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問題。」柯邱表示認同,所以他才想讓辛慕苑去競爭這個機會。


    一旦成功了,不僅是對辛慕苑有好處,對他們這些被商會不斷壓榨的人同樣有很大的好處。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辛慕苑道。


    接手商會有利有弊,尤其是麗影生香自成一派,商會的事情就算是管與不管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就算商會爛透了,和麗影生香都沒有太大的關係,產生不了影響。


    「你妻兒怎麽樣了?」辛慕苑換了個話題。


    柯邱的眼神暗淡下來,道:「今日我回去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已經被商會的人帶走了,並以此作為條件要挾我加入帝京商會,並且想辦法將你也拖入商會。」


    這件事情辛慕苑猜到了,但真正聽到的時候還是緊張。


    「現在你投奔了我,你的妻兒怎麽辦?」辛慕苑問。


    柯邱停下了前進的腳步,道:「辛老闆,我選擇你就是相信你既然提出了這個要求,就是你心中有了救我妻兒的主意。辛老闆,我也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如果你救出了我的妻兒,以後給你出貨我分文不要都可以。」


    「那這波可就虧了。」辛慕苑低笑,「拉我入商會,你隻是少賺點。跟著我,你是分文不賺啊。」


    柯邱臉上的表情時而憤怒,時而委屈,時而無奈,道:「因為我知道,商會不是個好去處。雖然我與你第一次合作,但是你身上有股讓我欽佩的氣場,我的心告訴我能夠相信你。」


    跟著辛慕苑,隻是生意上的黑暗。可任由商會剝削,則是生活上的黑暗。


    短暫和永久,柯邱願意選擇暫時的隱忍換來永久的快樂。


    這傢夥的信任來的太過輕鬆容易,反而讓辛慕苑開始不信任他,再次詢問:「你怎麽就知道我會救出你的妻兒呢?我當時說那句話,隻是一時的衝動罷了。」


    「當真?」柯邱愣住了。


    他覺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辛慕苑所表現出來的能力不僅隻是他現在所看到的這個樣子,她分明可以通過很多種方式將自己的妻兒從商會的人手中救出來。


    柯邱這副倉皇失措懊悔的模樣引來了辛慕苑的愧疚和心疼,但是她還是想知道更多的信息,昧著良心繼續刺激柯邱:「當真。」


    柯邱的精神支柱徹底垮掉了,他的眼睛慢慢睜大,心裏已經開始著急了,努力克製自己即將噴出來的怒火:「你沒有能力幫我為什麽要提出這樣的要求呢?」


    辛慕苑迷茫地看著他,道:「我給你的隻是一個選擇,且我給你的選擇的確是可以保你日後的錢途無憂,有什麽錯嗎?不是你在金錢和家庭前麵選擇了金錢嗎?」


    柯邱的火氣壓不住了,嚷嚷道:「我以為你知道!你方才不還提到了我妻兒?你若是不知道你怎麽……我……」


    柯邱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八尺男兒的淚水說落就落。


    他不想繼續與辛慕苑多說話,轉身就朝著商會的方向走。


    辛慕苑忙攔下他,問:「你去哪兒?」


    柯邱胸腔裏塞著一口氣,道:「我去商會,我去找李東,去找賀朝,我求求他們,讓我重新回商會。」


    辛慕苑被他的衝動給逗樂了,問:「你現在去商會還有什麽用?就算回去了,給你的福利還能和先前一樣嗎?答應你的事情還會照做嗎?你已經是背叛過他們的人了,你認為他們會重新接納一個背叛的人嗎?更何況,你背叛了商會之後又立刻背叛了我,短短的時間內你進行了兩次背叛。」


    柯邱的眼睛通紅,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猛地轉過身,瞪著勸告的辛慕苑,髒話已經到了喉嚨裏,到底沒有說出來。


    他別開視線,將滾燙的火焰吞進肚子裏,哽咽道:「這次是我判斷錯誤,是我誤以為你有能力將我的妻兒從商會的手中救出來,是我的過失,我沒有什麽可說的。現在,我隻想努力挽回,讓我的妻兒少受些罪過。隻要能讓我的妻兒平安,我願意承受他們的一切怒火。」


    辛慕苑看向謝湛,詢問他的意見。沒曾想這個不是非常懂人情世故的傢夥也正看過來,想要詢問辛慕苑的想法。


    二目相對,默契地分開。


    還不如自己判斷。


    「柯邱,在你的眼裏,妻兒當真是你的一切?」謝湛問出了辛慕苑想知道的問題。


    柯邱哽咽,雙拳緊握,怒火在眼眶中跳躍,隨時都會衝出來。


    他道:「對,他們是我的一切。所以,辛老闆,我現在要去救我的妻兒,請你讓開。如果你隻是想要我的皮革,我們約定的那批貨我可以如常給你。」


    柯邱額頭青筋跳動,仿佛辛慕苑若是再不讓開,他就會對辛慕苑動手了。


    辛慕苑仔細觀察他臉上的每一分每一寸表情,連眉毛的顫抖都不放過。


    片刻後,她嘆了口氣,道:「你也才四十歲,正是壯年穩重的時候,做起事情來怎麽和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夥子一樣衝動不計後果?就算你現在回去了,他們也不見得會放走你的妻兒,說不定還要當著你的麵折磨你的妻兒,到時候,他們的處境豈不是更加難受?」


    柯邱的身子顫抖,緩緩地癱坐在地上,淚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無奈又無助地喊道:「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我妻子的膽子那麽小,什麽都害怕,我的孩子年紀又小,什麽都幹不了。我不在,她得多害怕,多無助啊……」


    直到現在,柯邱腦子裏想的都是自己的妻子。


    辛慕苑突然有些同情柯邱的孩子:「我不是還在嗎?」


    「你?你在又有什麽……」柯邱難過的話戛然而止,猛地看向辛慕苑,瞳孔震動。


    他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跌跌撞撞地跑到辛慕苑的麵前抓住她的手,急切地問:「辛老闆,你、你剛才說有你是什麽意思?辛老闆,你告訴我,你如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辦法救我的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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