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怎麽回事,一晚上的風吹。吵的我睡不著覺。”林溪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詢問著店小二。


    店小二隻是迷迷糊糊的告訴林溪昨天晚上就是風太大了,並沒有其他什麽。


    昨天晚上的敲門聲異常詭異,導致店小二現在都沒有清醒過來,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雙眼更是朦朧不堪,連跟林溪說話都渾渾噩噩的。


    隻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店小二昨天晚上經曆了一些怪事,林溪問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夢遊了,怎麽神誌不清的。店小二隻是敷衍地說昨晚睡得不好,一晚上睡不著。


    林溪拍了拍店小二告訴他今天晚上睡不著的話就過來找他聊天,自己陪他聊到天亮。


    店小二點點頭,不再多說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像是生害怕自己說漏什麽。


    林溪沒有再問,昨天晚上的動靜雖然短暫,但對於擁有呼吸法的林溪來說也聽的一清二楚。他一晚上不敢睡覺,隨時準備起身,直到肖武那一聲怒吼後林溪才安然入睡。


    林溪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沒有因為昨天的勞累而多休息一會兒。


    他確實有點不敢睡久了,一是因為他從小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二是因為昨天晚上那詭異的敲門聲雖然被肖武給阻止了,但那是肖武還在這個酒樓的前提下,肖武一大早就走了,林溪也是那個時候醒過來的。


    “你聽到昨天晚上的妖風了嗎?那風大吹的都快把我家大門給吹散架了。”


    “那可不,昨天晚上我家的狗叫了一晚上,怎麽吼它都停不下來,要不是我們這裏晚上不能出去,我真想出去看看外麵是妖風還是妖怪了。”


    “你知道嗎,昨天晚上又有一家人孩子的魂魄被鬼給勾走了。”


    “少見多怪,昨天晚上我隱隱約約聽到有敲門聲,但這也是常事了,隻要不去開門就無所謂了。”


    這酒樓早晨的人不算多,總有一部分老大爺早上起得早就在這裏來閑聊幾句,在這家酒樓這些老一輩也算得上是常客了。


    這些老大爺可以說是這裏的老古董了,隨便一個也快有百歲高齡了。見證了這個地方幾十年的曆史,所以這裏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們幾乎都經曆完了。


    林溪叫了一盤子花生米和一壺茶就坐在這些老大爺旁邊,叫著他們一起喝茶。


    一位完全不認識的少年突然叫你喝茶,幾個老大爺互相看了看,再看看林溪問道:“小子,你是哪家的娃兒,沒見過啊。”


    “什麽哪家這家的,這明明都不是我們這個地方的娃兒,小子你哪裏人啊,跑我們這裏來幹什麽?”


    這些老大爺很老了,每天聚在一起就為了閑聊幾句,現在來了一個外鄉人,怎麽也得從他身上找點料,以後方便聊天。


    林溪很有禮貌地回答道:“我叫柳葉,昨天剛到此地,不是太熟悉這個地方,看你們聊的那麽火熱,所以來向你們請教一下這裏的一些事情。”


    一說到請教,其中一個姓王的大爺瞬間來了興趣說道:“哎呀,小子算你運氣好,遇到了我,我在這裏可是活的最久什麽不知道?”


    “得了吧,你個老東西。小時候被我打的哇哇哭,你咋不說一下,還想在小輩麵前吹牛。小子有什麽問題問問我,我才是這裏年紀最大的。”另一個老者緊跟著說道。


    第三個老大爺忍不住了,直接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說道:“你們兩個越來越糊塗,我才是這裏最大的,小時候你們兩個尿布都是我洗的。小子有什麽事情就請教請教我,不過我現在不想喝茶,就想要一點兒酒。”說完撇了林溪一眼。另外兩個老大爺氣的都準備抬板凳起來打他了。


    林溪無語了,他剛剛還覺得這三個老大爺挺好說話的,萬萬沒想到是三個老頑童。


    得,老頑童性格古怪最是麻煩,趁著他們三人在爭吵,林溪連忙起身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嘿,吵個屁,那小子要被你們嚇跑了。”王大爺發現了林溪準備溜走的動作連忙阻止。


    另外一個老大爺拉著林溪的手不放開對著另外兩人說道:“瞧把這小子嚇得,你們兩個打吧,死一個我耳邊清靜一點兒。”


    林溪隻好對著剛剛那個想要喝酒的老大爺說道:“不是,我沒有想跑這位老爺子要喝酒嗎?我去叫兩壺酒過來。方便我們慢慢說。”


    林溪這句話說完,把那老爺子激動壞了,他一把將另一個老大爺的手從林溪那裏移開,然後笑嘻嘻地看著他們兩個。


    王大爺大叫道:“對了,這小子一定是知道我喜歡喝這裏的黃酒,特意要去買一壺來孝敬我。”


    “我呸,你真是越老越不要臉。這小子明明是對著我說的。小子你別管他,直接去叫一壺米粥酒來,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話說我們這裏還是一個有趣的地方,嘿嘿。”


    “女兒紅!”最後一個老大爺叫道。


    林溪向他們每個人都點點頭,害怕他們又爭起來,然後迅速溜到店小二那裏去。


    店小二笑著告訴林溪,他們三個老爺子分別是陳老爺子,王老爺子,鄧老爺子。其中王老爺子年紀最大,但也大不了多少頂多比他們兩個大一兩歲。


    值得一說的是,這三個老爺子確實是他們這裏的活化石,他們三個從小到大誰也不服誰,所以都到了這個歲數也不服輸。當然,這個地方的人都很尊敬他們三個。


    林溪明白了,看來昨天晚上的事情這三個老爺子一定知道些什麽。沒辦法隻能陪他們三個話嘮一陣子了,林溪告訴店小二他們三個喜歡喝的酒分別來一壺。


    三壺酒一上桌,三位老大爺看著林溪說道:“小子,是一個聰明人有我當年的風範。說吧,想知道些什麽?”


    “三位老人家,我本無意打擾你們,昨天晚上聽見門外的詭異,然後一早上起來剛好聽到你們在說著這件事,所以想來了解了解,也好讓自己知道什麽不該做,什麽該做。”林溪說的很慢,聲音也很輕,一字一字的說的很清楚。


    陳大爺喝了一口小酒,津津有味地說道:“這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有一天我們這裏來了一名道長,說我們這裏是不詳之地,讓我們交錢給他好幫我們化解這裏的危機,你想嘛,大家又不是傻子,他說這裏不詳就不詳?當然都不願意交錢了。”


    陳大爺說完前一段準備在喝一口酒接著說,結果這一停直接被鄧大爺搶斷說道:“不詳,哼!我看就是他搞的鬼。這個道長見我們沒給錢就告訴我們說晚上絕對有事情發生,大家不相信他,但是一到晚上都閉門不出。哎,結果第二天就有兩個孩子神誌不清,聽人一說是沒了魂魄。”鄧大爺臉上露出一點悲傷。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基本看過了這裏幾代人的成長,說是跟這裏小一輩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可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娃,到街上他們還不是要叫一聲爺爺?魂魄說沒就沒了,誰人不傷心?


    王大爺輕拍著鄧大爺後背安慰他,接著說道:“就如他們所說的一樣,這就是我們這裏的怪事了。”


    林溪問道:“難道就沒有人懷疑是那個道長搞的鬼嗎?你們為什麽沒有人去追查這件事?”


    王大爺緩緩說道:“怎麽能不追查,第二天我們這裏的年輕一輩就找到那個道長質問他,他告訴我們隻要交錢請神下凡才能平息這件事情。無奈之下,有一些害怕自己孩子被勾魂魄的人家紛紛交錢。就這樣當天晚上什麽都沒有發生,大家就更加信任他了。”


    “所以,這件事就平息了?”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過了幾天的一個晚上又發生孩子丟魂魄的事件。哎,那個道長給我們解釋是此地太不安寧,隻能壓製住那個髒東西,並不能一次性根除。”王大爺歎了一口氣,喝了一口酒。


    “意思是那個你們所說的髒東西還是要出來,隻是沒有出來的間隔很長嗎?”林溪接著問道。


    “對嘍,一個月就有一兩家人出事,那個道長告訴我們隻要過了這一年就沒事了,這才穩定住了這一帶的人心。當然也算是一個壞事,就像你這樣的外地人來到這裏幾乎都出事了。”王大爺說完長吐一口氣,臉上略帶愧疚。


    林溪苦笑道:“難怪來到這裏沒有一個人給我提起這件事,他們是想保全自己,讓我們這些人去當替死鬼啊......”


    王大爺不置可否。陳大爺看了看不說話的另外兩人,沉聲道:“小子,你可不要怨恨這裏的人,因為這裏已經很久沒有出過事了,估計那髒東西已經被神仙給收走了,如果你害怕的話早些走就行了,可不能出去亂說我們家鄉啊。”


    林溪點頭道:“您們能告知我這些,我已經很感激了,我不會走的,我想看一看晚上到底會發生什麽,不然什麽都不知道就走了,太可惜了。”


    林溪說完三個老大爺同時看向他,他們都認為這孩子絕對瘋了,連忙叫林溪滾開不要妨礙他們喝酒了。林溪起身向他們拱了拱手就向外麵走去。


    店小二看著少年欲言又止,王老爺子走到他跟前輕聲道:“這件事你就別亂說了,人家年輕人自有分寸。”


    店小二連連點頭,“都聽您們的,王大爺。”


    山巔上,肖飛雲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的師傅,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肖武實在對自己這個弟子沒有辦法,他說道:“你知道那個子火的珍貴程度?”


    “弟子當然知道,我可是看著你拚命弄到手的,不過你說子火異常凶險,必須靠母火來壓製,不然一般的修為一定會被它所反噬。”


    肖武點點頭繼續說道:“你可知道那柳葉不但沒有被反噬,反而將它吸收入自己的兵器了。”


    肖飛雲瞪大了眼睛說道:“不可能,連師傅你命泉十一樓都無法掌控分離的子火,他怎麽可能吸收。”


    “為師也很驚訝,不知道為什麽。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你路上的一塊絆腳石。所以那件事就必須擱一陣子。”肖武說的很平淡。


    “師父,那可是老祖下達的指令,你要違背!”肖飛雲很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位男人。


    肖武輕聲道:“老祖的命令我當然不會違背,我又沒說回去。”


    “師傅,你是想害死他!你快回去救他啊!”肖飛雲幾乎吼了出來。


    肖飛雲犯不上真正的喜歡林溪,但也沒有要害人家的意思,從小到大,在肖家同輩裏他吃過的苦比任何人都多,走過的路比任何人都要長,這些都是實打實的,沒有一點水分。


    現在肖武讓他避開那名少年,用計除去林溪,肖飛雲當然不能夠理解了。


    他覺得即便是自己不如對方,但也隻是一時的。


    “糊塗,你知道他有多厲害,就算你使用命泉三樓的境界與他對戰,隻要是生死相搏贏的絕對是他!我怎能不擔心你日後的路。”肖武責罵道。


    肖武對這名弟子的期望很高,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子麵前有那麽一大塊攔路石。


    肖飛雲苦笑道:“師傅,如果你不去救他,我的道心在今天就會崩塌,這比殺了我還殘忍。”


    肖武不再多說,右手一指便將自己徒弟定在哪裏,自己則歎了一口氣,準備強行帶著他回去。突然肖飛雲全身散發著光芒,強大的靈力波動,震的大地都在顫抖。


    一層,兩層,三層高樓,命泉三層樓!


    肖武喃喃自語道:“也罷,今天為師便壓製境界到命泉三樓與你鬥上一鬥,如果你贏了我便去救人,如果你輸了......”


    還沒有等肖武說完,一道罡風直擊過來,肖武微微一笑,輕鬆的一拳擋了下來。隨後一道道罡風接連而至,來勢洶洶,足足得有幾十斤的重量,讓人心生敬畏,不敢與之爭鋒。


    隻是肖武早已不在那個位置,那裏隻剩下他的一道殘影罷了。


    “話還未盡,便出手,不是個好習慣。”


    肖武在肖飛雲側麵出現,麵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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