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辛慕苑讓青禾去調查的就是洛沁,所以蕭長亭在聽到這話後第一反應也是洛沁。


    辛慕苑沒回答,但是那模樣狀態分明已經是默認了。


    蕭長亭不敢相信這件事情。


    洛沁的表現大多是人美無腦,又什麽喜歡的又或者是不喜歡的直接表現在臉上,哪兒會這麽麻煩地兜兜繞繞地去設計人?


    「這件事情朕知道了,朕會多加關注洛沁的動態。」蕭長亭道。


    話點到為止,辛慕苑不再提。


    至於他究竟會不會去調查洛沁,會不會去關注洛沁的狀態,與她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當天晚上,蕭長亭的暗衛攔下了一張書信,上麵寫:速速到城外天露賜一見,不得讓陛下得知。


    落款是辛慕苑。


    蕭長亭的臉色難看,決定親自前往天露賜看看,究竟是誰在傳遞這些書信!


    並特別告訴下人,這件事情不許讓謝湛知道。


    辛慕苑看著,擰緊了眉,心裏捉摸不透這件事情的真假。


    說這是假的,上麵有蕭長亭的私章。可若說這是真的,辛慕苑不信。


    蕭長亭哪兒有那麽大的閑心去偷偷約自己出去,他不怕和自己扯破臉皮還擔心和謝湛扯破臉皮。


    謝湛追求自己的事情早就已經是人盡皆知,尤其是蕭長亭。


    他這麽做,是在挑戰謝湛的極限。


    忽然間,辛慕苑也很想看看如果蕭長亭真的約見自己,那麽自己赴約結果是什麽,是為了皇族將這件事情隱忍下來,還是鬧一場。


    辛慕苑坐在石凳上,開始糾結謝湛做出什麽樣的反應會讓自己更開心,完全把手中信函的事情忘記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辛慕苑忽然回過神,展開手中的信封,衝著空中吹了聲口哨,忽然有黑影攢動,樹葉沙沙作響。


    眨眼間,辛慕苑的麵前已經半跪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臉上帶著銀色的麵具。


    月光灑下來,照在麵具上,泛出淡淡的銀光,將麵具上的凶獸照的猙獰恐怖。


    「陛下呢?」辛慕苑問。


    男人嘴角往下拉,似乎非常為難:「盤龍居有我們的人,宮中的眼線更是處處疊加,裏麵的情況……不好調查。」


    辛慕苑的臉色陰沉下來,沒有將難聽的話說出口,道:「你隻需要告訴我,陛下有沒有走出盤龍居。」


    男人猶豫了片刻,點頭:「朝著天露賜去了。」


    他的話帶著猶豫,似乎在隱瞞一些事情。


    辛慕苑擰眉,聲音發冷,道:「有什麽話就直接說,不要藏著掖著。」


    男人搖頭,拒絕了回答。


    慕名苑有個習慣,不確信的事情不會隨便開口。男人不說話,應該是不確信自己口中的消息是否正確,因而辛慕苑沒有理會,大步朝著天露賜走去。


    「真是閑的。」辛慕苑小聲嘀咕。


    哪兒有正常人大半夜約去那麽偏僻的天露賜賞花喝茶的?


    辛慕苑在心裏罵罵咧咧地來到了天露賜,果然見到了蕭長亭已經等在這裏。


    燭火已經被點燃,他坐在幹淨的庭院裏慢悠悠地喝著新泡的茶。


    「你來了。」注意到背後的腳步聲,蕭長亭回眸,笑容溫和寬厚。


    辛慕苑強硬地撐起一抹笑容,坐在距離蕭長亭有兩個座位距離的凳子上,問:「陛下,這麽晚了還沒睡呢?」


    蕭長亭的笑容更加濃鬱,目光深情地望著她,道:「朕還要見你,怎麽能睡?」


    辛慕苑偷偷地打了個寒顫,心道蕭長亭什麽時候竟然變得這麽肉麻。


    「陛下您這大晚上的找我來這裏做什麽?」


    蕭長亭有些懵,道:「不是你找我出來的嗎?」


    辛慕苑:「……」有時候故技重施也不是一定沒有效果的。


    蕭長亭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肚子裏有團火氣開始瘋狂地亂竄。他暗中發誓,如果抓到了這幕後之人,必將不會讓他輕易死。


    竟然連他都敢戲弄!


    再麵對辛慕苑的時候,蕭長亭隻覺著滿心的尷尬:「朕隻是以為,你這麽晚了來找朕是因為有重要的事情,所以……」


    辛慕苑沒有說話,愣愣地看著一個地方。


    蕭長亭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隻覺得後背冰涼,腦殼也是嗡嗡的。


    「湛弟……」


    謝湛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過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朕與慕苑……」蕭長亭試圖解釋。


    風呼呼地刮,天色暗沉地像是潑了磨。


    天露賜為了保證茶葉的質量,享受到最好的保存,地處偏僻,少有人來。且此處背陰,比其他地方要更加陰寒,白日裏也就罷了,這大晚上的……


    蕭長亭看著謝湛那雙冰涼的眸子,說不下去了。


    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辛慕苑不喜歡做浪費功夫的事情,謝湛此時正在氣頭上,她靜靜地站在一旁,懶得解釋。


    謝湛一直在等,等辛慕苑的否認。隻要她說不是自己看到的那回事,他就信。


    可是,辛慕苑一直沒有開口。


    「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謝湛問。


    他的聲音沙啞又充滿著期待。


    隻要辛慕苑開口,不管說什麽他都相信。


    辛慕苑望著他那雙黑洞洞的眼睛,道:「和昨日的情況相同,陛下……」


    身上突然打來一道灼熱的光,辛慕苑沒有回頭,語氣一頓,接著說:「陛下沒有相信,可是我信了,他擔心我會遇到危險,所以追了過來。」


    謝湛抿唇,沒有言語。


    夜色太黑,辛慕苑看不到他的表情,猜不出他的心思。


    片刻後,謝湛道:「現在的天色太晚了,我們先回去吧。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


    「嗯。」蕭長亭有些不安。


    謝湛先將辛慕苑送往秀璃閣,再與蕭長亭一同往盤龍居走。


    「慕苑說謊了。」謝湛的聲音淡淡的,卻是不可置疑。


    他不是在說猜測,而是在闡述一件事實。


    蕭長亭試圖隱瞞,道:「你怎麽就知道慕苑說謊了?你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謝湛發出一聲嗤笑,笑容冰涼,道:「臣是與辛爺始終保持聯繫的人,也是臣,雷打不動地陪在慕苑的身邊。臣對慕苑的了解,遠比陛下您,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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