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帝九天望著戚流月,看著她此時冰冷而又帶著深深的恨意的眼眸,他深吸氣,再多的話語,最終都隻能化成了這一句話,道:「流月,對不起。」


    流月,對不起。


    對不起,在夢羅大陸沒有如約回去。


    對不起,千年前我不懂****,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你。


    對不起,流月。


    「對不起?」戚流月一聽這一聲對不起,隻覺得可笑至極,道:「帝九天,你對不起我什麽,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


    「對不起,我沒有如約回到夢羅大陸尋你,對不起,千年前我不懂****,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你,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子二人……」


    這七天的時間,不光是戚流月在消化著這些記憶,他也是如此,也是在一點點的消化著這些記憶,回憶著曾經發生的所有的所有的事情。


    更明白了琉璃為何會如此做,一切他說的沒錯,都是他讓他做的,都是他求他的,他所以他幾乎是散盡了所有的修為去救她,為她聚魂,助她重人。


    他所求的,不過就是希望她不要再遇到他,不要再受到傷害,隻是,他沒有想到他散盡一身的修為,以魂聚魂的時候,竟然了那些幾乎是忘記了是多少前年的事情了,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造成當時所有的後果,都是因為他。


    他也知道了,曾經的他是有多麽的愛她。


    當時的他,是真的愛她,也是真的捨棄不下,於是,他的魂魄便跟著她的魂魄,一起來到了夢羅大陸,成為了君無痕。


    成為了君無痕,他依舊是有著神洲大陸天靈門的記憶,隻是除此之外,再無其它的記憶,他知道,他終究有一日會回到天靈門,一心隻想著帶著她回來,卻不料事實難以如願,他與她的緣份,是生生世世。


    而她與花弄月的緣份,也是生生世世。


    這些記憶,如同刀子剜心一般,一點點的刺痛著他的心,每一世,他都隻想保護她,隻想讓她好好的呆在他的身邊,不受到任何的傷害。


    可是每一世,傷害她最深的人也是他。


    帝九天,你是有多愚蠢?


    「夠了,我不稀罕。」戚流月聽到帝九天的那一聲聲對不起,仿佛是提醒著她曾經的是有多麽的愚蠢,一次又一次的愛上他,一次又一次的深愛著他。


    就連現在的她,在明明嫁給身為君無痕的他的情況下,還依舊是愛上了他,她怎麽會如此的愚蠢,又怎麽會如此的愚不可及?


    她此時唯一的慶幸的是,唯一慶幸的是她來到神洲大陸對他的情感,還來不及告訴他,她唯一慶幸的是,他還沒有發現,唯一慶幸的是她沒有像之前那麽的愚蠢!


    她才不至於那麽的狼狽不堪,才不至於那麽的措手不及。


    她抬眸望著帝九天,目光譏諷無比地道:「還是,帝九天,你覺得你這一聲對不起,就可以讓我原諒你,就可以讓我理解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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