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紹城完全沒有要冷靜的意思,襯衫扣子一顆一顆的解開,他動作慢條斯理,那樣曖昧的目光看著岑青禾,這感覺特像在倒計時,折磨得人神經緊繃。


    殺人不過頭點地,岑青禾站在床上,伸手指著商紹城正在解扣子的手說:「你趕緊穿上,再這樣我生氣了啊。」


    商紹城笑得不以為意,扣子解開最後一顆,順著襯衫敞開的縫隙,她看到他結實的胸肌以及腹部輪廓形狀極好的巧克力塊兒。


    他當著她的麵,利落的脫下襯衫,頓時,明顯的六塊腹肌暴露在空氣當中,岑青禾一下子紅了臉,想別開視線,可脖子是僵硬的,她控製不住又想看。


    自己的內心都是矛盾的,她好想罵自己一句,要色不要命。


    上身已經光了,商紹城又開始解皮帶,岑青禾麵如豬肝色,心跳到了嗓子眼兒,好怕他霸王硬上弓,所以在他彎腰脫褲子之際,她忽然動如瘋兔,從床邊一躍而下,隻聽得『撲通』一聲,她落在地毯上。


    當真是一秒都沒停留,她撒丫子往門外跑。


    商紹城聽到樓下傳來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他怕她下樓的時候摔斷腿,所以抄過一件浴袍穿在身上,走出主臥門外。


    站在二樓欄杆邊,他垂目往下看。岑青禾正蹲在陽台邊,單手摟著小二的脖頸,兩人四目相對,岑青禾狐假虎威,揚聲說:「你再過來,我放狗咬你!」


    商紹城活生生讓她氣笑了,臉上的表情盡是嘲諷,他出聲說:「你要是能讓它咬人,我花高價雇你來當飼養員,它連貓都害怕。」


    岑青禾側頭看了眼小二,出聲道:「他侮辱你,我要是你,我真看不下眼。」


    小二跟岑青禾對視,跟沒聽見似的,湊著大臉想過來親她,岑青禾越往後躲它就越來勁兒,一個身體失衡,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下可好了,小二可能是覺得岑青禾慫,好不容易來個自己也能欺負的,它興奮的往她身上撲。


    它少說也有一百來斤,比岑青禾還沉,大爪子往她身上撲,她真受不住,如果隻是這樣倒還好,關鍵丫個色胚,跟它爸一樣,沒鬧兩下就開始玩兒不正經的。


    她穿著浴袍,小二竟然拿鼻子掀她衣擺。


    岑青禾『嗷』一嗓子,大聲喊道:「商紹城!」


    商紹城站在樓上看熱鬧,看高興了,這才叫了聲:「小二。」


    小二瞬間停下,站在原地側頭往樓上瞧。岑青禾趁勢起身,爬到沙發上,她一邊整理淩亂的頭髮,一邊瞪著商紹城說:「有其主必有其狗!」


    商紹城道:「是不是想讓我倆合夥欺負你?」


    岑青禾頓時一瞪眼,沒想到他連這麽臭不要臉的話也能說得出口。


    對上她欲言又止的大紅臉,商紹城似笑非笑,說了句:「幫我聽著電話,我去洗澡。」撂下這句話,他轉身往回走。


    岑青禾撇撇嘴,隻敢朝著他的背後翻白眼兒。


    商紹城走後,她跟小二玩兒拋球遊戲。小二站在原地,她把球扔給它,它用腳踹開,然後她去撿。玩兒了五六次,她恍然大悟,到底是她遛狗還是狗遛她?


    拿著球,她朝著小二皺鼻子瞪眼,小聲嘀咕:「收拾不了你爸,我還整不了你嗎?」


    說著,她一下子把球扔得老遠,小二淡淡的瞥了眼皮球滾遠的方向,腳下一動沒動。重新回頭看著岑青禾,它像是在嘲諷她的智商,不自量力。


    「嘿……」岑青禾覺得很是神奇,怎麽商紹城養出來的狗,就連眼神都跟他迷之神似呢?


    一人一狗正對視之際,客廳中傳來熟悉的手機鈴聲,岑青禾還以為是自己手機響了,結果往沙發上一看,是商紹城的手機屏幕在亮。


    走過去一看,屏幕上顯示著『餘楚楠』來電的字樣。


    岑青禾跟餘楚楠打過照麵,那也是個會辦事兒的女人,漂亮女人。岑青禾拎著手機快步上樓,來到浴室門口,她揚聲喊道:「商紹城,你電話。」


    浴室裏麵唯有淡淡的水聲傳來,沒人應。


    電話還一直在響,岑青禾敲了敲門,又一次說:「商紹城,你手機響,有人給你打電話。」


    「給我遞進來。」商紹城的聲音隔著門傳來,小了很多。


    岑青禾站在門口,沒多想,她把門打開一條可以伸進手臂的縫隙,把手機往裏送。


    不多時,一雙濕漉漉又很是溫熱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他不拿手機,非要拉她進去,這一舉動可把岑青禾給嚇壞了,她像是不肯從遊樂園離開的幼童,扒著門框,岔開腿,死活不挪步。


    皺著眉頭,她銳聲喊道:「商紹城,你給我鬆手。」


    浴室裏麵傳來商紹城的笑聲,兩人一個門裏一個門外,隔著牆壁,強了五六秒,最後到底是他鬆了手,岑青禾趕緊關上門,恨不能從外麵反鎖上。


    這一喊一鬧,她臉又紅了,心跳如鼓,岑青禾發覺,如果讓她在商紹城家裏住,不用太久,三天她就得心髒病,十天就得歸西。


    差不多十分鍾之後,商紹城穿著浴袍從裏麵出來,臥室裏麵沒有岑青禾的人影,他站在二樓往下看,岑青禾已經換下浴袍,穿上自己的衣服,此時正老老實實的坐在客廳沙發上擺弄手機。


    「你衣服不髒了嘛,又穿上幹嘛?」商紹城問。


    岑青禾扭頭看向他,撇嘴回道:「這一屋子連人帶狗,全都如狼似虎的,我沒安全感。」


    商紹城站在二樓欄杆處,拿著白毛巾擦頭髮,聞言,他出聲說道:「我說了不動你,你趕緊上來換身衣服,也不嫌髒。」


    岑青禾道:「不用了,我晚上回家就換了。」


    商紹城說:「你晚上還回家?」


    岑青禾美眸一挑,聲音不由得高了幾分,「我不回家回哪兒?」


    商紹城道:「你滿身傷回去,蔡馨媛看見了,你怎麽說?」


    岑青禾眼珠子轉了一圈,不由得低聲回道:「我不讓她看見就完了唄。」


    商紹城說:「你今晚在我這兒住,待會兒出去,陪你買套衣服。」


    岑青禾忙道:「我不在你這兒住。」


    她話音落下,商紹城波瀾不驚的口吻說:「晚上有個局,你不是要報仇嘛,這麽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岑青禾麵色一變,停頓兩秒才問:「你約了誰?」


    商紹城故意賣關子,「見了不就知道。」


    說完,他轉身往回走,岑青禾好信兒,馬上起身跟著上樓。


    他站在浴室吹頭髮,她扒在門邊,出聲說:「你不會約了人渣吧?他當時被我和薛凱揚揍得挺慘,估計這會兒能不能出院都不一定。」


    透過浴室玻璃,她看到商紹城麵無表情的一張俊臉,眼神無比冰冷,薄唇開啟,他沉聲回道:「別跟我提他,見他我都怕髒了眼。」


    岑青禾納悶兒,「那你約了誰?能治人渣的人?」


    商紹城吹幹頭髮,放下吹風機,轉身道:「喜歡動物嗎?」


    「啊?」


    他思維跳得太快,岑青禾跟不上。


    商紹城逕自說:「別問了,帶你看猴兒戲。」


    跟他在一起混久了,岑青禾猜不出具體的,但也隱約感覺得到,他說的這場猴兒戲,總不能真的找幾個猴子來演,那麽隻能是跳梁的小醜,穿旗袍的猴子,丟人現眼的。


    商紹城換了衣服,帶岑青禾出門,先去買了幾套衣服,然後下午一起吃飯。


    中途岑青禾接了幾個電話,有金佳彤打來的,問她中午為什麽沒回來,岑青禾謊稱在外見客戶,把這茬給岔過去了。


    也有一些客戶打來,說是要看房子,岑青禾剛一動搖,身旁商紹城馬上朝她投來陰沉目光,她趕忙跟客戶賠禮道歉,說她今天有事兒休息,不能赴約。


    掛斷電話,商紹城道:「以後一些不知根不知底兒的人,別見,不差那倆錢兒。」


    岑青禾說:「剛才打來的是熟客戶,給我介紹新人,這麽好一機會……」


    商紹城說:「這兩天陳博軒會去找你,你做成他那單,一個季度的業績都不用愁。」


    岑青禾說:「那是你們給我走後門,我總不能一直吃你們的吧?」


    商紹城道:「世道險惡,跟錢沾邊兒的東西,更是噁心人,你別以為誰都跟你似的,你不坑別人,別人就不坑你,凡事兒留點心眼兒,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把我號碼存快捷鍵,有事兒馬上打給我。」


    今天這事兒,也著實讓岑青禾大跌眼鏡,在此之前,她確實以為人性本善,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一些。可當她親身經歷過一回,在利益麵前,人性的醜惡,她現在是真的怕了,也忌憚了。


    往常商紹城說這話,她可能左耳聽右耳冒,但今天她卻特別認真的把他號碼存了快捷鍵,然後跟他保證,「我以後一定多留心眼兒,有拿不準的事兒,會先跟你商量。」


    商紹城先是應了一聲,隨即側頭問:「還害怕嗎?」


    岑青禾垂著視線回道:「失望多於害怕。」


    商紹城忽然不忍看她落寞的模樣,所以他一改往日『人性本惡』的觀念,破天荒的說道:「沒事兒,總有那麽幾個人渣,隻是恰好讓你碰上了,你以後還得懲惡揚善,我給你當後盾,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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