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快放我下來!”柳清眠喊著。


    夕陽的豔麗轉瞬即逝,那血一般的紅色迅速褪色,讓這裏重新回歸冰冷,就如同煙火的轉瞬即逝。


    在圍剿事件之前,洛鑫曾經也是修真界的風雲人物,是有希望晉升瀾焰派宗主之位的候選強者。


    但他實際上去並不像他外表那樣野心勃勃。


    將柳清眠放下之後,他喘了幾口氣才將呼吸平息,柳清眠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大哥,你不是元嬰修者嗎?怎麽體質這麽差了!”


    “這裏根本不是修真者呆的地方。”洛鑫皺眉。


    “要不是為了因為這裏對靈氣阻隔厲害,,能極大地遮掩氣息,我們也不會躲到這裏...噓!”兩人邊說邊進屋,很快看到了深處的光,洛鑫示意她安靜。


    就走兩人躡手躡腳前行的時候,前方忽然出現了模糊的人聲!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朝著前方跑去!


    在他們奔跑的一瞬間,巨響傳來,隨著而來的還有一股強大氣流,洛鑫當即擋在了柳清眠身前,直到氣流散去兩人才又繼續出發。


    不過這次他們就顧不了那麽多了,洛鑫直接帶著柳清眠向前衝去。


    當兩人跑出去的時候,彭長老的孫子正完好無損地躺在一邊的草地上,而黑狐則躺在另一邊,緊閉著雙眼,生死不知。


    “白燁!”柳清眠大喊一聲,跑了過去,而洛鑫則上去查看那男孩的情況。


    白燁位置處於那兩人之間,拖他的福,那小男孩的危機已經解除,不過作為代價,他的肩膀和背上多了大片的血汙。


    說不著急是假的,柳清眠覺得自己幾乎是飛躍過去的,等到了他身邊一番檢查後才覺得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白燁示意她看地上,說:“我沒事,你還是先去看看那家夥死沒死。”


    ‘那家夥’指的當然是昏死在地的黑狐了。


    除了斷臂失血過多,黑狐的傷還是很好處理的,但具體要處理到什麽程度,全看洛鑫,彭長老他們要不要留他一命。


    不過柳清眠很快發現了他嘴角殘留的黑色血跡。


    “他服了劇毒,本來早就該死了,但是剛才那一掌我已經替他化解了剩下的毒性,應該...還能活一陣子。”


    這就是他剛剛出手的理由,不僅將那男孩救下,還破了黑狐想要快速服毒自盡的念頭。


    可黑狐此舉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柳清眠麻利地給黑狐止了血,完了之後看了他一眼,響起他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仍然覺得渾身冰涼。


    當時就覺得有不好的預感,但她仍沒能幫上忙,這實在讓人覺得很氣餒。


    她和黑狐雖然說不上熟悉,但這兩天他好歹也是一起行動的,怎麽說也待在一起好些時候了,更別說和這裏的弟子們了。


    她想不明白,他出於什麽原因要下這樣的狠手?


    處理完黑狐,柳清眠一邊撈袖子,一邊回到白燁身邊,準備為他止血。


    白燁看出她興致不高,主動道:“怎麽了?你心疼這小子?”


    “說什麽啊你!”柳清眠報複性地將白燁背上的衣服一撕,公報私仇。


    “疼疼疼——”


    “我就是不明白,唉!為什麽呢!”


    “是挺讓人費解的,不過我後來也懂了,你可以試試從他做這件事的目的來思考。”


    “目的...”柳清眠念著,同時伸出右手,凝聚真息於指尖。


    這些真息的性質和形狀發生改變,然後她將手輕輕附在白燁背後。


    手上特殊的真息會通過接觸附上傷者的體表,並暫時封堵他出血的傷口,這是她從《天心密錄》上學來的法子,自從離開雲仙宗後,她可算是得到了實踐的機會。


    “故意選擇在大家撤離的時候出手,襲擊的對象...”


    如果受害的隻是那幾個不講理的差對者也就罷了,但...她不禁回想起了其他幾個受害者的慘叫。


    “基本是無差別殺人。”白燁替她說了,“洛鑫,他怎麽樣?”白燁又問,而這次說的則是那彭長老的孫子。


    “沒事...他隻是暈過去了,但應該被嚇得不輕。”洛鑫蹲在地上查看。


    洛鑫將那孩子抱起,找了處平坦的草地,將孩子放在自己的外衣上,又摸了摸他的腦袋,這才放心。


    隨後他來到了柳清眠那邊,同白燁一齊看著地上的黑狐。


    柳清眠輕輕將白燁傷口附近的碎石清理掉,“我還是想不明白,瀾焰派剩餘弟子上千人,他這次拚了命也要出手,難道不是以卵擊石?而其他要是想多殺幾個話,為何要等到白燁來了之後才下手。”


    “可能是白公子來之後才臨時起意的?”


    白燁看了一眼洛鑫,而後者則眼神閃躲。


    自從這件事後,洛鑫對白燁既是感謝又是愧疚,但言語之間已經尊重了許多。


    幾人最終沒能討論出個結果來,最好的方法還是等到他醒來之後親口告訴他們。


    有兩個大高手在身旁,柳清眠終於可以放下心來,專心為白燁處理傷口,而經過初步觀察,她也確實有所發現。


    白燁身上的傷口共有兩種形態,比較好處理的是一個細長的孔洞,雖然較深但是幸好沒有傷及要害。柳清眠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麽武器造成的,所以黑狐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


    但另一種傷則麻煩得多,在白燁的背上有著一大片的劃傷,深淺不一,雖然已經點穴稍微阻止了流血的速度,但還是需要進一步的處理。


    柳清眠屏息凝神,將白燁已經破損的衣物撕成長條,再混入真息將其凝成堅韌的細線,用於暫時的縫合。


    洛鑫驚奇地看著柳清眠的操作,時不時把她打打下手,現在他總算知道這個看著羸弱的姑娘也是有兩下子的。


    這治療的辦法是柳清眠曾在江懷意身上成功使用過的法子,因此她才有把握使用。


    以凝聚的真息作針,竟能維持一陣子,但隻要將縫合線穿入就算成功。


    可當她用混入了真息的衣物線進行縫合時,那些線一接觸到傷口,上麵的包攜的真息卻如雪遇烈火,竟是很快消融掉了。


    她不信邪地又試了兩次,結果都是那樣,倒是被她紮了幾針的白燁疼出一身冷汗。


    白燁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幽怨“...算了,要不別管了吧,我本來死不了,再這麽下去可能要被你紮死了。”


    “??怎麽可能是我,別開玩笑!你這傷口很奇怪啊!不管的話萬一繼續加重怎麽辦?”柳清眠著急道。


    “我這流血難道不是因為你剛剛紮的幾針嗎?”


    “不是呀!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要開玩笑...”柳清眠急了。


    “好吧,不逗你了,這是滅靈。”


    “滅靈...煉法?”


    ‘滅靈’對她而言已經成為一個不太平的關鍵詞了,無論是在江懷意那裏第一次遇到,還是今天這突發的情況。


    似乎隻要有這個東西出現,就意味著不祥的降臨。


    白燁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把柳清眠剛剛有的一些安全感衝刷幹淨。她警惕地四處張望,但並沒有在周圍發現類似武器的東西。


    “武器呢?”柳清眠問。


    “碎了。”


    “什麽!”柳清眠和洛鑫同時大叫,兩個凶器中已知一個是長針,但這個算是很溫柔了,但另一種所造成的殘忍死法,不過發生在數十分鍾之前。


    而且從剛才幾個受害人來看,基本都是被這個還未出現的武器奪去性命的。


    這麽凶殘的大殺器,怎麽說沒就沒了?


    “這兩種都是暗器,製作它們的人目的就是用於暗殺,所以‘不留痕跡’很重要,它們的材質本身很脆弱,承載不了過強的力量,就連它的威力也基本是依靠上麵的滅靈對修真者的特殊作用。”


    說簡單點,滅靈對於修真者而言就是百分百的破防。


    “嘶...好疼,讓我坐一會。”或許是因為現在放鬆了些的緣故,白燁突然覺得背後的疼痛加劇了。


    在柳清眠的攙扶下,白燁在附近的石塊上坐下,他麻利地從懷中掏出藥瓶,並倒出一顆藥丸吞下。


    旁邊的洛鑫眼神飄到了這藥瓶上,白玉質地,又鑲嵌有琉璃做裝飾,這掌門兒子就是有錢啊...


    也不怪他有這樣的想法,瀾焰派就算在鼎盛的時候也是憑著那群猙獰的魔物站住腳,其實宗門內部的各種福利建設都還在起步階段。


    更別東躲西藏的這幾十年了,連‘多喝熱水’都是種奢侈的事,真的是病都不敢生。


    柳清眠見怪不怪,繼續低頭研究傷口,總算讓她摸到了些門路。


    白燁背後的傷口周圍殘留的滅靈,會消融一切靠近的真息,但是因為武器的大小有限,在柳清眠使用了大量真息去抵消之後,治療終於變得可行。


    背後的傷口被一個個縫合,這隻是緊急的處理手段,傷口的恢複速度恐怕會很慢,但白燁對此表示非常滿意,不需要再接受別的治療了。


    對此,柳清眠表示,這是隻有靈藥加持的強大修者才能做的危險行為,其他小嘍囉可不能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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