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宸淵大婚


    十裏紅妝,普天同樂,上千隻鳳凰鳥鋪路,百花齊放,眾神都來見證這場盛大的婚禮。這對良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姻緣。


    可太極殿中,原本新郎的太子殿下宸淵,卻身著一件素服,他靜靜的看著床榻上的人兒,神元剛剛放進南宮琉璃的身體中,可卻沒有蘇醒的痕跡,他的心有些慌,為了這一日他等的太久了,這些年,他更加懂得自己的心,他真的離不開她了,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她了,他回想起了。


    當年,南海大戰,他聽聞琉璃大鬧正極殿,被求墜仙台,他心急如焚,在大戰之前,他臨陣離開,導致神族大敗,無數神族戰士葬身忘川,他回到天界,卻看到她早已瘋魔,失去神識,他一時亂了方寸,看著君父,看著神界所有人投來期盼的目光,他們都希望他這個神族太子殿下,可以平亂這次禍患,他猶豫了,他在權利與愛情之前,選擇了前者,自那以後,夜夜夢中,都是自己將手中之劍插入南宮琉璃胸口的場景,都是她不可置信,失望,痛心的樣子,他不會忘,他後悔了,這些年,他不斷的壯大自己在神族的力量,就是為了保護她,將她留在身邊。


    他握緊她的手,心裏默默起誓,此生絕不能在放開這雙手了,哪怕是囚禁起來,他也不願意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門外的仙使戰戰栗栗,不敢出聲打擾,可又看看時辰,心裏抓撓了一般,天帝已經催促了好幾遍了,若太子殿下不按時辰去青丘迎親,他的仙位恐怕不保,可裏麵可是太子殿下啊!這些年太子殿下性情大變,不似當年的的仁慈,更多的是殺伐果斷,手段殘忍,他不得不小心做事,額頭上豆大的往下流,身後的仙娥不停地催促著。


    罷了……罷了,仙使心一橫,兩腳顫顫栗栗的往殿內邁。


    “殿……殿……殿下,時辰到了,該……啟……啟……程去青丘了。”仙使害怕的連話都說不利索,兩腿不由得抖索了起來,不敢抬頭。


    許久不見太子殿下有所回應,仙使抬眸瞄了一眼,恰恰與宸淵的目光相觸,目光如寒冰一般,眉間泛出不滿。


    噗通的一聲,仙使連磕響頭,聲音中帶著求饒的氣息,哭喊道:“殿下,饒命,屬下也是不得已,才打擾殿下的。”


    他沒有辦法,天帝與太子殿下都不能得罪,可事到如今,他隻能硬著頭皮,還是壯著膽子說到:“殿下,饒命,屬下也是實屬無奈,陛下已經催促了好幾次了,屬下實在不敢違背陛下的旨意,還望殿下啟程。”說完他的牙止不住的顫抖,發出咯咯的聲音。


    “走吧!”隻是淡淡的兩個字,太子便離開了殿內,去了青丘。


    仙使在離開殿中,不忘瞄了床榻上的人,心裏不由得為那位青丘帝姬,惋惜了一聲。


    青丘


    洛如雪在狐狸洞裏等著,心裏有些心慌了,時辰到了,難道他不來了嗎?今早聽母親說,戰神回來了,還是今日回來了,洛如雪的心慌了又慌,她怕,他不回來娶她,輪為三界的笑柄她不怕,她怕的是以後她沒有機會見到他了。


    正當洛如雪為此發愁時,她的母親,青丘的國母閆海玉,走了進來,眼淚婆娑,她的心更慌了。


    洛如雪迫切的喚了一句:“母親,他來了嗎?”


    聲音中略帶一絲的哭腔。


    閆海玉搖了搖頭,拿起手帕,擦拭掉掉在臉上的淚水,抓住自己女兒的手,疼惜的說到:“來了,殿下已經在殿外了可……”


    “可……什麽?母親你快快說,女兒的心你還不知道嗎?女兒怕。”洛如雪極力的壓製心中的擔憂,與害怕。


    閆海玉摸了摸女兒的頭,眼神中都是疼惜與不舍,她嘴邊抽搐了一下,目光中出現了一抹害怕,輕聲的問道:“我兒,你是青丘最尊貴的帝姬,若你去了天界,沒有我們在你身邊,你受了委屈,該怎麽辦呢,我知曉你對太子殿下的心意,可你可知,今日是你與他的大婚,他……他竟然不著婚服,素服來青丘。”


    洛如雪舒了口氣,這樣的局麵她早就想到了,她知曉,今日,他愛的女子歸來,他無心搭理其他的事,在情理之中,他雖沒有著喜服,可他還是來了,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看著淚如雨下的母親,看著給自己擔憂,為自己憤憤不平的母親,洛如雪的鼻頭一酸,她要離開了,心中也是舍不得青丘,青丘的一切,可自己早已下定決心,要為這杳杳不知有沒有回應的愛情,孤獨一擲。


    她起身,不再看哭泣的母親,她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她想起,母親曾問自己:“我兒,你愛的人,選擇的路,會是一條死路,你可知,真的值嗎?”


    值得,這是她看見她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出現在青丘時,給出的答案。


    十裏桃花,迷亂了所有人的眼,這場婚姻是緣還是孽,不重要了。


    他執起她的手,她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看著他的側顏,她默默的自暔的一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


    大澤荒內


    重魔殿中


    床榻邊,紅衣女子,淩亂的發絲,額頭處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一次又一次的嚐試著,努力著,可還是失敗了。


    千羽塵的元神與身體融合不了,她拿起手帕,擦拭了額頭處的密汗。


    南宮海棠,皺起眉頭,她不知道是那裏出了錯,為了千羽塵的元神,她似乎耗盡了自己的神力,可還是不行,難道千羽塵的元神沒有完全回來嗎?


    南宮海棠急了,到底是哪裏出了錯,自己費勁心思,才將千羽塵的元神帶出來,要不是她,恐怕千羽塵就會永遠的留在青銅鏡中。


    而後,南宮海棠,換上了黑衣,帶著鬥笠離開了大澤荒。


    天界,所有人都慶賀太子殿下宸淵與青丘帝姬洛如雪的大婚,防守自然比往日鬆弛了許多。


    南宮海棠,一路躲避神界個個的把守點,她沒有去太極殿,而是太極殿的相反方向,她要去找一個人。


    是神界的天牢,這裏關押著一個故人,或許他可以幫助自己得到想要的答案。


    可天牢依然有些重兵把守,南宮海棠搖身一變。


    大步的朝天牢的方向走了過去。


    大牢前,兩遍的天兵,看見南宮海棠走過來,紛紛叩首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


    “我要去天牢見個罪神,把天牢打開。”


    為首的將領,露出狐疑的目光,今日是太子殿下的大婚,按理說,這個時辰,太子殿下不應該在正極殿與未來的太子妃娘娘行禮嗎?怎麽出現在這裏。


    “殿下此時不應該在正極殿嗎?為何出現在這裏。”為首的將領問道。


    “你這是在質疑本殿下嗎?今日雖是本殿下的大婚,可三界的蒼生是何其重要,有魔族人趁今日大婚,偷偷潛入了神界,若是今日發生了什麽事?你擔待的起嗎?”南宮海棠聲音中帶著怒氣,她極力的讓自己的動作,神韻看起來與宸淵別無二致。


    果然這一招起效了,為首的幾個人麵麵相覷的一番,打開了天牢,為南宮海棠讓開路。


    走進天牢,這是第二次她進去天牢了,上一次也是打著宸淵的名號進來了,還是幾個月前進來的,這裏依然是寒冷至極,冰川三尺,這裏關押著被削去神力的神仙,與蠻荒不同,這裏的罪神之所以沒有發派到蠻荒,是他們還有用處,比如她這次來要見得人。


    寒冷徹骨,南宮海棠,體力不支,可她還是堅持了下來,若是給以前的南宮海棠來說,這些都不算什麽,輕而易舉,可如今的她,隻是墜神而已。


    寒冰的最深處,終於到了,南宮海棠嘴角的微微上揚,看著眼前被削去神格的男人,在這裏這麽快沒有了當年的意氣風發的樣子,南宮海棠苦笑了一番。


    “息澤,好久不見。”


    不錯,南宮海棠眼前這個逢頭垢麵,衣衫不整,被折磨不成人樣的人,正是當年把守西岩山的息澤大人。


    “來了,這次來,是因為羽塵回來了,是嗎?”息澤氣若遊絲的問道,他已經猜測這幾日千羽塵要回來了。


    “該怎麽說了,他是回來了,可元神始終與身體無法融合,我實在想不通是哪裏出了差池,所以我冒險來見你。”南宮海棠問道。


    息澤並沒有直接回答南宮海棠的問題,而是一臉壞笑的問道:“難道你就沒有打聽過,你妹妹如何?”


    南宮海棠目光一滯,隻是稍稍停留片刻,繼而以同樣的神情回複息澤。


    “她的生死與我何幹,我與她早就沒有了關係,你隻需告訴我,我該這樣做,羽塵可以醒來。”


    “她找到了嗎?”息澤依然沒有回答南宮海棠的說,隻是目光變的悠遠,有些朦朧的問道。


    南宮海棠當然知道,他問的是誰,是他的小師妹阿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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