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淡漠的風淩厲地地穿梭著,不一會雷聲大作,似乎要把整的人間都想吞噬了一般。


    今天又有一批素湪少女被押進了皇城,顧卿若佇立在窗前,擦拭著手中的誅仙劍,抬頭看著遠處皇城中飄蕩著無數的冤魂,沒有人給她們超度,她們的屍首也不複存在,從此隻能成為遊蕩在人間的孤魂野鬼,顧卿若知道這一切都該開始了,幽冥的野心一日比一日壯大,不能讓他繼續殘害很多的無辜百姓了。


    “卿卿,你在想什麽?”


    “師傅,我在想,既然上天選我做誅仙劍的主人,我就要擔負起這個責任。”


    “卿卿,我很高興,我喜歡的人可以為了世間大愛舍棄自己。”暮雲知道,幽冥日益膨脹,他殘害的人越多,他手中的蚩尤劍就越強大,若誅仙劍不能解封,幽冥遲早有一天會吞噬整的人間的。


    看著眼前心愛的女人,暮雲笑了笑,自暔道:“卿卿,很幸運遇見你,我不怨不悔成為你手中那把劍的劍靈,我願意成全你,也成全我自己。”


    幽冥閣中


    幽冥端坐在高台之上,剛剛吸收少女精氣的他,比從前甚為妖孽,額頭處曼陀沙華也更加顯得的嗜血,他拿出一個朱紅色的玉瓶,這裏裝著都是被幽冥吸收精氣少女的惡魄,幽冥將他們灑在手中的蚩尤劍上,發出陣陣慘叫聲。


    幽冥眼中染上了一層陰狠,他感受到了暮雲就在皇城。


    幽冥看著一旁的靈汐,嘴角微微上揚,將靈汐抱入懷中,手不停的摸索著,靈汐身體顫抖了一下,避開幽冥那雙妖孽的眼睛。


    “主上,你是不是累了,我扶你去內室休息吧。”靈汐痛恨幽冥觸碰她,每一次的觸碰都讓靈汐作嘔。


    “暮雲,是不是在皇城?”幽冥撩撥著靈汐的發絲問道。


    “我……我怎麽知道,主上是碰見他了嗎?”靈汐知道依幽冥的能力,遲早會知道暮雲在皇城,沒有想到幽冥知道的如此快,可他為何要問自己,難道那日他已經知道……靈汐不斷的猜疑幽冥心中所想。


    “我倒是沒有碰見,或許你碰見了。”幽冥打探的問道。


    “主上,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從未見過暮雲,若是見到了,我定會稟告於主上的。”


    “真的嗎?你真的可以助我殺了暮雲嗎?我怎麽有些懷疑呢!”幽冥捏起懷中靈汐的臉,眼裏盡透著溫柔,可眼睛深處所充滿的陰狠。


    靈汐知道,幽冥不放心自己,他一次次的試探著自己,無非是不信任,那麽自己不妨狠一點,讓幽冥打消猜疑的念頭。


    “主上,我知道你一直都不信任我,可那沒有關係,靈汐這一生都深愛著主上,當初在昆侖山時靈汐不顧所有人的反對,今天靈汐依然深愛著主上,從未改變過,若主上不相信,我親自去將暮雲的人頭帶回來。”


    幽冥冷哼了一聲,推開靈汐,站了起來,撫摸著手中的蚩尤劍說到:“就憑你的本事,還殺不了暮雲,再者這世間也隻能是我殺他,你們不許動他,他隻能留給我慢慢的折磨。”


    靈汐早就料到幽冥會這樣說,她清楚暮雲是幽冥一生的對手,幽冥不可能讓暮雲被別人所殺。


    幽冥回頭看了一眼靈汐,走到靈汐的身側,俯身貼耳聲音極小的說到:“既然你想表忠心,何不將墨塵的人頭送給我。”


    靈汐這個身體都僵硬了,幽冥的話深深的刺痛了靈汐,她沒有想到,幽冥居然會這樣說,靈汐遲疑了一會,不張不慌對視著幽冥的眼睛,說到:“既然主上想,那靈汐一定會滿足主上的,隻要主上不趕我走,不將我拋下,我願意為主上做一切。”


    “但願我能看見你的忠心……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


    走下高台的靈汐,顧盼想起了什麽,回頭向幽冥說到:“主上,那本山海秘傳似乎不行了,甚至還想自焚,主上要如何處置。”


    “想盡辦法讓他活著,他可是一顆重要的棋子。”


    “主上,我覺得應該將山海秘傳交於林修來看管,凡人總會有些不一樣的辦法,依林修的才智說不定會讓山海秘傳為我們所用。”


    幽冥遲疑了一會,說到:“這件事我會好好的想想,你先下去吧。”


    “是……主上。”


    說完,靈汐便出了幽冥閣。


    雨下的越來越大,豆大的雨珠不停地擊打著地麵,風越來越狂躁,將不少的房屋上的瓦片揭起,街道中沒有一個人的身影,佇立在窗前許久的顧卿若,似乎心裏下定了決心,轉身看向師傅,眼中充滿著無比的堅定,可暮雲還是看到了一絲的心疼。


    “師傅,我們走吧!去完成我們的使命,去取解封誅仙劍的第二滴血。”


    “你……想清楚了。”暮雲問道。


    “嗯”說完顧卿若頭也不回的拿起誅仙劍,離開了客棧。


    雨依舊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來越大,越來越狂躁。


    顧卿若走在大雨之中,任憑著雨滴砸在自己的身體上,顧卿若就像失去了靈魂一般。


    暮雲在身後跟著,他知道她做出這個決定用了多大的勇氣,這個決定對她而言是殘忍的,自己隻能在她的身後默默的陪下她。


    冷宮中


    平日裏瘋瘋癲癲的潭思,今日卻格外的清醒,或許她感覺到了什麽。


    她癡癡的望著天空,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她走到了園中,撫摸著早已被風雨摧殘的梧桐樹,潭思靜靜的靠了上去,她閉上眼睛想起了一些年少的事。


    年少時,潭思還是宰相府的庶女,忍受著嫡母與長姐的欺辱,她與林風八歲那年在梧桐樹下相識,那時的她為了躲避長姐豢養的惡犬,爬上城外的那棵巨大的梧桐樹,可到了夜晚,那條惡犬才離開,在樹上待了一天的潭思,腿腳都發麻了,一個沒有站穩,掉了下來,潭思害怕極了,不停地大叫著,她以為自己可能會被摔死,一個勁的哭泣。


    可她沒有迎來疼痛,而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就這麽一個懷抱,讓潭思深陷其中,那時的潭思暗暗發誓此生非林風不嫁。


    可在潭思十八歲的那年,她隨著父親進宮,在宮宴中,潭思一曲舞,讓太子顧州,也就是顧卿若的父親一見傾心,不能自拔,潭思被父親像個物件一樣送給了顧州,自那以後,潭思的心中痛恨著顧州,即使為顧州誕下一女,即使顧州為她遣散三千佳麗,可她的心中隻有林風一人。


    回憶總是有苦有甜,潭思盡管閉著眼,眼淚依舊湧出,過了好久,潭思緩緩的睜開雙眼,一個身影步入眼簾,潭思笑了,笑得說到:“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的,今天早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在夢裏拚了命找你,可你卻一直都在都躲我,不肯見我,果然夢都是反的。”


    “你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是什麽吧!”


    不錯,說話的便是顧卿若,曾在林府時小不點曾說過,隻要將自己一滴血與第一個仇人魂魄祭奠誅仙劍,契約達成,誅仙劍便能知曉第二個仇人魂魄是誰,當顧卿若知曉時,心裏也曾痛苦過,可那又怎樣,凡是做錯了事情。總會要付出應有的代價的,無論這個人是誰!


    “母親,這是我最後叫你一聲母親了,今日過後,卿兒就再也沒有母親了,所有來世,卿兒不願做母親的女兒,實在是痛苦了,也希望母親在來世不要找父皇了,離父皇遠一點。讓他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一生。”


    “卿兒,是母親的錯,母親從沒有做到一個合格的母親,讓你飽受煎熬,可母親從未都沒有想過傷害你。”


    顧卿若將眼中的淚水硬生生的憋著,不讓它們流下來,這一切暮雲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可這種情況,他不能做什麽,隻能再一旁默默的守候著。


    顧卿若抽出乾坤袋中的誅仙劍,這是她第二次要用誅仙劍殺人,而且還是自己的母親,縱然她有千般的不是,可她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啊!心劇烈的疼痛起來。


    握著誅仙劍的那把手不停的哆嗦著,戰栗著,顧卿若努力的克服自己,可身體不由控製。


    她不敢,隻因眼前的這個女人是生自己的母親,她下不了手。


    潭思看出了顧卿若的掙紮,苦笑了一聲,站了起來,走向誅仙劍,顧卿若感覺到了母親的用意,腳止不住的往後退。


    雨越下越大,似乎想把整個世界活吞了一般,可在潭思的眼裏,一切都不重要了,自己快要解脫了。


    “卿兒,不要逃避了,我知道你有你的使命,當年你出生時,有火鳳凰在皇城之上盤旋,我就知道我的女兒將來必定會有所作為,若注定我的死可以成全你,母親是願意的,母親是不會怪你的,卿兒……動手吧!”說完,潭思緊閉雙眼,張開雙臂,靜靜的等候著命運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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