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的突然出現,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她曼妙的身姿將場上的注意力瞬間吸引了過去,也多少為台上的雙方緩和了些氣氛。在說完這番話以後,她又催促那些仍在擂台附近的人盡快離開,以便負責場地布置的弟子能盡早為宴會做好準備,同時還吩咐了現場的醫宗弟子仔細為眾人檢查傷勢,這才離開了這裏,


    在掌門離開之後,每個擂台的監察使們也都開始組織收尾工作,並且引導那些仍然停留在這裏瞎逛的人走開。台上,水易璿默默過去扶起地上的鍾寒煙,然後兩人又一起過去找柳清眠。三人默默對視了一眼,雖然這場比試輸掉了,但大家的眼中都沒有任何的不愉快,甚至還都帶著笑意。


    “剛剛打得不錯啊,小眠!”三人互相攙扶著對方前進,盡管鍾寒煙臉色蒼白,但還是習慣性地和柳清眠開起了玩笑。


    柳清眠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一邊小心地走下擂台一邊道:“師姐說什麽呢,我可是一直被打啊...”,此時,台下的觀眾紛紛湧向紅方的擂台出口,而但她們下來的時候,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台下熱烈的鼓舞聲,而這場麵可是讓八號擂台的監察使頭疼不已,她們隻能呼叫其他的弟子來幫忙引導疏散,不然再耽誤下去,晚上的宴會可不知道要幾點才能開始了。


    剛下台的三人看到這麽多朝她們歡呼,都是愣了一愣,完全沒想到有受到這麽多人的支持,很是不知所措,隻能受寵若驚地和眾人道謝,其中有許多人還詢問她們的名字,表示想要和她們結識。相對於紅方這邊熱鬧愉快的氛圍,藍方那邊就顯得沉悶而安靜,在藍方出門處人隻有三兩個顧甜的崇拜者,以及那些擠不到紅方,隻能被迫留在這裏的人。


    藍方的三人都還未離開擂台,甚至還是保持著比試結束時的動作。剛才還閃耀著微光的白色花環,現在已經黯淡無光,但林雨柔的手還保持著緊緊握住它的姿勢,而一滴冷汗也在真巧在此時從她麵龐滑下。


    她們早上在顧甜的強勢進攻下已經順利拿下了首勝,姐妹兩人都是信心滿滿,因為以顧甜的實力幾乎可以穩穩地帶著她們進到小隊賽階段的前一百名。因為自己也真的是很想贏,也想盡可能地確保萬無一失,所以在比試的時候她都會盡可能地聽從另外兩人的安排,並且主動出手。


    在知道即將對戰的是昔日好友的時候,雖然有些殘酷,但她其實心裏是鬆了一口氣的,因為她知道柳清眠的修為落後了大家太多,加上之前一起去廣瑤城的經曆,顯示出柳清眠的修為水平並不高,在她的估算中,她們應該能很容易地贏下這一場,可誰能想到,對方所有人的水平竟然都不差,甚至還有隱隱有著超越她和妹妹的勢頭!


    可隨著比賽的進行,以及看到柳清眠她們這麽努力的樣子,林雨柔在有那麽一瞬間的時候,打心眼兒裏想要放水了,但這時候妹妹林笙憐卻靠過來和她說,鍾寒煙在上台前對她說了很過分的話,所以她無論如何都想討回一口氣來,不管輸贏,至少嚇嚇鍾寒煙,讓她吃些教訓。


    林雨柔當然理解她的心情,但還是很為難:“你知道我和她們兩的關係,我真的害怕下了手,要不然這一場你們兩去打打?我害怕我到時候的猶豫不決會壞了你的事...”


    “姐,不用怕!你就按照我說的幫我就好!你隻要在...的時候,使出你那招就行!”


    好吧,隻要在她們需要的時候,自己幫上一把就行了,於是她在聽到林笙憐信號的時候立馬使出了她們在賽前演練過的招式,召喚土之力在短暫時間內限製對麵的行動!


    可她卻沒有想到,她的朋友可能真的會因此受傷,直到一切真的發生在眼前的時候,她才幡然醒悟,她終究是太欠考慮了!


    “是我...做錯了嗎?”林雨柔喃喃自語,而林笙憐則默默過去拉起了她,三人各懷心事地下了擂台。當林雨柔在離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她本想去對昔日好友說些什麽,可剛才做了之前她覺得非常後悔,一時間也失去了上去說話的勇氣。她隻能遠遠看著柳清眠三人雖然很狼狽,但仍然有說有笑的樣子,不禁回憶起她們三個曾經經曆的日子,不長卻很溫馨。


    她隻是想追求變得更強,所以朝著強者們靠近,她真的做錯了?


    帶著重重心事,林雨柔終究還是邁不出那一步,最後隻能隨著林笙憐和顧甜悻悻離去,盡管三人才是勝者,但卻沒有多少觀眾關注她們,仿佛做了什麽不光彩的事一般,三人加快了腳步,低著頭快速融入到散場的人群之中,徹底消失不見。


    驚弦看著林笙憐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被旁邊的謝允之拍了拍肩膀,安慰道:“別看了,等會晚上的宴會的時候還有機會見到呢。”


    驚弦紅了紅臉,不自然地收回了目光,此時柳清眠三人也走了過來,來的路上沒少遇到對她們表示鼓勵的觀眾,畢竟現在一勝一負,最終結果還要等到明早才能見分曉。在經曆了這一場曠日持久的比試後,三人雖然一直處於下風,但她們也算是積累了許多麵對強者的實戰經驗,況且,顧甜也算是這一屆的熱議強者,所以她們對於之後的比試稍微有些底氣了。


    見眾人到來,謝允之笑著道:“比試非常精彩!勝負已經不重要了,我看到你們盡全力了,做得很好,辛苦了!”


    三人相視一笑,能得到謝允之這種人物的誇獎自然是很高興的一件事:“謝謝師兄!我們以後將會更加努力!”


    謝允之斟酌了一下,又道:“你們三人且容我多說一句,門派之內的比試難免會生出些摩擦,但大家都是同門子弟,切莫心生怨憤,這對修行之事隻壞不益!”說完,又怕自己剛才說得太嚴肅,換了副輕鬆點的口氣繼續道:“在我們七玄宗內的比試每次都打得你死我活,但大家平時可都是有難同當的同門子弟呢。”


    柳清眠和鍾寒煙當然知道他為什麽要說這些,她們確實心中有怨,並不能很快消化,但都使勁點著頭。


    謝允之見她們明白,滿意道:“好了,就不說那麽嚴肅的事了!走吧,把這裏的場地空出來,師姐們還要等著布置準備今晚的宴會,聽說會後安排有放河燈的儀式,屆時雲仙宗應該會變得特別熱鬧。


    柳清眠此時已經恢複了不少體力,奇道:“放河燈儀式?那是什麽?還有,我沒見著宗門廣場附近有河給大家放啊。”


    謝允之神秘一笑:“確實是沒有,但今年這不是有七玄宗在麽,所以我們也帶來了些特別的東西,等會晚點的時候你就知道了。”他故意賣了個關子,引得幾人好奇地很,紛紛開始期待和猜測今晚這個宴會到底會是很麽模樣。


    廣場的布置活動在諸多弟子的合力進行下,隻用了半個時辰不到,而剩下的工作則是由宗門特意從人間界請來的厲害廚師來掌控全局。


    當三人從外麵逛了一圈回來的時候,還沒走到廣場就聞到了來自場內的飯食香味,這時距離她們離開廣場已經過去一個時辰多,隻見整個廣場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道路兩旁的路燈也紛紛點亮,那白天放置著十個擂台的熱鬧廣場,此時則被幾百桌宴席占滿,隻在中央留有一個擂台,上麵則用歡慶的紅色綢帶精心裝飾過,用於晚間的歌舞表演。


    觀眾們陸續入座,不多時就已經將位置占了個七七八八,柳清眠一行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處容得下五人的飯桌位置,粗略估計這些宴桌的人數容量比早上的觀眾數量多得多,而之所以有這麽多人來參加,一是為了替那些被淘汰之人送行,她們明天便會離開宗門廣場。另外一點則是因為這個宴會也是一個重要的社交場合,其中很多位置都是留給那些沒有來觀戰,但是又有一定財力和權勢的重要客人。


    這些客人的身份形形色色,很多人都存著想要來這裏撿漏想要離開宗門的弟子,若是遇到願意的,就可以直接離開師門,跟著客人一起去人間界工作了。


    柳清眠對周圍的一切都經過了仔細的觀察,她發現其中有許多裝戴異常華貴的人,甚至還有打扮低調的朝廷人士,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按照重要程度被安排了宴會的座位,而在外圈才是給弟子們坐得地放。


    這些人在白天比試的時候大多都沒來,畢竟像這種築基期水平的比試,觀賞性有是有,但也不至於能吸引來這麽多重要人物,他們之所以現在這麽晚了還要來這裏,原因自然不僅僅是為了吃飯或是看表演。


    “誒,那不是四元閣老板嗎!”江懷意指著位於擂台附近的前排席位,幾人順著他指去的方向看去,一個麵善的中年人,在他旁邊的是之前替幾人修過玉磚的老師傅,而在同一桌的其他人則大多不認識,但看起來都非富即貴,他們都忙著互相認識,以擴展人脈和業務。


    在這種宗門宴會上能坐得到前排位置的人,很顯然身份都不簡單,也同時顯示了雲仙宗這次是鐵了心要和廣瑤城搞好關係,直接入手到核心利益階級去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把城主,甚至是皇上叫回來?”柳清眠樂猜測著。


    雖然座位比較靠後,但是擂台的高度足夠高,倒也不影響她們看到台上的情況。而在飯桌上的則是些餐前涼菜,雖然不是什麽山珍海味,但累了一天的眾人光是看著就就已經流出了口水。


    鍾寒煙東看看西看看,小聲問道:“可以吃了嗎?我快要餓暈過去了...”


    水易璿瞪了她一眼,“你好意思說餓?剛剛出去溜達時你都吃下兩個包子了,連我的那份都分了你一半,你說說,你有什麽資格說餓?”說完,她也四處環顧了一周,繼續道:“給我忍住!這桌都還沒坐滿呢,也沒見其他人桌的人開吃,再忍忍!”


    鍾寒煙隻能叫苦不迭地照做,而沒過多久,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了過來,如銀鈴般悅耳,聽著心情都不禁好了一些,但更重要的是,柳清眠覺得這聲音很是耳熟。


    不僅柳清眠覺得耳熟,旁邊的驚弦則是直接叫了起來。


    “笙憐!位置有的,快請坐吧,這旁邊沒有人!”


    其餘人聞言都好奇地看了過去,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們之前的兩名好對手,林雨柔和林笙憐。


    空氣在此時像是凝結了一般,除了驚弦臉上掩飾不住的笑容,其他人都被凍結了笑容,最後還是林雨柔打破了這份尷尬的安靜,苦笑道:“我們特意過來為今天的比試賠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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