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慕苑破涕為笑,躲開男人要為她擦淚的手,道:「沒有人欺負我,望這帝京城,有幾個是能欺負我的?我背後的靠山可是您,誰敢欺負我,我就加倍欺負回去!」


    「哈哈!」蕭長亭的手略微僵硬,縮了回去,大笑兩聲,道,「六日未見,朕陪你走走吧。」


    「這這這……不用的不用的!」辛慕苑嚇了一跳,慌忙拒絕。


    蕭長亭眯著眼望帝京美景,道:「朕也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回城了,心中想念朕的帝京。既然回來了,就好好看看。」


    「好。」辛慕苑陪在蕭長亭靠後的地方。


    「這段時間,帝京如何?」蕭長亭餘光掃向辛慕苑。


    辛慕苑搖頭,道:「不是非常太平,不過陛下放心,流言的事情加上火雷山爆發的突破,已經全部解決了。春神殿第七百八十二塊台階的機關已經被工部員外郎鄭凱破解,下麵的機關也被取出來了,台階修復完畢。不過護國公大人擔心春神殿的台階動了三次,會出現問題,所以建議您取消回來時祭拜春神報平安的行程。」


    蕭長亭「嗯」了一聲,眸光流轉,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件事朕聽春神殿的守衛說了,後續情況如何?」


    「我們追蹤到當年施建春神殿的工人後代中一位叫林工的就斷了,鄭凱破壞了密室機關,從裏麵見到了大量的錢財,已經交由慎刑司六品議郎左輕雲進行清點。」


    兩人之間突然無話可說。


    從東城到皇宮需要路過麗影生香,走到這裏時,辛慕苑突然快走兩步擋住蕭長亭的視線,但還是被發現了。


    「這是……」蕭長亭將手縮進袖子裏,用胳膊推開辛慕苑。


    「啊,這些啊……」辛慕苑撓撓頭,「就是之前的布匹。不過沒關係,我已經查到了線索。水依依他們自然是不會陷害我的,他們給出的東西沒有問題,我就順著線索一點一點地查,在北驛站處理了一個姓南的驛官,追到了一個叫牛二的人身上。」


    「問題還沒有解決嗎?」蕭長亭目光擔憂,「需要朕出手嗎?」


    「啊……」辛慕苑望著一片狼藉的麗影生香,道,「不用了,牛二是右郡長石的農民,家境貧窮,關係網應該清白。我已經讓慕名苑去調查了,今日辰時差不多就可以拿到相關的情報了。」


    「好,你看著辦,有需要開口。」頓了下,他說,「朕已經回來了,你不用再自己扛了。」


    這句話如同軟劍刺入辛慕苑的胸膛,將她的心攪得一塌糊塗,一點點溫暖從心底裏滲出來。


    辛慕苑抽抽鼻子,覺著謝湛真是煩人。他糾纏自己前,自己分明是個有決斷的,少感情的人。


    怎麽認識他之後,自己變得這麽矯情,這還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呢,就已經感覺到委屈,難過,甚至在蕭長亭說完那句話後,讓她有了依靠的感覺。


    將蕭長亭當成娘家,這不是沒事找事給自己添麻煩嗎?


    辛慕苑撓撓發酸的鼻子,嘿嘿一笑,道:「放心吧,就這點兒事兒還能難得住我?」


    蕭長亭不再多問,道:「你看著辦就好。」


    皇帝沒有做轎子,與辛慕苑一同回來的事情很快傳開,便是蕭長亭沒有通知其他人自己回來的事情,迎接的大臣也匆匆趕來。


    匠李站在楚大人的身後,看到辛慕苑時,神情略有複雜。


    百姓躲起來,偷偷看這位隻在別人嘴巴裏聽到過的皇上,究竟是不是比其他人多長了三頭六臂,激動的心髒咚咚跳。


    等回去的時候,就可以告訴別人,自己見過皇上,皇上和他們一樣,一個腦袋兩條腿,一對兒胳膊倆眼睛。


    見有其他人來,蕭長亭臉上的寵溺與柔和褪.去,氣質疏離,眼眸淡漠,問:「我聽慕苑說,你們查出對春神殿台階做手腳的人是誰了,查的怎麽樣了?有沒有問出結果?」


    楚大人看了眼辛慕苑,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期待地看著他,便道:「林工被發現時已經死在家裏,財物由左輕雲清點,共計一千零九十二兩,其中珠寶約二百兩,已經交由戶部充入國庫。」


    蕭長亭的步子頓住,震驚地看向楚大人麵無表情的臉:「這林工是什麽背景?」


    楚大人垂眸,道:「一進小宅。」


    一進的小宅,就能搜索出一千兩的銀子。這個人,是盜國庫了嗎?


    楚大人看出皇帝為什麽震驚,繼續道:「臣調查過,其中祖上傳下的產業有五百兩,剩下的金銀財寶則是被人打賞。」


    蕭長亭的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那三百兩的真金白銀和二百兩的珠寶,全是被人打賞?」


    出手便是五百兩,就是為在春神殿的那一下?還不如花錢請刺客,一個才二三十兩。


    曾經殺手榜上的無情身價也才二十兩,最高時候也才收到五十兩,誰出手這麽闊綽?


    楚大人頷首,從懷中掏出玉佩交於蕭長亭,道:「臣初步懷疑是辛爺暗中作祟。這是從林工密室中搜到的玉佩。」


    辛慕苑看到後,瞳孔猛地睜大,趕忙摸自己的玉佩,這才想起那日天嶺山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這塊玉佩。


    後來特意讓鬼澤裝作採藥的樣子去尋找,但整整三天,什麽也沒有找到。


    蕭長亭摸著光滑的玉佩,睨向辛慕苑:「這玉佩,的確是辛爺的貼身之物,怎麽到了林工的密室?」


    辛慕苑撓撓頭,咽了口因為緊張而分泌出的唾液。


    楚大人似是沒有看到兩個人之間的奇怪互動,繼續道:「臣覺著,是辛爺拿此玉佩與林工進行交易。後來事情敗露,辛爺擔心自己被牽扯出來,因而匆匆殺了林工後逃脫。」


    匠李心中發慌,忙站出來道:「陛下,臣覺著這其中另有隱情。如果當真是辛爺所為,為何會拿出這貼身之物作為信物呢?」


    楚大人睨他,不悅道:「自然是為了說服林工。大涼王朝誰不知道,當初陛下登基,辛爺與世子作為陛下的左膀右臂,被賦予了極高的權利,以示天下陛下是知恩圖報之人。林工不過是個工匠的後裔,乍看到辛爺的貼身之物,如何敢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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