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進浴室收拾,岑青禾正愁帶了換洗衣服,沒帶洗漱用具,隻見商紹城隨手打開旁邊櫃門,裏麵一整套的全新女士用品,從洗浴到護膚,再到潔淨,甚至上麵還放了個黑白條紋的兔子髮帶。


    他沒看她,自顧自拿起電動牙刷刷牙,岑青禾側頭看著他,一眨不眨。他感覺到,所以偏頭回視,含糊著說:「怎麽了?」


    岑青禾心底一片柔軟,滿眼感動的問:「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商紹城說:「從你答應我生日送大禮。」


    她撇著嘴說:「要不要這麽市儈啊?」


    商紹城道:「我不給你打好提前量,你用什麽?趕緊刷牙洗臉,一邊說餓一邊磨嘰。」


    岑青禾心裏還是暖暖的,抬手從櫃子裏麵拿了跟他同款不同色的電動牙刷,兩人並肩站在鏡子前麵刷牙。期間他抬手摸在她頭頂上,岑青禾望著鏡中的兩人,嗯,還真是般配。


    刷完牙,他先洗臉,她則站在一旁攏起長發,戴髮帶,因為心情實在是好,她輕聲哼唱著:「采姑娘的小蘑菇,背著一個大竹筐,清晨光著小腳丫……」


    還沒唱完,身旁的商紹城就忍不住停下來,側頭道:「你們家的蘑菇這麽色呢?」


    岑青禾一臉茫然,「怎麽了?」


    商紹城說:「還採姑娘的小蘑菇,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蘑菇。」


    岑青禾聽後恍然大悟,當即笑出聲來,她一高興向來是肆無忌憚的,這用力一抻,馬上輕哼出聲,伸手捂著小腹,下麵疼。


    商紹城看她齜牙咧嘴那樣兒,馬上問:「疼?」


    岑青禾苦著一張臉,皺眉回道:「我不會有什麽事兒吧?」


    商紹城說:「能有什麽事兒,頂多也就是縱慾過度。」


    她當即出拳打他,商紹城俊臉上掛著水珠,一邊吸氣皺眉,一邊忍不住笑道:「勁兒這麽大,一看就沒事兒。」


    岑青禾說:「我現在什麽都不做,光是站著都難受。」


    他問:「哪兒難受?」


    岑青禾不好意思直說位置,隻含糊著回道:「火燒火燎的,好像受傷了。」


    商紹城馬上視線垂下,盯著她小腹往下的地方說:「我看看。」


    岑青禾當即白了他一眼,嗔怒著道:「我跟你說正經的!」


    商紹城挑眉回道:「我有說不正經的嗎?」他故意一臉認真,岑青禾拿他沒轍,隻能用手肘把他往一邊推,「走開,耽誤我洗臉了。」


    她逕自彎下腰,打開水龍頭準備洗臉,鞠了一捧水,臉才剛剛打濕,身後忽然有人貼上來,抱著她的腰,惡劣的往前一挺,她馬上整個人驚蟄一般,咻的轉過身去,商紹城撩完就跑,她抬腿去踢他,人沒夠著,還把自己劈夠嗆。


    商紹城已經出了浴室,唯有笑聲傳來,岑青禾自己站在裏麵咬牙切齒,她的大腿根啊,要抽。


    洗完臉,她站在鏡子前麵化妝,櫃子裏麵擺滿好幾種奢侈品牌的全套化妝品,她隨便挑隨便用。


    商紹城去外麵換衣服,等再出現的時候,身上已經是灰色馬海毛毛衣和黑色休閑長褲。岑青禾正在對著鏡子塗口紅,見他進來,出聲問:「化妝品不是你買的吧?」


    商紹城隨意應聲:「讓餘楚楠買的,用的慣嗎?」


    岑青禾道:「我就說你不可能幹這種事兒,果然是借花獻佛。」


    商紹城道:「你這話說的我就不高興了,餘楚楠就去跑個腿兒,還不是我叫她去的。」


    岑青禾道:「沒聽人說嘛,對於普通人而言,物質是衡量愛的標準,但是對有錢人而言,時間才是衡量的標準。」抿了下橙紅色的唇瓣,她轉身看著商紹城道:「所以我給你定的要求不是給我花錢,而是花時間。」


    商紹城看著她那張嬌俏艷麗的臉,當真是顧盼生姿,狐狸精一樣。他的一顆心不受控製的為她歡喜,來到她麵前,他幾乎貼到她身上,垂目睨著她說:「你要是樂意,我二十四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能花在你身上,就怕你受不了。」


    不是岑青禾有心想歪,是他看著她的目光以及曖昧的語氣,她頓時想到昨晚和今天早上的事兒,心裏馬上就慫了,她伸手抵住他胸口,不再讓他往前進,嘴裏說著:「你有這份心就夠了,我也不是那麽黏人的人。」


    商紹城看透她心中所想,唇角勾著,低聲道:「慫。」


    她是慫,以前隻是床下打不過他,如今換了戰場,依舊不行。


    兩人都收拾好之後,一同出門,岑青禾穿著黑色的長外套,商紹城配合她,也穿了件黑色的鹿皮小外套。


    車子停在樓下,商紹城忽然想到她送給他的圍巾,所以馬上打開後備箱,從眾多禮品袋中翻了出來。


    岑青禾親手幫他圍上,笑著說了句:「真好看。」


    商紹城問:「誇我還是誇圍巾?」


    岑青禾想也不想的回道:「當然誇你了,長得好戴什麽都好看。」


    商紹城道:「我現在越來越欣賞你的審美眼光了。」


    在兩人的互相恭維之下,他們開車去了一家淮南飯店,車子剛停門口,岑青禾就忍不住說:「他們家的蟹粉獅子頭超好吃。」


    商紹城是第一次帶她來這兒,聞言,不由得出聲問:「你跟誰來過?」


    岑青禾說:「跟客戶啊,我有好幾個大客戶都很喜歡他們家的菜。」


    商紹城酸溜溜的說:「現在好些事兒,我這個當男朋友的都不是第一次,沒意思。」


    岑青禾側頭看著他那張故意揶揄人的臉,當即出聲回道:「我記得昨晚某些人就不是第一次吧,我說什麽了?」


    商紹城睜著眼睛說瞎話,「誰告訴你我不是第一次了?我就是第一次。」


    岑青禾氣到炸,當即挑眉說道:「你要不要臉啊?」


    怎麽會有他這麽不要臉的人!


    商紹城麵不改色的說:「自從跟你談戀愛,我離出家隻剩一個沒戒葷,你掰掰手指頭算算,咱倆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岑青禾道:「你不能這麽算,那我昨晚之前二十三快二十四年始終是第一次,這麽說,我是不是虧了?」


    商紹城道:「你虧什麽虧,差點兒把我榨幹了。」


    此時兩人已經下了車,不遠處還有人走過,岑青禾當即伸手去打他,氣他在外麵還不給她留麵子。


    商紹城抬起手臂去擋,滿臉笑意,嘴上念叨著:「本來就是。」


    兩人正鬧著,隻見飯店門口出來一幫人,打頭的是趙川和魏鬆晨,隨後是閆舒婷跟趙文檸,走在後麵的,是薛凱揚。


    兩撥人走的都是同一條路,會碰麵基本不用質疑,商紹城一把抓住岑青禾的手,握在自己掌心,她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算是和解。隨即一轉頭,岑青禾看見麵前走來的一幫熟麵孔,趙川和魏鬆晨已經看見她,幾人目光相對,一時間都有些愣,直到岑青禾回過神來,主動笑著打招呼,「hi,這麽巧,你們也來這兒了。」


    趙川跟魏鬆晨都對岑青禾印象不錯,以前也打過交道,隻是岑青禾沒跟薛凱揚在一起,轉而……跟了商紹城,這讓他們多少有些別扭,不過看薛凱揚對她都一如往常,他們自然也不好說什麽,依然笑著跟她打招呼。


    薛凱揚走在他們後麵,慢半拍才看見岑青禾,岑青禾也是跟趙川他們打完招呼,這才往後看,對上薛凱揚的視線。


    薛凱揚在不見岑青禾的時候,偶爾也會忘記她,覺得她沒什麽了不起,隻不過是他求而不得,所以才會念念不忘,沒有她在,他還不是每天照樣玩兒,照樣開心。可是看到她的時候,他馬上推翻了之前所有的自以為是,因為他的視線會不受控製的往她和商紹城牽著的手上看,心裏會剎那間疼到不會講話。


    岑青禾看著薛凱揚,笑著跟他擺手打招呼,「嘿。」


    隻一個語氣詞,配上坦然的笑容,會讓人覺得他們是很熟悉的朋友。


    薛凱揚暗自忍下心頭上驟然升起的疼痛,唇角一勾,笑著說:「幾點了,吃中飯還是晚飯?」


    岑青禾隨意笑道:「起來晚了,我平時還是很規律的,今天餓得眼冒金星。」


    一句『起來晚了』,薛凱揚在瞬間被擊的話都講不出口,唯有臉上強自擠出的笑容,過了幾秒,他才出聲回道:「那快去吃吧,有空再聯繫。」


    岑青禾應聲:「你找好時間,我最近請你吃飯。」


    「嗯,我們先走了。」


    岑青禾跟他們道別,然後跟商紹城一起邁步往裏走,等到選好位置坐下,商紹城這才悠悠的說了句:「幹得漂亮。」


    岑青禾正在看菜單,聞言,抬頭盯著他問:「什麽幹得漂亮?」


    商紹城說:「起來晚了,這句說得好。」


    岑青禾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因為想到薛凱揚在瞬間還是沒有隱藏好的小表情,她出聲回道:「我沒想那麽多,就是隨口一說。」


    商紹城道:「隨口一說才更傷人。」


    岑青禾道:「你這麽說,整的我心裏還挺難受的,我沒別的意思。」


    商紹城說:「難受什麽,你本來就有男朋友,我一直沒找他談談,都是看你的麵子,你傷他總比我傷他還委婉一些。」


    岑青禾一句無心的話,活活讓商紹城給她說的心裏泛堵,她從沒想過刺激薛凱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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