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看向商紹城,見他明顯的異樣,故而湊過去,嘴型無聲的問道:誰?


    商紹城同樣無聲的回道:周硯之。


    岑青禾背地裏給周硯之起了個外號,渣硯之。


    她可不是平白無故給他起了這麽個名,起初她隻知道查小濃被甩的事兒,暗道周硯之不地道,交女朋友是人身自由,但你好歹也有點兒選擇,設些門檻好不好?


    現在搞得查小濃好好一佛門俗家弟子,如今徹底墜入俗道,網上時不時傳她現身於海城某某夜店,某某酒吧,眼看著挺好一人,就這麽完了。


    後來沈雨涵又給她八卦了一些周硯之這麽多年的『奇聞異事』,岑青禾也受累向商紹城打聽了一番,這才總結出一個結論:周硯之等於渣。


    大晚上渣硯之給商紹城打電話,用腳後跟想都知道沒什麽好事兒,可偏偏商紹城這麽聰明的人,在渣硯之麵前也略顯手忙腳亂。


    說不在家,結果被拆穿,商紹城也不窘迫,順勢回道:「改天吧,我馬上要睡了。」


    說話間他拉著岑青禾的手往樓下走,岑青禾見他挨個房間關燈,搞得跟要打仗似的。


    周硯之臉皮比商紹城還要厚,逕自說道:「不用你出來,我去看你,你一會幫我開個門就行。」


    商紹城想怒又不能怒,一口氣提上來,終是無語的道:「你等我二十分鍾,我出去。」


    周硯之高興了,「好,我在門口等你。」


    商紹城掛斷之後,岑青禾眼巴巴的看著他說:「你要出去?」


    商紹城說:「我要是不出去,周硯之就要登堂入室了。」


    岑青禾蹙眉道:「丫怎麽跟貼樹皮似的?煩不煩?」


    商紹城道:「我出去一趟,快去快回,晚上想吃什麽?我幫你帶回來。」


    岑青禾臉變得很快,馬上道:「我想吃胖子燒烤。」


    商紹城應了一聲,然後道:「走,去洗澡。」


    岑青禾道:「你先洗吧,我不著急。」


    商紹城拽著她往樓上去,嘴裏叨咕著,「髒不髒?運動完不洗澡。」


    兩人來到樓上,進了浴室把汗濕的衣服一脫,岑青禾個老流氓,抬手就去摸商紹城的胸肌和腹肌,嘴裏砸吧著,「就這身肉都能賣個好價錢。」


    商紹城反手去抓她的胸,岑青禾邊躲邊伸手護著,他扯起唇角道:「練不成你那樣兒。」


    岑青禾挑眉道:「你還挺有野心的,我有d。」


    商紹城故意挑釁,「你最近瘦了,感覺胸都小了,現在隻剩c了吧?」


    女人可辱事業不可辱胸,更何況岑青禾就這點兒家底可以顯擺了,當即把手臂拿開,她挺胸抬頭,雄赳赳的問:「你看清楚點兒!我出了名的瘦哪兒不瘦胸!」


    商紹城站在花灑下麵,聞言一把將她拽進來,出聲道:「別嘚瑟感冒了。」


    兩人一深一淺的身軀緊密的貼合在一起,水流順著他們的頭頂滑遍全身,岑青禾不用抬頭,眼前正好是商紹城的精緻鎖骨,很少有男人的鎖骨能長得像他的這麽漂亮。


    一時心血來潮,岑青禾湊過去就親了他的鎖骨一口。


    親鎖骨不要緊,因為她靠的太近,觸碰到商紹城的其他部位,商紹城心猿意馬,不消片刻,妖嬈蓮花下的器官就做出誠實反應。


    岑青禾被他攬著腰,想退也退不開,感受著彼此皮膚摩擦帶來的滑膩感,岑青禾小聲說道:「你不去找渣硯之了?」


    商紹城還沒聽過這個稱呼,頓了一下才笑著道:「讓他等了吧。」


    他俯身去吻她的脖頸,水流帶走兩人身上的薄汗,隻剩淡淡體香,岑青禾抬手環著商紹城的脖頸,他將她抱起攏在腰間……


    任何一個人在外等商紹城,岑青禾都會催促他快點兒走,別耽誤時間,但偏偏是周家人,對不住了,岑青禾唯有使盡渾身解數,用了比往日裏更多的熱情和柔情,纏得商紹城完全無法脫身。


    商紹城食髓知味,這點兒力氣沒在健身室用完,到底是在浴室裏,都用在她身上了。


    混亂中岑青禾還關了浴室的燈,黑暗中,水聲,喘息聲,入骨的求饒聲,商紹城仿佛墮落在一片欲望的深海中,他根本不想爬上岸,隻恨不能一直長眠於此。


    放縱的後果,是岑青禾裹著浴袍被商紹城給抱出去的,雙腿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她倒在床上隻想閉眼睡覺。


    商紹城倒還有點兒良心,走到一旁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上顯示著時間,下麵是四個未接電話,最近的一個,時間也在十分鍾之前。


    他跟岑青禾在浴室裏麵折騰了一個小時,周硯之等了五十分鍾也是個能人。


    畢竟兩家還有很深的交情在,商紹城於情於理都得給周硯之回一個。


    電話打過去,周硯之沒接,商紹城暗自思忖著,這廝小心眼兒,被他耍了一回,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隻是何時報,在什麽地方報,商紹城心底沒底,也因為對方是周硯之,所以難免要心生警惕。


    正想著,樓下忽然傳來門鈴聲,商紹城自打來這裏住,門鈴響隻能有一種原因,就是岑青禾回來,忘記帶鑰匙,此刻岑青禾就躺在自己麵前,那還能有誰?這半宿半夜的。


    拎著手機原地想了三秒,商紹城突然臉色一變,急忙去推床上的岑青禾,「起來,快點兒起來。」


    「唔……」岑青禾哼了一聲,睜開眼,被商紹城的火急火燎嚇了一跳。


    商紹城道:「周硯之來了。」


    岑青禾猛地翻身坐起,驚著問:「哪兒呢?」


    商紹城掀開她身上的被子,還不等出聲,手機又響了,是周硯之打來的。


    商紹城接通,兀自穩定心神,「餵?」


    周硯之道:「沒聽見門鈴響嗎?我買了宵夜過來,開門。」


    岑青禾距離商紹城很近,渣硯之說什麽她聽得一清二楚,加之樓下門鈴也在響,她忽然瞪大眼睛,光著腳就往樓下沖。


    時至此刻,商紹城也不可能不給周硯之開門,隻能盡量的拖延時間,「等我一下,我下樓。」


    掛了電話,他後往樓下去,岑青禾已經瘋狂的在客廳開始收拾,什麽沙發上的公仔和明顯女性化的抱枕,她放在沙發上的外套,架子上的小擺設……


    商紹城看她這樣,忽然笑出聲來,岑青禾火急火燎,側頭看著他道:「快去門口把我的鞋藏起來。」


    商紹城說:「這兒是我家,我們是合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掃黃的來了。」


    岑青禾說:「渣硯之比掃黃大隊長還嚇人。」


    她執意不要周硯之發現自己的存在,暴風一般卷完客廳的所有女性物品,商紹城也幫她藏了鞋,裏外忙完,最起碼也過了兩三分鍾。


    商紹城給周硯之開了樓下門鎖,岑青禾躲去二樓。


    站在門口等人之際,商紹城怎麽想怎麽覺得好笑,一笑周硯之的鍥而不捨,二笑岑青禾的膽戰心驚,三笑……自己擺明了故弄玄虛,做到這種地步,誰聽了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等了十幾秒,電梯門打開,露出周硯之那張狐狸似的臉,他手上確實提著宵夜,嘴上說著:「你家樓上到樓下幾百米遠嗎?開個門還得幾分鍾。」


    商紹城能說什麽?


    他說:「我剛才運動抻了腿,走路不方便。」


    周硯之在玄關換鞋往裏進,旁若無人的道:「你早說,我就帶個醫生過來給你瞧瞧。」


    商紹城問:「你怎麽突然想來找我吃宵夜了?」


    周硯之把袋子放在吧檯上,四處掃了一眼,說:「想吃宵夜就是餓了唄,找你當然是想你了。」


    商紹城說:「走吧,去廚房。」


    周硯之問:「不能在客廳吃?我想看球賽。」


    商紹城真想說電視壞了,可事實上他隻能默默地打開電視,問:「什麽球?」


    「nba季後賽啊。」


    商紹城說:「不是早打完了嗎?」


    周硯之道:「之前沒趕上看,現在看重播。」


    商紹城氣得無話可說,調到體育頻道,他跟周硯之坐在沙發上,周硯之買的東西倒是挺全,吃喝全有,竟然是岑青禾叨咕想吃的胖子燒烤。


    商紹城嚴重懷疑,周硯之是不是在他家裏按了竊聽器。


    周硯之一點兒不客氣,坐下該吃吃該喝喝,商紹城剛做完各種運動,此刻肚子裏麵也空,可他吃得愧疚,心想白眼兒狼還在樓上餓肚子呢。


    周硯之找紙巾擦手,低頭往茶幾下麵看,紙巾是找到了,同時他也拿起一條女人的頭繩。


    側頭看向商紹城,周硯之似笑非笑的道:「金屋藏嬌了?」


    商紹城看了一眼立馬認出東西是岑青禾的,因為被他帶回來的女人就隻有岑青禾一個。


    之前兩人在沙發上做,做完岑青禾說頭繩不見了,兩人怎麽找都沒找到,這回倒是讓周硯之給發現了。


    商紹城在周硯之的打量之下,麵色無異的回道:「不知道誰落下的。」


    周硯之把頭繩往茶幾上一扔,不見有何異樣,逕自說道:「現在你也是名人了,再往家裏帶人也不容易,注意影響。」


    商紹城說:「男人這點兒事兒,你比我更清楚,我最煩別人看著我,我愛幹什麽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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