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仙宗七玄武會,雲仙廣場,一號擂台,兩邊的氣勢一邊倒得偏向人多的那一方,陸雨婷一方。


    “據我所知,你們昨天下午可是輸給顧甜的那一隊了,隊裏可是有林雨柔啊,你的好師姐,她們也真是的,明明和你關係這麽好也不肯讓一場,顧甜那麽厲害又不是贏不了,非得打得那麽凶,這樣多傷感情呐,你說是吧?”


    陸雨婷不遺餘力地諷刺著曾經同為池晚峰的三人,越說越開心,其他難聽的話她也不用說,既然光用諷刺就能氣死對方,何必說那麽明白?這樣還讓別人抓不到她把柄!


    麵對陸雨婷不加掩飾的敵意,柳清眠已經習以為常,但在對方看來,眼前這個矮個子的小女孩麵已經被自己懟得無話可說,再加上一大早在廚房忙活時不慎將衣袖弄髒,比起修真者,柳清眠現在看上去更像一個丫鬟,陸雨婷不禁笑意更盛了。


    昨天八號擂台的酣戰幾乎在場所有人都看見了,甚至都驚動了掌門親自裁判,她本來還有些擔心,但今日見到,感覺也不過如此,看來是自己太小題大做了。


    這邊陸雨婷正春風得意,柳清眠卻懶得理她,眼睛低垂,其實是站在原地發著呆。


    其實很多隊伍都會在每天比試開始前做戰鬥的演練,以確保在真正比試的時候能做出無間的配合,很顯然,柳清眠這邊三人都是第一次參加,並沒有這種習慣,一有時間就貪玩去了,光在這方麵就吃了大虧。


    在這樣的情況下,隻能主要依仗每個人的個人自由發揮,比如昨天,三人的自由發揮都很不錯,非要說的話,隻有水易璿還沒使出全力,加上她昨天直接棄劍戰鬥,不然結果到底如何還不好說。


    時間很快過去,陸雨婷後來還有沒有說什麽,柳清眠也不知道,因為她剛剛才從發呆中退了出來,而對方顯然也對她一言不發的態度感到非常無聊,已經開始和自己的夥伴閑聊,不再煩她了。


    柳清眠偷偷舒了口氣,她的性格比較圓滑,信奉該狗的時候就得狗,不必強出頭,但要是身後也有同伴撐腰,她就不是這麽好說話了。


    一想到這裏,她不禁轉頭去看,此時遠處的觀眾席早已被坐得爆滿,昨晚的宴會邀請了很多白天沒來觀戰的達官貴人,毫無疑問,起到了非常好的宣傳作用,就連今日臨時增加的幾百個座位都被全部占滿,昨晚的宣傳效果可想而知,隻是不知道江懷意到底有沒有找到謝允之?會不會又被攔在了外麵進不來?


    “噹——”也不知是哪個擂台的鑼鼓被敲響,宣告那邊的比試已經開始。每個擂台的開場方式都由那一場的兩位監察使定奪,像昨天柳清眠的監察使,就是用聲音和動作,而具體的裁判標準也是如此,但這些監察使都是經過精挑細選,並且互相監督,徇私作弊的可能性非常低。


    何況,在貴賓席上還坐了那麽多兩宗高手呢,說不準人家看得比你監察使還要仔細呢?


    隨著附近幾個擂台都開始了比試,一號擂台的監察使也互相致意,然後由其中一人道:“兩邊的選手,請上台。”


    柳清眠心中一緊,這意味著時間已經差不多,等雙方都上場後,就該進入倒計時環節。


    這兩人到底在幹嘛!?柳清眠有些著急,她們隊伍現在可是一勝一負,再輸一場就直接出局,而且就算輸,她也不願意是不戰之敗!


    柳清眠故意裝作找東西,查看法寶等等,極力拖延著自己的上台時間,隻要她不上台,對方也不能馬上開始計時!


    陸雨婷將柳清眠的表情動作盡收眼底,輕蔑一笑,隨後和身後的同門揮了揮手,隨後驕傲地上台,她的表情仿佛像是已經獲得勝利,走到台上之後,她靠著欄杆看了眼柳清眠那一邊。


    這麽久了,仍然隻有她一人,陸雨婷忍不住笑道:“我說柳清眠,比試快開始了,你看看你的師姐們多麽不靠譜!讓你們可是一個團隊啊!她兩怎麽可以讓你自己孤零零地先來?莫不是害怕來見我吧?”


    “我看你人還算老實,不妨拜入我們母親門下吧?師姐會幫你去和你的師父說情的,你都不必出麵就可以加入我們靈崖峰!”陸雨婷得意到,她當然沒那麽好的心去收留池晚峰來的人,不過對方若真的有膽子來,來之後的日子想必也不好過。


    聞言,台下的柳清眠動作一窒,這還是她第一次回應陸雨婷:“靈崖峰?”


    靈崖峰,在池晚峰沒落之前,這一峰一直徘徊在雲仙九峰的倒數第一、第二的位置,而後慢慢壯大累積,現在總算是穩住了雲仙宗九峰實力排名第四的位置,峰上的長老不僅在宗門擔任有比較重要的職位,每年新收的弟子數量也增加了許多。


    這還要得益於靈崖峰現任祖師的功勞,靈崖峰的老本行隻是研究陣法布置,但陣法修煉對於別的分堂也不是啥稀罕事,因此一直沒有自己的特色,直到現任峰主的祖師那一代,在大型陣法的基礎上生出諸多變幻,又將禁製,附靈等多道融會貫通,其創出的禁製更是在後來被運用到宗門內許多重要場合,這才穩住了靈崖峰的地位,也難怪這一峰的人行事越來越張揚,


    引起柳清眠注意的不是陸雨婷的加以拉攏,她去哪裏都不如待在池晚峰舒服,這是一開始就想清楚了的事,真正讓她在意的是對方竟是出自神秘的靈崖峰!


    靈崖峰在禁製一道聲名遠揚,並且因為陸雨婷的母親,董英,擔任給外門弟子上早課,沒少誇讚過自家的禁製有多厲害,而且也算是所言不虛,因而柳清眠記得特別清楚。而靈崖峰的人多少都有些高傲,一是因為它近幾年如日中天的壯大勢頭,另一點則是拜入靈崖峰屬實不易。


    陸雨婷完美繼承了靈崖峰被大家私下所詬病的一切缺點,高傲,自以為是,特別是在看到柳清眠終於有所回應的時候,更是給她的高傲之火添了一把油。


    “不錯!靈崖峰,加入有多困難就不必我多說了吧?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加入,你要不要?過時不候!”說完,又介紹了下靈崖峰上如何如何好,看到柳清眠好像陷入了沉思,陸雨婷以為有戲,更是不遺餘力地推銷著。


    陸雨婷在靈崖峰上幾乎是小公主一般的待遇,現任峰主和她母親乃是至交,對她提出的條件大多也都言出必行,何況柳清眠的修為也不差,收她也不是件難事,因此陸雨婷並沒有在誇大其詞。


    “咳咳咳!請紅方快點決定本場要使用的法寶,盡快上場!”藍方監察使不耐煩地打斷了兩人,目前場上還沒開始的也就兩三支隊伍了,她們可不想成為最晚的那一隻,那樣可是會被責怪管理不力的。


    柳清眠趕快答道:“選好了選好了,但我有一件是穿在身上的,給我兩分鍾把它脫掉!”


    “嘖,怎麽不早點做準備?行了,你也別走,就在這裏換下吧。”


    “啊?”不僅柳清眠驚訝,連那些觀眾都震驚了。


    那監察使也不多解釋,袖袍一揮,一大張床單隨著她的指揮突然現,然後繞著柳清眠牢牢圍成一個圈,然後對她道:“急什麽?現在可以換了吧!”


    “。。。”柳清眠無法拒絕,而且,輪回鎧這種法寶也不需要像普通衣服那樣穿脫,不過是一段驅物口訣的事,她不過是在想辦法,盡可能拖延時間罷了。


    柳清眠假裝在換衣服,足足拖了三分鍾,直到監察使再次忍無可忍,她才不得不表示已經換好。換下的輪回鎧被禦物縮小,寄放在監察使那裏保管。


    手裏則握著蕩漾著淡藍光芒的冰棱,細長的劍身因為靈力充足而微微顫動,她這一次選擇冰棱來對戰的原因自然是從顧甜那一場戰鬥吸取的教訓。


    陸雨婷和她的隊友並沒有刻意隱藏她們的功法,以陸雨婷手持長笛為例,其餘兩人皆是持有以百花煉製而成的法寶,雖然柳清眠還不能確定這兩人是否有至少一人是輔助型修者,但至少陸雨婷是的。


    根據這次比試的規則,各個小隊衍生出了數十種小隊組成方式,甚至還有以比較無奈的陣容,打出以弱敵強效果的小隊,因此弟子們對這次比賽也是充滿了熱情。


    兩輔的陣容固然很強,但經過昨日兩場比試,應對的方案也很快被人提出,那就是以雷霆般的手段出擊,或是能施出非常強力的攻擊,先發製人,在對麵成功築起防禦之前打一個措手不及!


    柳清眠在心中默默規劃著等會的戰鬥,時不時瞟向旁邊已經點燃的第二根香。


    而對麵的陸雨婷都已經無聊得玩起了她衣服上縫綴著的流蘇,一點也不擔心這場戰鬥會有什麽意外,在她心裏,這場已經贏了。


    “陸師姐。”柳清眠叫了一聲。


    陸雨婷無聊的眼中突然亮起光彩,答道:“怎麽了柳師妹,考慮好加入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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