熱鬧?」他忽然想起杜明月離開前親自為他們做的那一桌飯,心裏有了瞭然。


    想來應該就是在他家的時候。可是為什麽呢?辛慕苑與杜明月似乎也沒有什麽接觸。


    蕭長亭笑道:「可能是因為擁有了共同的秘密吧。女人不都是如此?但凡彼此有了值得珍惜的共同的秘密,關係就會立刻變得密切起來。」


    「大概吧。」謝湛道。


    關於辛慕苑與杜明月關係的話題他們點到為止,兩個男人討論女人的私事聽起來確實不好聽。


    蕭長亭又將手中的酒杯舉起來了,道:「來,不說她們了。我們喝酒。」


    謝湛依舊沒有舉起手中的酒杯,又問:「陛下今日晚上住在何處?」


    蕭長亭不解道:「秀璃宮,怎麽了?」


    謝湛看向蕭長亭手中的酒杯,道:「那這杯酒下肚,您還能回去嗎?」


    「哢嚓」


    蕭長亭如同一尊雕塑緩緩裂開。


    「我竟然把這件事忘記了!」蕭長亭看著手中的酒杯,欲哭無淚,用另一隻手將自己舉起酒杯的手用力按下來,突然發覺桌子上的菜也變得索然無味。


    杜明月在懷孕後如同變了一個人,原本貼心、大方、寬容的她變的霸道、占有欲強。從懷孕之後,她便逼迫蕭長亭遠離大麻、酒精等物。


    他雖然不吸大麻,但酒這種東西……


    君子與酒,何曾離開過?


    「別喝了,這也是為了孩子好。」謝湛幫他按下躍躍欲動的手。


    蕭長亭看到了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命人將桌上所有的酒都撤下去,以免看著鬧心。他問:「你打算在慕苑回來之前都不碰了?」


    謝湛道:「嗯,一想到她在外麵受苦受難,美酒再好,我也難以下咽。」


    「嗯。」蕭長亭修長的手指摸著筷子,若有所思,「你要看看孩子嗎?」


    「嗯?」謝湛猛地看向他,就差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看他是否因為變天而受了風寒,「你的孩子,我去看什麽?等他抓周的時候吧。」


    蕭長亭瞪了他一眼,惱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麽?慕苑還不知道這件事,你不打算寫封信給她?將孩子的模樣畫下來,說不定她一時心動……」


    蕭長亭碰了碰謝湛的胳膊肘,笑容猥瑣。


    謝湛很難想像這樣的笑容怎麽會出現在一國之君的臉上,無奈道:「好吧,既然你這麽說了,若是不看,倒顯得我不給你麵子。」


    蕭長亭:「……」


    這個時候覺著不能不給麵子了,拒酒的時候怎麽沒有想過呢?


    蕭長亭先命人去告知杜明月這件事,陪著謝湛草草吃了些東西,方才慢悠悠地往秀璃宮去。


    謝湛嘴上說著不在意,可心裏還是忍不住好奇,才一個多月的孩子什麽模樣?聽母親說,他生下來的時候隻有四斤二兩。


    四斤二兩,他一隻手就能舉到頭頂。那麽輕的小傢夥,得有多小?會不會和他的巴掌一樣大?


    謝湛想著,腳步不由快了些。


    蕭長亭立刻伸手攔下他,不悅道:「湛弟,這是我的孩子,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謝湛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連忙道歉。他心裏還是對那未知的小糰子感到好奇,忍不住問:「啟明皇子生下來的時候有多大?」


    「嗯?」蕭長亭停下腳步,上下打量這個與往日有些不同的表弟,暫且不語他追究,隻是有些不悅道,「六斤二兩。」


    「比我重一些。」謝湛抬抬手,心裏琢磨自己一隻手能不能將他包住。


    想來是不能的,這世上哪兒有那麽小的孩子?像糰子一般大小。


    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這種 馬上要去見一個新生命的感覺,有些神奇,有些神聖,有些期待……


    各種感覺雜交在一起,讓他擔憂,讓他緊張,甚至讓他有些害怕。


    貴妃杜明月已經接到了謝湛要來的信息,心中雖然驚奇,但還是收拾好了自己。由於素顏,所以她便端坐在簾子後麵,隔著簾子朝皇帝行禮。


    蕭長亭命杜明月的貼身宮女將孩子抱過來給謝湛看。


    謝湛沒有伸手接過,規規矩矩地站著俯視宮女懷中的孩子。小臉皺巴巴的,看不出來像誰,但是那張帶著一點點顏色的薄唇應該是隨了杜明月的,還有那看起來不太明顯的眉毛,想來是隨了蕭長亭。


    如同天立之劍,一蹙一笑都帶著不可湮滅的威嚴。


    「很俊。」謝湛道。


    蕭長亭聞言湊過去看,嘀咕:「一團包子,能看出什麽?」


    謝湛笑而不語。


    看完孩子,謝湛回到護國公府,洋洋灑灑寫下三四頁自己想要對辛慕苑說的話,可在即將裝入信封的時候,謝湛看著自己寫下的事情,將紙團成團丟到一邊,細細畫出蕭啟明的樣子,寫上了四個字:皇子啟明。


    他將信封好,負手來到床邊。窗外,陽光明媚,秋風陣陣。


    他在外麵閑逛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帝京的天已經很涼了,還未見到樹葉怎麽綠,便已經黃了。


    「又到了冬天。」謝湛道。


    謝小刀看著他的背影,將他丟掉的紙團偷偷撿起,藏入懷裏。


    謝小刀還記得,以前他的公子最喜歡的便是冬季,可自從有了辛慕苑,他的公子最討厭的也是冬季。


    大概是因為,離別總是在冬季。


    炎熱的夏日不知何時成了他最愛的季節。謝小刀想,大概是萬物已蘇,愛人在身旁。


    辛慕苑收到信封的時候,是在兩個月後的冬日。與謝湛告別之後,他們加快了行程,隻用了四個月便到了玉芷國的疆界,再有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可以抵達白蘭,將鹽送到白蘭國王的手中。


    沒有這些鹽的累贅,他們完全可以策馬揚鞭盡情奔馳。原定的四年綽綽有餘!甚至,隻要路上辛苦一點,三年也能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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