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冷清的堯璃店外熱鬧紛呈,並且氛圍隨著煙花的綻放而達到了頂點。


    “帶你去個地方。”白燁神秘地眯了眯眼,眼底似有金色的光華閃過,不知是被天上的煙花映出的,還是裏藏著有什麽東西。柳清眠和他一起呆著的時間並不多,可每次麵對他的時候總是莫名地聽話,盡管她心裏並不想。


    但此時她已經忘了自己在這裏的目的,忘了自己這時候是不應該跟他去的。


    四周的人越來越多,特別是靠近堯璃殿附近的河道,幾乎快要被花燈占滿,而這一切也正好成為了兩人的絕佳掩護,白燁帶著她一路前行,順著河道向暗黑的方向走去,後方的喧鬧聲被他們甩在身後,最後走上了一條幽靜的小道。


    “小眠,我給你的盲玉鐲可還好用?”


    “啊,很好用。”柳清眠有些生硬地回答,為了緩解心裏的不自在感,她特意將藏在手臂上的鐲子費大勁取下來,但白燁則立馬製止了她的行為,責備道:“傻丫頭,你忘了在雲仙宗是不能取下的?快帶回去!”說著,親手替她帶回了手腕,而在這個過程中難免肌膚相親,柳清眠隻覺得被他碰到的皮膚火燎一般難受。


    她不動聲色地和他拉開了一步距離,但對象卻像是沒察覺一般,自然而然地又靠近了她一些,竟是比之前還要近了,並且說道:“你別看這鐲子灰撲撲的,那是因為它太久沒受到真息的滋潤了!等你修為高了,它的作用也會越來越大,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但是他說的話,柳清眠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夭壽啦!靠得太近了!柳清眠在心中哀嚎。


    黑暗中的兩人,高個的那個笑意濃濃,矮的則是一臉愁苦,但不知不覺間,兩人竟已經完全脫離了大殿的範圍。四下黑燈瞎火,連盞路燈都沒有,柳清眠一個勁感歎著雲仙宗摳門,隻能依靠著星河月光照亮前路。而在這寂靜的夜裏,平時溫潤的圓月卻在今日有些滲人,慘白慘白的光把柳清眠臉上的不安照得更加清楚。


    就在這時,她那冰涼的手卻被突然握住,是一隻溫暖而粗糙的手,並且抓得很牢,很舒服。


    柳清眠並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因為她的注意力全停留在這隻手為何會這麽粗糙的問題上了,和主人那如玉般完美的臉看起來完全不符,但等到她想明白時,想抽手才發現抽不出去,已經被對方牢牢扣住了!


    “白...白師兄,你拉著我幹嘛。”


    “嗯?”白燁似乎很驚訝她會這麽問,解釋道:“這裏太黑,得把小孩子看好,有什麽問題嗎?”


    “哦...”柳清眠點了點頭,忽然叫道:“問題?當然有問題啊!誰是小孩子啊!我隻是發育慢了點而已!”


    柳清眠正要繼續發泄她的不快,卻被白燁抓著她的那隻手忽然用力一拉,直接拉到了離他很近很近的位置,並用一隻手指壓在她柔軟的嘴唇上,將她想說的話都堵了回去,“噓!我們快要到了。”


    柳清眠眼睛大到無以複加,但在這種大腦極度當機的情況下,她卻發現白燁身上有些許不同。


    前幾次見時,白燁身上總是縈繞著某種可能是藥香的濃香味道,使她根本不用靠近就能聞到,這股味道給她的感覺很溫暖,上次在廣瑤城的時候,她之所以會睡著,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而且這味道很有辨識度,柳清眠猜測,這味道的極有可能是某種藥物,和他當時身上負傷可能有些關係。而今日,兩人的距離已是空前地靠近,甚至近得有些曖昧了,但她卻聞不到那股讓她安心的味道了。


    雖然很是好奇,但柳清眠知道現在也不是問的時機,隻能將心中的好奇暫時壓下。在白燁說完快到之後,柳清眠發現兩人走的路變成了下坡路,而那條河早也逐漸分出了數條洗小的水流,兩人行進的方向便是順著其中的一條較大水流。而在這途中,他們還遇到了兩次巡邏把守的弟子,但這些人自然不可能發現擅長潛伏的白燁,兩人很輕鬆就越過了她們。


    大約在十分鍾後,這條不停向下的小路和溪流才算是到了盡頭,但因為角度的關係,這處盡頭連月光都不配擁有,黑得一塌糊塗。水流雖然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但它潺潺的流水聲仍在繼續,也就意味著,前方並不是一條思路,而是通往另一個地方的開始。柳清眠不禁有些猶豫,不敢貿然靠近,隻在距離遠一些的位置虛著雙眼,但仍然看不清盡頭處到底有著什麽。


    “你又不害怕,在這等什麽呢。”白燁的聲音輕輕從她身後響起,聽起來心情不錯,柳清眠被他說得摸不著頭腦,小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害不害怕?而且我看你也沒有走近啊!”


    “你當然不會害怕了。”白燁神秘一笑,突然放開了拉著柳清眠的手,在她頭上摸了摸,他似乎很是喜歡這樣做。


    “血魔第一劫時帶走的,可就是你的懼怕呢,非常好的運氣!”


    “什麽帶走,你在說什麽?”


    就在這時,一陣幽深沉悶的怪聲,從小路的盡頭傳來,聽上去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


    “啪!”白燁打了一個響指,一股無名鬼火憑空出現在他指尖,繼而在他的驅使下飄飛停留在那處漆黑的地方,將那裏埋藏的一切統統照亮!


    “這...雲仙宗裏竟然還有這樣的入口?”柳清眠驚歎道。


    隻見在鬼火的照耀下,一個被鐵欄杆隔起來的洞口顯現在眼前,但這些鐵欄杆看起來早已失去了他格擋的作用,因為常年被水流浸泡,早已遍布鐵鏽,甚至有幾根被大力弄得歪歪扭扭,空出了很大的一塊區域,看上去已經被人暴力破壞很久了,柳清眠看了看,這空出來的區域讓她直接鑽過去都可以!


    “想不到吧?猜猜這裏是什麽地方。”


    “猜不到,看起來像...臭水溝?”這造型倒真和那種下水道很像。


    “...”


    白燁被她說得一窒,無奈地笑道:“我是輸給你了,算了,不讓你猜了,再猜下去非得被你氣死!走吧。”


    說完,徑自朝著那處下水道一般的入口走去,柳清眠愣了愣,趕緊跑過去拉住白燁的衣角:“不,不會是要走進去吧!?你瘋啦,這裏麵很髒啊!”


    “你不去,那我就自己進去。”白燁自顧自地說,一邊將一隻手透過鐵欄杆彎曲而產生的空隙,伸了進去,但這大小怎麽看也不可能過得去,最多隻能到他的胸口。


    “看吧,不僅髒,還過不去。”


    可柳清眠剛說完,她就傻眼了。白燁保持著一隻手在內的姿勢,雙眼淡淡地望著她,嘴角帶笑,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而就在下一秒鍾,這個絕美的男人就像一張畫皮,整個變得僵硬,然後瞬間幹癟了下去!


    柳清眠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將尖叫堵了回去,但眼前的情況還是繼續變化!


    這種幹癟的驅使從他的頭部蔓延,在幾秒之中就完成了腿部的變化,而這些軀殼則仿佛受到某種拉扯,順著欄杆上的空隙鑽入,最終完全進入了後方神秘的的空間之中!


    柳清眠遲疑了一秒,然後快步衝到那處肮髒的欄杆之前。在鬼火幽藍色的光線之下,剛才還幹巴巴的白燁,在短短兩秒之內已經恢複如初,驚得柳清眠大張著嘴,顫抖道:“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白燁正在用手整理著亂發,對她拋了個眉眼,笑道:“我是鬼,反正你也不會害怕我,那我們一起豈不是很配?”說著,朝她伸出一隻手,聲音帶著一絲蠱惑:“快過來,別讓我等得太久。”


    事實上,柳清眠確實一點不害怕,具體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可能還要追溯到上次在廣瑤城的時候,也難怪她自從那晚之後,不再害怕那個神秘的怪物了。


    以柳清眠的身材,很輕鬆就鑽了進去。靠著鬼火的微光,兩人才得以勉強行走,而在鐵欄杆之後,則是仿佛永無止境的狹長甬道,雖然有些誇張,但在兩人一起走在了十多分鍾後,甬道內才有了些許變化。


    本來布滿著爬牆類植物的甬道,此時已經變得光禿禿,而道路也終於開始朝著向上的方向延伸,看起來似乎是有了些盼頭。


    白燁不知在何時又緊緊拉住了柳清眠的手,柳清眠索性來則安之,仍他帶著走,而她此時則是在想剛才的另一件事。


    然後她開口,聲音並不大,但在空蕩蕩的通道內卻異常地空靈,“白燁,我們進來之前,這裏麵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叫...”


    白燁沉默了兩麵,點頭道:“是有過。”


    “你不該介紹一下那是什麽嗎?”


    “嗯...”


    白燁話還未說完,一股刺鼻的惡臭和隆隆響聲突然襲來,那味道像極了柳清眠上一世的聞過的最臭的襪子,比那還要臭一百倍!


    ”我心想著它自己一定會主動出來的,就省得我介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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