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天清晨,文學閣又響起了讀書聲,讀著讀著,一白衣少年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這每天遲到的除了許凡,還會有誰?


    許凡這三年來都是披著發,今天破天荒的把頭發高高束起,身上穿著曲煙蘿親手縫製的白衣道袍,兩手背後,春風得意的走進了文學閣。


    胖豆看著許凡的新造型,些許驚訝,想說話,看了看前麵沉著臉的浮笙,話到嘴邊卻吞了回去。


    站在最前方的浮笙,皺起眉頭,手中拂塵一甩,一下子飛到許凡臉上,隻聽“啪”的一聲。拂塵又回到浮笙仙人手裏。


    “哎喲,師父,你幹嘛啊!”許凡摸著泛紅的臉,吃了痛,也不敢再囂張,隻好乖乖跑到曲煙蘿旁邊的位置坐下。


    曲煙蘿看著他頭發紮的歪歪的,還被打了,忍不住捂著嘴偷笑。


    胖豆笑的就更是大聲了,一川也微微笑了笑。


    唯獨風絮卻是不滿的恨了一眼。這輕微的表情被浮笙看在了眼裏。


    浮笙嗬斥道:“笑什麽笑,讀書!!”


    誦讀完畢後,浮笙沒有放大家走,而是隱去手裏的拂塵,拿出了兩把劍來,放在桌上。


    這兩把劍一看便是寶劍,一把雪白,一把淡藍色。浮笙緩緩說道:“一川和煙蘿都已經結了金丹,為師鑄了兩把劍賜於你們二人,日後,為師便會傳授你們劍術。


    劍,用好了便是武器,若是亂了心智,用不好,那便成了凶器。


    你們一定要記住,我們修煉成仙的宗旨是拯救蒼生,為民除害,斬妖除魔,切記不可亂殺無辜。你們二人可記住了?”


    一川笑著,拱手道:“徒兒謹記於心!”


    曲煙蘿也拱手道:“徒兒記住了!可是……師父,我已經有了一把劍了,徒兒隻想用我腰間的這一把劍!”


    浮笙有些不可思議的摸了摸胡子,心想:“本仙鑄出來的劍比不上你一把木劍??”


    正想著,胖豆突然說道:“師父,要不你把這把劍送給三師兄吧!他也結成金丹了,和二師兄是同一天結的,隻是你們都沒注意到他,但是我看見了!”


    浮笙轉頭看了看一旁不做聲的風絮,說道:“風絮啊,運氣給為師看看?”


    風絮驚訝的看了看胖豆,又轉向浮笙,臉色有些發紅點了點頭,四周的目光都盯著他,他有些不自在的伸手運了運氣,丹田處確實散出金色的光芒。


    浮笙“哈哈哈”的笑了出來,拍手道:“今年是什麽日子,我的徒兒們都開了竅嗎?風絮啊,你和一川兩人,雖然結丹速度確實有些慢,不過,進步是好事!不錯不錯!”


    風絮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臉更紅了。


    浮笙便將兩把劍賜給了一川和風絮,兩人收了劍各自取了名字。


    一川手拿白色寶劍,取名“月華”。


    風絮手拿藍色寶劍,取名“沁藍”。


    許凡看著他們手拿寶劍,眼裏有些羨慕之色。


    浮笙走之後,許凡馬上跑到一川身邊,瞅了瞅那把“月華”,雪白的劍鞘上刻著一些淡藍色的花紋,十分雅致。


    曲煙蘿也在一旁看著,讚歎道:“這月華劍很配二師兄的氣質呀!”


    一川笑了笑,謙虛道:“六師妹過獎了,我哪有什麽氣質。”


    許凡摸了摸月華的劍鞘,對一川道:“二師兄,蘿卜頭沒有說錯,你身上的書香氣,真的無人能與你相比!”


    曲煙蘿扯了扯許凡的馬尾,罵道:“別叫我蘿卜頭!煩人精!”


    許凡頭發被扯了,有些吃痛,又道:“我就叫,就叫,蘿卜頭,蘿卜頭!”


    “煩人精!煩人精!”


    這兩個幼稚鬼逗的一川笑的合不攏嘴。


    這邊,胖豆和風絮的氣氛卻有些尷尬,風絮拿著沁藍劍起身準備走。


    胖豆卻攔下他,說道:“三師兄,你真的要這樣疏遠我嗎?”


    這話一出,文學閣頓時安靜起來。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風絮和胖豆。


    風絮的拳頭緊了緊,低著眼,說道:“自從他來後,我便總是找不到你蹤影,他才來短短三年,你便與他隱形不離。


    而我和二師兄看著你長大,我與你更是以兄弟相稱。可是現在看來,兄弟之情,不過如此罷了。倒不如我孤身一人來的自在!”


    許凡聽到這話,不服的走了過去,站到胖豆旁邊,盯著風絮,說道:“胖豆和我這幾年確實是經常一起玩,可是,兄弟之情在你眼裏就是必須形影不離嗎?兄弟難道不應該是敢為你挺身而出,處處維護你的人嗎?


    你性格內斂孤僻,胖豆幫你說過多少話,連你手裏那把寶劍都是胖豆為你爭取的!”


    風絮本就孤傲,聽見這話,更是一肚子氣,竟然拔出手中的沁藍劍,指向許凡。


    所有人都驚呆了,其餘三人都急忙來勸架。


    一川拉著風絮,說道:“三師弟,你先冷靜一下!”


    話剛完,門口便傳來浮笙仙人的聲音:“你們這是長本事了?剛賜的劍,就忘了我說的話了?拿著劍指向同門的師弟!真是反了天了!”


    浮笙正背著手站在門口,滿臉怒氣,沉著一張臉。


    風絮急忙收了劍,不敢作聲。


    一川急忙解釋道:“師父,三師弟隻是……”


    “隻是?隻是什麽?風絮!你在我身邊呆了一百多年!你說說你年紀還小嗎?”浮笙皺眉怒氣衝衝的看著風絮。


    風絮底著眼,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不敢作聲。


    許凡卻不服的小聲嘟囔道:“剛才執劍指向我的時候,不是膽子大的很嗎?隻知道欺軟怕硬……”


    浮笙轉頭盯著許凡,罵道:“你這臭小子,還好意思說別人,你來這三年,沒有一天讓我省心!欺軟怕硬?我看你比我硬氣!真是氣死我了!”


    許凡心裏很是不滿,又想多嘴,曲煙蘿見勢戳了戳許凡的胳膊,許凡這才安靜下來。


    浮笙氣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對所有人說道:“門派裏麵最忌諱的就是不齊心!若是再有人用劍指向同門,那就不必再呆在我梅子黃時雨了!”


    風絮聽見這話,雖然知道這次並不作數,可還是嚇得慌了神,急忙說道:“我……我錯了,師父。”


    浮笙沒有理會,閉眼定了定神,說道:“這一次,雖不會逐你出師門,但必須受罰長長記性!”


    許凡聽到風絮要受罰,心裏這才舒坦一些。


    可是,浮笙又說道:“你們身為同門,一人犯了錯,就該所有人一起受罰!”


    聽見這話,所有人都有些心悸,都低頭不敢出聲。


    唯獨許凡大叫一聲:“什麽?”


    浮笙道:“禁閉這種懲罰對你們來說太微不足道了!犯了大錯,就得嚴懲!


    明天卯時,所有人都在樹橋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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