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來看看,香包,手絹,啥都有!”


    敞亮的大街上,擺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大聲吆喝的叫賣聲,還有一個大戲台子,上麵有舞女正在表演,熱鬧非凡。曲煙蘿最喜歡熱鬧,可如今卻沒有心思賞玩。


    她急匆匆的走著,心裏想著要加快速度,快點去到梵穀國。她四處詢問去往梵穀國的方向,越走越急,吃飯的時間都沒給自己留,趕路間隻胡亂啃了幾口包袱裏的冷饅頭。


    可體力有限,太陽都落山了,才勉強走到城門口。又餓又渴的她,在城門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拿出半個冷饅頭和用竹筒裝的一壺水,狠狠地啃了起來。


    天色變黑,街上的人越來越少,城門處更是空蕩蕩的,略顯一絲淒涼可怕。


    曲煙蘿啃著啃著,心情越發的低落,突然低著頭哭了出來。


    “叮叮叮~”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鈴鐺聲。曲煙蘿猛的抬頭四處張望起來,卻什麽也沒看見。


    她有些緊張,立馬收了包袱跑出了城門。


    “喂,小姑娘,需要我載你一截嗎?”一個聲音從曲煙蘿背後傳來。


    曲煙蘿緊張的回過頭一看,城門處什麽也沒有……心跳的更快了。


    “在這呢!”


    曲煙蘿抬頭一看,不禁嚇得冷汗直冒,城門上麵居然探出一隻怪異的頭,天色太黑,她根本看不清是什麽,仿佛皮膚很白,月光下隻能判斷出有一雙眼睛和兩個鼻孔。


    “啊!!!”曲煙蘿大叫一聲,準備跑。突然被一隻手抓住,身旁還亮起了一束微光。


    這時,曲煙蘿腰間的木劍突然飛出,向她背後飛去。


    “哎喲!”隻聽一聲慘叫,背後那隻手立馬鬆開了,曲煙蘿回頭一看,居然是一位翩翩少年,他一隻手瘋狂在空中甩著,另外一隻手拿著一隻燈籠。


    而那把木劍正在空中亂飛,逼的那個少年不停後退。這少年披散著頭發,五官疼的扭在一起。大聲說道:“疼死我了!你快叫它回去啊!”


    曲煙蘿也是驚的動也不敢動,聽見這話,才回過神來,朝著那把木劍吞吞吐吐的說道:“回回……回來!”


    木劍嗖的一聲飛回了曲煙蘿腰間。曲煙蘿低頭張著嘴看著那把木劍,嚇得喃喃自語:“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你是這劍靈的主人,你還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劍不會是你偷的吧!”那少年拿著燈籠走了過來。


    燈光下,這少年的臉顯得白皙溫柔,披散的頭發襯的他的五官十分精致。若是不開口講話,倒是讓人覺得是個溫文如玉的君子。


    “你才是小偷呢!這大半夜的,披著個頭發跟個鬼一樣,你想幹什麽?”曲煙蘿氣呼呼的吼到。


    這少年笑了笑說道:“哎呀,小姑娘,你別生氣,我看你這樣子,是要出遠門,我這不是想載你一程嗎。”說完打了個響指,燈籠旁突然竄出一隻駱駝,這駱駝居然是白色的。


    曲煙蘿嚇得後退一步,說道:“剛剛城門上的,就是你這隻奇奇怪怪的白駱駝,把我嚇得半死,你存什麽心呢?”


    “哎呀,看你哭的那麽傷心,想逗你一下嘛!”這少年又笑了笑,問道:“小姑娘,你準備去哪?我這駱駝跑的又快,體力也好,保證讓你快速到達目的地!”


    “你別叫我小姑娘!你也不過十六七歲罷了!我要去梵穀國,你這駱駝能跑那麽遠嗎?”曲煙蘿一臉警惕又好奇的看著這少年。


    “梵穀國?你若是走著去,兩個月都不能到!但是若是我載你,十五日便到了。”少年得意洋洋的說到。


    曲煙蘿心想:去梵穀國起碼穿越三個國家,我又不太清楚方向,走過去確實不太實際。


    曲煙蘿瞪著那個少年問道:“多少錢?”


    “嘻嘻嘻,錢嘛好說,你長這麽漂亮,就給我五十兩吧。”少年嬉皮笑臉的說到,見曲煙蘿一臉猶豫,又補了一句:“你可以到了梵穀國在我給錢,若是超過十五日還未到,我便一分不收,還賠你五十兩,怎麽樣?”


    “好,成交!”曲煙蘿笑了笑,心裏想著,這少年長得瘦瘦的,定不是自己對手,若是敢騙人,便打的他滿地找牙。


    “好嘞,那姑娘怎麽稱呼呢?”


    “曲煙蘿!你叫什麽?”


    “許凡!”


    許凡笑了笑,騎上駱駝,又說道:“它叫小白,上來吧!”


    曲煙蘿白了他一眼,說道:“這麽高,你不知道拉我一把嗎?”


    許凡一愣,急忙把手往褲腿上搓了搓,向她伸過去,做作的說道:“客官,請上駱駝吧!”


    曲煙蘿抓住他的手,感覺到一股蠻力一扯,她感覺整個人都快飛上天了,一屁股落在駱駝背上,嚇得一愣。她坐在許凡前麵,一臉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許凡把手放在她肩上拍了拍,說道:“出發了,先找個地方歇一晚!”


    這駱駝跑的飛快,曲煙蘿的臉都快吹變形了,可身後許凡的頭發卻隻是微微飄動,一臉英俊瀟灑。不一會兒便找到了一家還亮著燈的客棧。


    兩人下了駱駝,許凡看著曲煙蘿鬆垮垮的馬尾,臉上還粘著淩亂的發絲,居然沒忍住笑出了聲。


    兩人定了兩間房,全由曲煙蘿結賬。氣的曲煙蘿臉色發白,可因為累得不行,居然連和許凡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了。進了房間,倒頭便睡。


    這一睡便睡到了日午時分。


    “喂,曲煙蘿,快醒醒,太陽曬屁股了,我頭一次遇見比我還能睡的人!”許凡闖進曲煙蘿的房間,用手晃著她的肩膀。


    晃了好一陣子,曲煙蘿才睜開眼。見到許凡那張溫文如玉的臉,情不自禁“嘿嘿”的傻笑了一下。


    許凡一下閃開,說道:“曲煙蘿,你睡傻了嗎?還是貪戀我的美色?”


    曲煙蘿醒過神來,扯了扯被子,轉過頭瞪著他:“還美色?一說話就像個地痞流氓!呸!”說完氣呼呼的轉過身,小聲喃喃道:“我的明衡比你好上萬倍,呸!”


    “什麽明衡?你在那嘀咕什麽呢?”許凡彎下腰,把頭埋到曲煙蘿的臉前。


    “啊!你走開呀!我要穿衣服了,你娘都不教你禮數的嗎!真的是沒教養!”曲煙蘿邊說邊把頭埋進了被子裏。


    許凡把頭伸了回來,“切”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見沒了聲音,曲煙蘿才把頭伸了出來,穿上了那身綠羅裙,把頭發紮了起來,收拾完了後,看見板凳上的那把木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它栓在了腰間。然後背上包袱,便出門了。


    剛出客棧,便看見騎在駱駝上吃包子的許凡,長發披在後背,身穿一襲白衣,衣服邊角繡著淡紫色的花紋,看著十分清新淡雅。曲煙蘿心想:“這模樣倒是還挺好看的,就是這品行……”想著想著就看見許凡嘬了嘬滿手油的手指。


    曲煙蘿瞪圓了眼睛,發出一聲:“咦,惡心!”走過去白了他一眼,準備自己爬上駱駝去。


    突然,許凡伸出一隻油膩膩的手,還沒等曲煙蘿伸手,他便低腰一把抓起她的手,輕鬆將她拉上了駱駝。曲煙蘿又是一愣,心想:這小子怎麽辦到的,天生蠻力?


    曲煙蘿咧著嘴一臉嫌棄,將那隻被抹上油和口水的手往許凡的膝蓋上搽。


    “吃嗎?”許凡拿出一個用油紙包著的包子伸到曲煙蘿身前。


    “算你還有點良心!”曲煙蘿接過那個包子,扯了扯外麵的油紙,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後,兩人就準備趕路了。


    “出發咯!”許凡拍了拍小白的屁股,這駱駝又開始狂跑起來。


    “啊……許凡,你能不能叫它稍微慢點啊!風大的我受不了!”曲煙蘿用袖子蒙著臉。


    許凡打了個響指,曲煙蘿便感覺不到風吹了,可周圍的一切動的還是很快。


    曲煙蘿放下手臂,好奇的問:“這……是怎麽回事?”


    許凡一本正經的說道:“天氣不是熱了嗎?風吹著涼快呀!”嘴角笑了笑又說道:“我這駱駝本來就是神物,這種情況很正常,別大驚小怪!”


    “涼快?臉都給我吹變形了!”曲煙蘿撫了撫頭發,又說道:“神物?你這個樣子,不會是個神仙吧?”


    “我不是,但我的駱駝是!”許凡嘴角微微一笑。


    “切!那你拽個什麽勁兒!你從哪裏偷來的?”


    許凡氣的嘴角一抖,衝著曲煙蘿耳朵邊上大聲說:“偷???什麽叫偷,這是別人送我的,好嗎?”


    曲煙蘿一下子閃開,捂著耳朵,一臉嫌棄。


    兩人都嘟著嘴突然一下子不說話了,氣氛略顯尷尬……


    過了好一陣子,突然傳來“噗”的一陣屁聲兒。


    曲煙蘿一下捂著鼻子說道:“許凡!你這人怎麽這麽不懂禮節啊!惡心死了!”


    “???”許凡也捂著鼻子一臉莫名其妙的說道:“你自己放屁,還賴我身上!”


    話剛說完,這白駱駝突然停了下來,由於慣性衝擊,惹的許凡前胸一下子撲在曲煙蘿後背上,頭略過曲煙蘿的肩膀,兩人臉貼著臉。突然聽到一聲“是我放的!”


    “誰在說話?”曲煙蘿謹慎的抓著腰間的木劍。


    “不是我哦。”許凡把頭靠在曲煙蘿肩上笑嘻嘻的說到。


    “你給我滾!”曲煙蘿側身一把推開他。


    “是我在講話”這身下的白駱駝突然微微轉過頭,呲了呲牙,一隻眼睛還盯著曲煙蘿。


    嚇得曲煙蘿“啊啊啊啊啊……”大叫起來,慌亂的四處張望,然後立馬翻身跳下了駱駝,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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