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幾天岑青禾忙得跟哪吒似的,恨不能生出三頭六臂來,自打大姨媽第一天被商紹城給騙回家之後,接下來的幾天,她是死活都不再去了,管他是軟磨硬泡還是坑蒙拐騙,他甚至使出什麽小二生病了,遊戲要跟她一起才能打通關等等藉口,她就是不去。


    讓她睡四個小時頂一天可以,讓她每天都睡四個小時再出去來回奔走,她做不到,關鍵有什麽重要事兒也行,因為色心……她舍不下這個麵子,這不典型的色迷心竅,貪爽不要命嘛。


    好在商紹城這兩天也挺忙的,兩人有時候一整天都見不到麵,隻能靠電話聯繫。但他們正在熱戀期,所以做什麽都是好的,套用蔡馨媛的一句話說:「我最近再也不吃香油了,看你倆都給我膩歪吐了。」


    每到這種時刻,岑青禾都好想懟回去,你個正處於迷茫期的單身狗。不過出於人道主義,她還是忍了,畢竟蔡馨媛因為陳博軒的事兒,挺愁的。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岑青禾已經做好去商紹城那裏住上兩晚的準備,結果他突然有事兒要飛外省,整個人無比的焦躁,一副誰故意要破壞他好事兒的樣子。


    岑青禾好勸歹勸,反正她大姨媽還在,等他回來她差不多也走了,這才安撫下他瀕臨發燥的情緒。


    以前上學的時候,對忙於不忙的概念僅限於是不是考試周,如今自己出來工作了,岑青禾特別理解身在職場,很多時候身不由己是什麽滋味兒。她一個小職員尚且這麽忙,更何況商紹城了,好幾次跟陳博軒和沈冠仁他們吃飯,陳博軒都會用打趣的口吻跟她說:「紹城真要為你『荒於朝政』了,現在能請動他的人可真不多。」


    說實話,岑青禾因為商紹城而推掉客戶的時候真的很少,一來是答應了不好失約,二來她好勝心強,不想白白浪費送上來的機會,畢竟賣房子的人多,買房子的人少,且不說客戶掛斷電話會不會找盛天之外的公司,就算找她同事也再正常不過。


    但就最近這陣子而言,一直都是商紹城在配合她的時間,給她打電話,中午飯約不成就約晚上,若是晚上她也沒空,他就約宵夜。有時候岑青禾是真累,出門跑了一天,晚上回家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但是一想到能見商紹城,她還是會半宿半夜化妝換衣服出去,陪他一起滿夜城跑,吃各種好吃的。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盲目之處,它讓人跟打了雞血一樣,不管不顧,隻要見到對方,就連霧霾滿布的夜空,也能閃出萬點繁星。


    一晃,今天已經是大姨媽來的第五天,岑青禾早上出家門之前,把衛生巾換成了護墊,以備不時之需。


    開車去公司路上,蔡馨媛問她:「城城今天就回來了吧?」


    岑青禾應聲:「說是晚上七點半才能到。」


    蔡馨媛說:「那正好,下了班你就去機場接他,別忘了穿我給你買的那套新內衣。」


    說起這套新內衣,岑青禾真要給蔡馨媛跪了,那哪是能穿的啊,內衣內褲所有布料加起來,都不如她兩個手掌大。她還以為商紹城生日那天,她穿的已經算是情趣款,如今一比,嘖嘖,真是小巫見大巫。


    「我求你了,你能不打扮我了嗎?」岑青禾不好意思,語氣也是無奈伴隨著無語。


    蔡馨媛說:「你倆是小別勝新婚,不是我說你,不帶你這麽玩兒的,哪有給人開了頭之後,忽然戛然而止的?別說商紹城,我聽得都抓心撓肺,你趕緊打扮漂亮點兒,給我偶像一個驚喜。」


    岑青禾被蔡馨媛說的既心虛又心跳,關鍵是想到商紹城那副求而不得的樣子,還真是蔡馨媛說的,抓心撓肺。


    側頭看著窗外,岑青禾踟躕了半晌,這才低聲說:「那我今晚不回來住了啊,你下班跟佳彤她們去吃飯吧。」


    蔡馨媛馬上笑著罵道:「看你個小浪蹄子樣兒。」


    岑青禾的臉騰一下子就紅了,惱羞成怒的反擊:「滾,信不信我跟你同歸於盡?」


    她說話的時間,正趕上堵車,蔡馨媛說:「就夜城這交通狀況,你騎自行車自殺的成功率都比開車要高。」


    岑青禾看了眼時間,然後道:「能不能趕上了?別遲到了,最近張鵬跟章語都跟瘋了一樣,我們可別把小辮子落他們手上。」


    蔡馨媛感慨的說:「還真是人心惶惶啊。」


    岑青禾道:「這幾天你覺不覺得有點兒奇怪?」


    「怎麽了?」


    「你沒發現嘛,張鵬對明顯站他的人,態度都特別好,李蕙梓就不用說了,他們背地裏一定有利益往來,還有其他人,比如韓夢,薑雪,甚至是吳欣怡,她們最近都是簽單不斷。那天我跟雙兒聊了幾句,雙兒當時就說了,韓夢,薑雪還有吳欣怡拿到的單,都是張鵬手裏麵的資源,所以很明顯,現在勢力分化已經逐漸擺到檯麵上來,開始明目張膽的籠絡人心了。」


    蔡馨媛沒什麽訝異的,隻平靜中略帶嘲諷的口吻說:「老把戲,拉幫結派,故意做給跟他對立麵的人看,證明他資源廣,銷售部還是他說了算,好事兒他想給誰就給誰,至於那些不站他的,隻能在一邊看著。」


    岑青禾說:「他是這種人,我完全不意外,我就納悶章語這邊是不是太安靜了點兒?」


    蔡馨媛說:「輪人脈,章語跟張鵬之間路子不同,我還真不好下評斷,但光說資歷跟辦公室的權術,張鵬畢竟比章語早進公司好幾年,他能做到這個位置也不是光靠手段,實力絕對是有的。而且他現在跟章語鬧得這麽凶,所有人都能看得到,他要宣示主權很正常,章語本來又是扮豬吃老虎的人,這種時刻,除非她有絕對的把握能取而代之,不然就得低著頭忍一時不快,如果兩個人對著幹,一個是主管,一個是組長,你說誰吃虧?」


    岑青禾說:「就兩人搶客戶這事兒來看,張鵬顯然下手更狠一些,那是斷章語的後路,這是逼著兔子咬人呢。」


    蔡馨媛笑說:「兔子?你看咱們部門裏麵有食草動物嗎?就連佳彤昨天不還說嘛,艾薇薇背地裏撬李蕙梓的客戶被她趕個正著,如果是以前,她躲還躲不及呢,結果現在她會主動上去打個招呼,嚇得艾薇薇下午馬上跟她打電話,說介紹一個新客戶給她。」


    岑青禾聞言不由得勾起唇角,「佳彤也是,以前那麽老實一人,現在活活給帶的有心眼兒了。」


    蔡馨媛說:「如果我們是事業單位,每個人都拿固定工資還好,那不說其樂融融,最起碼也能混個表麵和氣,怪就怪利字當頭,爭先是人的本能,更何況咱們這地兒,落後就等於淘汰,好不容易削尖了腦袋才擠進來的,誰願意讓人給踢出去?所以有時候不是我們選擇市儈,是環境逼得我們這樣。」


    每次聊到這種話題,岑青禾總會有那麽會兒的心情沉重,就像她剛入公司的時候,總是不樂意向現實低頭,總覺得低頭就變壞了,變成了從前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但是現在她會慢慢調節心情,畢竟人都是要長大的,不可能一輩子活在童話世界裏,更何況哪怕是童話故事,裏麵也會有壞人出現。


    前麵紅燈轉綠,蔡馨媛開車繼續,兩人還是趕在八點半之前打卡上班。


    這兩天岑青禾挺順的,如她所料,susan楊隔天就帶了朋友來找她,自己還是買了美隆二期的複式,而她朋友相中了平城公館的錯層,所以岑青禾一起賣了兩套。


    susan楊還說過陣子介紹其他朋友給岑青禾,岑青禾也答應聯繫行內最好的室內設計師給她們,反正就是相談甚歡,網紅這條路線,也基本算是入了門。


    上午十點多,岑青禾接到一個電話,對方是尚上食品公司的總經理助理。提到尚上,岑青禾先是覺得耳熟,緊接著馬上想起來,之前她大晚上陪金佳彤跑了趟海城,要見的客戶其中就有尚上的總經理魏裕安。


    助理以魏裕安的名義約岑青禾今晚出來談公事,岑青禾抱歉說道:「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可能沒空,您看魏總明天或者其他什麽時間方便?」


    助理說去問一下魏裕安,過了會兒又打回來,商量飯局最好還是定在今天,時間可以提前一下,因為還有其他人也要到。


    人家已經做出讓步,岑青禾也不好拂了麵子,更何況她跟魏裕安還有過一次合作經歷,所以權衡雙方時間,飯局定在晚上六點,在鴻門官府。


    公事談妥之後,岑青禾趕緊給商紹城打了個電話報備一下,說好去機場接他的,估計現在時間來不及,她讓他下飛機先回家等她。


    商紹城也沒難為她,先是酸了她幾句,說在她心裏工作比他重要,聽著她一個勁兒的軟聲求和,他氣消了,轉而低沉著聲音說:「晚上好好補償我。」


    大白天的,岑青禾禁不起逗,下意識的垂下視線,小聲回道:「哎呀,不跟你說了,我先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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