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你覺著湛弟如何?」蕭長亭問沈公公。


    沈公公的眸子裏蒙上一層迷茫。


    方才蕭長亭與洛沁的對話他沒有聽,並不知道短短的時間裏洛沁究竟說了什麽讓陛下氣惱而歸,但聽蕭長亭現在的意思,八成是和謝湛有關,因而道:


    「主子的事情奴才不敢妄斷,奴讀書少,隻記得陛下曾告訴過奴,話聽三分,真相有時間與作為辨認。斷人這種事……奴實在是沒有能力。」


    蕭長亭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差點忘了,話要聽三分。


    有則警惕,無也不會產生尷尬與矛盾。


    點點頭,道:「記性不錯。」


    沈公公垂首:「謝陛下誇獎。」


    這件事被蕭長亭暫且拋擲腦後,繼續處理自己好像永遠也沒有結束的事情。


    晚上,冷風吹來,蕭長亭打了個寒顫,腦子驀然清醒。


    他躺在床上,盯著精美的天花板,腦袋空下來,心也亂起來。


    洛沁那些已經被他拋到腦後的話又浮現出來,一字一句敲在他的心上清晰無比。


    湛弟,會叛變嗎?


    洛沁說的不無道理,但他心中也有糾結。正如洛沁所說,辛慕苑的能力不止於麗影生香,她還會有更大的產業。


    據他所知,辛爺的財力說富可敵國也不為過,僅僅一次捐助就是四分之一的國庫,而這次的捐贈並不能影響辛爺產業的正常運行。


    那麽辛爺的產業究竟是多少呢?


    盡管先前立了協議,蕭長亭不得幹預辛慕苑商業上的事情,但這一次,他起了翻看辛慕苑帳本的事情。


    他想要知道辛慕苑的具體財力。


    還有謝湛……


    蕭長亭回想起謝湛與辛慕苑之間默契的配合,握緊了拳頭。


    本就被冷風吹得毫無睡意的腦袋此時更加清晰。


    懷疑這種東西,一旦滋生,便隻會增長,不會消除。


    蕭長亭的心中分出了兩個小人,一個在勸告他一定要相信辛慕苑與謝湛,他們可是並肩作戰的好朋友,是出生入死過的兄弟。


    另一個在告訴他這兩個人手中的權利實在太大,有壓主的趨勢,勢必要多加小心。


    兩個小人起初還在商量,講道理,但講著講著,便開始掐架。


    蕭長亭捂著腦袋,頭疼不已。


    輾轉難眠,一.夜未睡。


    次日起床的時候,沈公公瞧著蕭長亭眼睛上的黑影,著實嚇了一跳,連忙湊近了些,心想應該怎麽消除。


    「陛下昨日沒有睡好?」


    蕭長亭點頭。


    沈公公略想了一下,很快找到了原因:「是為白鳳寺卿?」


    蕭長亭看他。


    沈公公忙垂下頭,自責道:「陛下恕罪,是奴多嘴了。」


    就在他以為蕭長亭要降罪的時候,又見他點頭。


    沈公公眨眨眼,心中琢磨蕭長亭的意思,懷著揣測,低聲詢問:「陛下是對白鳳寺卿大人起了疑心?」


    蕭長亭盯著他,目光意味不明,盯得沈公公渾身打顫。


    他的目光很奇怪,話就堵在喉嚨裏,但是沈公公說不出來。


    「你認為湛弟此人如何?」


    就在沈公公已經開始思索應該怎麽辦的時候,蕭長亭突然提出了和昨日一樣的疑問。


    這次,沈公公沒有再避開,如實回答:「他抗過旨。」


    沈公公入宮後跟著的第一個主人便是蕭長亭,這一跟,便是十五年。受蕭長亭的影響,沈公公懷著一顆謙卑的心,從不願意說人壞話。


    但是,謝湛抗過旨。


    這是實話。


    大涼王朝,聖旨是絕對的尊嚴。


    不蓋白鳳的章,是給了謝湛迴旋的餘地。但,謝湛在未瞧出陛下心思的前提下,抗旨了。


    謝湛踐踏了身為皇族至尊的蕭長亭的尊嚴。


    蕭長亭緘默。


    抗旨,是殺頭的罪過。


    心中好不容易堅定一點的念頭,再次動搖了。


    蕭長亭不願意再想了,將事情拋到腦後。


    沈公公說的不錯,別人的話隻需聽三分,剩下的,得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


    聽風是雨,此為大忌。


    他不再提起,朝大殿走去。


    這種事情不是靠猜測的,他得看謝湛日後的行動。


    民間。


    辛慕苑的鋪子已經立起來了,和她關係「要好」的水依依並沒有在場,反而是與她關係十分不好的無情過來幫忙。


    不得不說,辛慕苑選人的能力非常棒,鋪子開展的第三天便已經傳遍帝京。


    林俊鵬嘲諷,說她是靠著麗影生香的名氣才換來的人氣,屬於作弊行為。對此,辛慕苑嗤之以鼻。


    如果靠著麗影生香的名氣便可以換來這麽多的人氣,那商會會長的兒子又算什麽?便是礙於林海生的壓迫,前往林俊鵬鋪子的人也得是辛慕苑鋪子的三倍有餘!


    時間空閑下來,辛慕苑親自給無情做了一碗冰粉,與他在後院坐著。


    狂吃冰粉的男人抬眸瞧了眼辛慕苑身旁直勾勾盯著他的醋缸,嗤笑一聲,道:「喲,隻給我做,沒給你男人做?」


    辛慕苑掃了謝湛一眼,強壓下馬上要浮在臉上的羞澀,道:「他若想吃,隨時可以。隻不過,這兩日他的身體有些不適,不能吃涼的。」


    本想挑撥離間的無情吃了一嘴狗糧,不悅的「切」了一聲,瘋狂往自己的嘴裏扒冰粉。


    辛慕苑的雙臂擱在桌子上,凝視著他,突然問:「你與水依依如何了?」


    無情正在扒冰粉的手突然頓下了,片刻後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繼續吃:「我從天衣坊出來了,現如今在南巷子租了個一進的小院子,就在李重明的後麵。」


    「為何?」辛慕苑的眉頭擰起來,「是因為那日的事情?挽風年紀小,性子直,如果冒犯到了她,我替挽風去向她道歉。」


    「可別!」無情立刻攔住,有些埋怨又有些心疼,道,「挽風又沒有說錯,她就是沒有公主命偏生公主病……」


    無情說著,聲音弱下來,心虛又不忍。


    果然,說水依依壞話的這種事情,他還是幹不出來。


    但是回想起這段時間水依依的所作所為,他又實在是不能忍受。


    「她這段時間不知道發什麽……怎麽回事,脾氣一直掛在腦子裏,出口便是難聽話。便是坊裏的老人也不曾躲過,稍有差池就被言辭訓斥,話難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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