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湛委屈的模樣就像是一隻可憐的哈巴狗,辛慕苑罵也不是,打也不是,昧著良心摸摸他的後背,甕聲甕氣地說:「行吧,原諒你了。」


    謝湛抬頭吻了吻辛慕苑的下巴,用輕柔的動作幫她把身上那一串串的東西去掉,拎在手心的重量令他神情陰沉。


    「這些都是陛下給你掛的?」


    「嗯。」


    「他可真不嫌累贅。從早晨到現在,怕是累壞了吧?」


    「還行吧,這些東西值不少錢,而且也的確如他所說的那樣,我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是所有女人羨慕的對象。」


    「啊……」謝湛的心裏酸溜溜的,「你喜歡就好。好了,卸完了,我帶你去洗澡。」


    「水呢?」


    「水在之前我就已經讓人放好溫著了。」


    「好啊你,」辛慕苑不開心地捏了捏謝湛胸.前,帶著點撒嬌的語氣抱怨道,「知道給你自己準備洗澡水,就是不給我準備!」


    「哪兒有,我準備了兩份!不過……」謝湛垂眸,看著秒懂後臉頰通紅的辛慕苑,親了親她的紅.唇,道,「現在應該不需要了。」


    辛慕苑的臉頰比剛才更紅了。


    月夜明朗。


    門外,丫鬟聽著嘩啦啦的水聲,默默走遠了些。


    次日,陽光明媚,辛慕苑伸了個懶腰悠悠轉醒。


    身邊的人還在熟睡,昨日疲憊的數戰並沒有讓這個男人身體不消,反倒讓他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紅潤。


    辛慕苑伸手戳了戳他白嫩的臉頰,笑道:「你這個懶蟲,虧你還是將軍,醒的這麽晚。你還總說我懶,咱們兩個究竟是誰比較懶?你分明太陽曬屁.股了還不知道。」


    好好躺在床上睡覺的男人突然挺起身子,咬住了辛慕苑喋喋不休的紅.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驚住的臉,問:「你剛才說誰小懶蟲呢?」


    辛慕苑的臉頓時紅透了,那雙漂亮的眸子如同深邃的旋渦要將她吸進去,好看的讓她不捨得別開視線。


    明明在一起已經很久了,可還是感覺謝湛給她的感覺變了。


    眼前這個人,不在是那個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而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夫君,自己可以託付後半生的人。


    以前怎麽沒有感覺,那張唇是如此迷人呢?


    辛慕苑的視線從他的眼睛緩緩挪開,落在他的唇上。


    他的唇沒有自己的紅艷,卻比自己的更加誘人。


    辛慕苑的視線那般灼熱、滾燙,盯得謝湛一個大男人也難承受住,喉嚨咕嚕一聲,偷偷躲開。


    就在此時,辛慕苑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領,拒絕他躲開,伸長脖子咬住他的紅.唇。


    謝湛嚇了一跳,微微將唇張開,而辛慕苑便趁著這個時候將靈活的小舌頭鑽進謝湛的嘴巴,放肆地挑.逗他。


    「別鬧……」


    謝湛的眼眸很快沉下來,憋在小腹的欲.火逐漸茂盛,逐步到他不願意控製的地步。


    可就在這時,辛慕苑突然親手將他鬆開,將即將宣洩出的怒火全部噎回去,委屈巴巴地望著她。


    辛慕苑衝著他俏皮地眨眨眼,義正言辭地說:「你這孩子,虧護國公夫婦還那麽寵愛你,結果把你寵成這個樣子,連敬早茶都忘記了!趕快換衣服走,少在這裏磨磨蹭蹭的!」


    謝湛:「……」他們到底是誰先誘.惑的誰啊!


    算了,誰的媳婦誰寵著。


    無奈地搖搖頭,謝湛起身去淨房沖個冷水澡,而辛慕苑也趁著這個時候穿好衣服,化上淡妝,等謝湛換好衣服便可以出門。


    窗戶打開,同時帶著暖意與寒意的風吹進來,陽光傾瀉,為辛慕苑的梳妝檯鋪上一層金色。


    辛慕苑托著臉,望著窗外的桃樹出神,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往外鑽。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雖然隻是辰時,可是敬茶應在卯時,如今已經晚了一個時辰,也不知道護國公夫人已經氣成什麽樣子了。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嫁過來,因為敬早茶的事情沒少跪祠堂。


    並不是因為自己真的起不來,而是她有早練的習慣,而且這一練就是一個甚至兩個時辰。


    第一天第二天的時候她有照常起來敬早茶,但是每次敬完早茶後李詩蕤總要拉著她說東說西,說的全都是她不愛聽的話也就算了,還要吩咐她去和廚娘學東西。


    她再怎麽不尊貴,在辛家也是照著大小姐的規格養的,這護國公府也不是哪裏的窮苦人家請不起廚娘,為何要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去做這種事情?


    況且,若是當真一整日都泡在各種完全沒有必要的家務中,她的早練怎麽辦?


    日後索性做完早練再去敬茶,李詩蕤問起來的時候她又什麽都不能說,隻能含糊地說是因為自己沒起來。


    為此,李詩蕤沒少讓她跪祠堂。


    這一來二去,辛慕苑晚起的毛病沒改,祠堂倒是熟悉不少。


    李詩蕤張張嘴,她就知道要說什麽,麻溜地做一番深刻的檢討後自己去祠堂跪著,一跪便是一整天。


    她腿疼不疼的,李詩蕤的肺疼。


    因為她的事,李詩蕤的頭疼病三天一小犯,五天一大犯,她的毛病不減少,李詩蕤的病反倒加重不少。


    還好辛慕苑懂些醫術,偷偷摸摸地幫她治了不少次。


    再後來,她們彼此就看開了。


    李詩蕤取消了辛慕苑敬早茶的規矩,而辛慕苑能躲著李詩蕤就絕對不碰麵。


    但凡沒有辦法碰上了,必然是一個生病一個跪祠堂。


    從房間到二院正廳的路上,辛慕苑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


    即便是第一次嫁過來見李詩蕤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麽緊張過。


    「已經辰時了,夫人還會在正廳等著我們嗎?」辛慕苑小聲問,心裏發虛。


    謝湛瞥她,將她這副緊張到險些同手同腳的模樣記入腦海,珍藏起來,唇角微微翹起一個痕跡,道:「還叫夫人?」


    辛慕苑腳下打了個踉蹌,臉紅的像個柿子,支支吾吾地嚶嚀:「我、我是說、娘……」


    越說到後麵,聲音越小。


    辛慕苑簡直恨透了自己這副不爭氣的模樣,明明初來護國公府的時候,「娘」張口就來,也沒感覺到有多難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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