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剎那間停下所有動作,一動不動。商紹城見狀,忽然覺得好笑,他將她一把攬進懷裏,抱著她,笑聲打她頭頂傳來,「你這是多害怕?」


    整個人被擁入溫暖寬大的懷抱之中,岑青禾的頭搭在他脖頸處,呼吸著他身上淡淡的香草味,仔細一嗅,還有燒烤的味道。


    也許是這個懷抱太過舒服,也許是自己吃飽了就犯困,總之岑青禾不想費力掙紮,就這樣任由他抱著自己。眼皮發沉,她甚至想就這麽睡過去。


    商紹城抱了她能有半分鍾的樣子,她難得的溫順,他伸手摸著她的後腦,低聲道:「困了?」


    岑青禾原本閉著的眼睛重新睜開,『嗯』了一聲。


    商紹城說:「別睡,我送你回去。」


    他重新牽著她的手,按原路往回走。等來到單元樓下,岑青禾從包中掏出房卡鑰匙。


    「你回去吧。」她對他說。


    商紹城道:「送你上去。」


    岑青禾說:「不用,我到了給你打電話。」


    商紹城說:「都到這兒了,也不差這兩步,走吧。」


    他自顧自站在防盜門前,岑青禾也不好趕他走,關鍵是心底深處,也想跟他再多待一會兒。


    她刷卡,他拉開厚重大門,兩人前後腳進去。


    一路乘電梯來到樓上,站在自家門口,岑青禾看著商紹城說:「送到這兒行了吧?」再送指不定送哪兒去了。


    商紹城應聲:「回去吧。」


    岑青禾拿著鑰匙開門,門開一半,她轉頭對他道:「你回去路上開車小心點兒。」


    他『嗯』了一聲。


    岑青禾跨步站在玄關那裏,對他擺了擺手,「晚安,拜拜。」


    她慢慢關門,心想竟然沒有什麽過分舉動,這可不是他一貫的作風,還有點兒小失落呢……正想著,還差二十厘米就要合上的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麵一手扣住。


    商紹城拉開房門,不由分說,一步跨進來。


    岑青禾看到他的身影,也看到他的臉,隻是他來勢洶洶,她本能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所壓倒,沒出息的往後退。


    商紹城跨進來之後,直接把岑青禾按到牆邊,一句廢話都沒有,俯身歪頭去吻她的唇。


    「唔……」岑青禾出聲,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反抗。


    不為別的,他太兇,給她嚇了一跳。


    商紹城雙手扣著岑青禾的雙腕,高大身體往前一壓,將她牢牢抵在自己跟牆壁中間。嘴唇觸到她柔軟的唇瓣,他張口含住,迫不及待的用舌尖去描繪她的唇形,或吸吮,或不輕不重的用牙齒啃噬……


    他是真的喜歡她,喜歡到隨時隨地都想撲倒。


    她以為他會那麽輕易送她上樓,抱一抱就走嗎?那不可能,商紹城從不做虧本生意,他對得起她送他的外號:奸商。


    房門半掩,玄關處隻開著珍珠白色的廊燈,燈光下兩抹身影緊密的貼靠在牆邊。商紹城用力抵著她,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感受到她在他懷中的溫度。


    岑青禾雙手動不了,身體也呈緊繃狀態,她睜眼看著麵前放大的人臉,商紹城閉著眼睛,黑色的長睫毛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他吻得那麽激烈,那麽投入,她的唇齒大關早已被他攻破,此刻他的舌頭正靈活的在她口中翻攪,逼著她跟他一起糾纏。


    岑青禾心跳如鼓,起初是驚嚇,後來就是悸動。


    掙紮不了,她企圖用溫順來減緩他的衝動,可是十幾秒過去,商紹城的吻依舊熾烈,岑青禾在恍惚當中,仿佛聽到他越發沉重的呼吸聲。


    在遇到商紹城之前,她也不是連吻都沒接過的生瓜蛋子,偶爾她把蕭睿給惹急了,蕭睿也會來個強吻。可蕭睿從骨子裏就是溫柔的人,所以他的強吻也隻是『外強中幹』,沒三五秒就逐漸趨於平靜。


    因此岑青禾從不覺得男人有什麽可怕的,接個吻而已,又不會吃人。


    但商紹城的吻真的讓她害怕了,他好像分分鍾要把她生吞活剝。


    終於,當他滾燙的唇瓣順著她的唇角,想要往她耳後親吻之際,岑青禾頓時頭皮一麻,側臉往脖頸那裏縮,她躲著他的唇,失聲叫道:「商紹城……」


    商紹城的臉距離岑青禾很近很近,近到兩人的鼻尖隱隱約約貼在一起。


    他垂目睨著她,她麵前的光亮完全被他高大的身軀所遮擋,他呼吸間全是她身上的好聞香味,不知是發香,是體香,亦或是臉上化妝品的味道。


    薄唇微張,他壓低叫她的名字:「青禾……」


    岑青禾仍舊被他抵著,垂著視線,她小聲道:「你別欺負人。」


    商紹城心尖癢癢,唇瓣一張一合,他出聲道:「我沒欺負你。」喉結上下翻滾,他不著痕跡的吞咽口水,隨即說:「我就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岑青禾沒有被他吻得六神無主,最起碼理智還在,她知道他此刻心裏想什麽。不能給他一絲絲的念想,她直接出聲回道:「不行,你快回去吧,明天見。」


    商紹城軟玉溫香在懷,哪裏捨得走,軟下口吻,他輕聲哄道:「我就多待半小時,半小時就走。」


    岑青禾斬釘截鐵的回道:「不行。」


    商紹城說:「那十五分鍾,我抽兩根煙就走。」


    岑青禾眉頭輕蹙,嗔怒著說道:「還說沒欺負人,家裏剛剩我自己,你就這樣。」


    她是演技派,眼淚說有就有,自己都覺得神奇。


    商紹城看到岑青禾眼淚在眼眶打轉,心頓時就軟了,連忙說:「好了好了,我走,我現在就走,沒人欺負你。」


    他抬手捧著她的臉,想讓她抬頭。


    岑青禾雙手一得空,馬上推著他往外去,「你趕緊走,趕緊的……」


    商紹城被他推得一腳門裏一腳門外,側身看著她,他輕聲說:「不生氣,我走了。」


    岑青禾噘著嘴,也不看他。


    一直把他推到門外,她拉著把手一關門,眼前終於清淨了,再不用看見那個讓她心如鹿撞的男人。岑青禾馬上恢復正常,眼中既沒有眼淚,表情也不委屈。


    剛剛那是情況危急,她要是不出此下策,誰曉得商紹城勁頭一上來,會不會把她的拒絕當成是欲擒故縱。家裏就她自己,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岑青禾隻能裝委屈,先把他騙出門再說。


    透過貓眼往外一看,商紹城還站在門口,他拿著手機打了個電話,幾秒之後,她這邊手機響起。


    岑青禾拎著包,躡手躡腳的往客廳方向走,等手機響了十幾聲,她這才接通,接了就悶聲說了句:「餵。」


    商紹城的聲音隔著手機傳來,「生我氣了?」


    岑青禾坐在沙發上,這會兒才開始回味剛剛的那個吻。女人骨子裏都愛霸道男人,更何況商紹城要顏值有顏值,要吻技有吻技,她剛才剎那間也有過就此沉淪下去的衝動。


    隻是這話,她可不能跟商紹城說。


    他們才在一起多久,如果這麽快就讓他為所欲為,想牽手就牽手,想擁抱就擁抱,接吻沒三次就想上床,那往後的日子,就不是他追著她跑,而是她被動的惦記著他。


    岑青禾自問對商紹城的了解並不多,正如她剛剛才知道他的身家背景。在沒有完全對他放心之前,她是絕對不會把自己交出去的。


    想著,岑青禾悶聲回道:「說好了現在是你追我,我們不接吻的。」


    她話裏有嗔怒和撒嬌的成分在,畢竟這種事兒,也是你情我願,弄得跟貞潔烈婦似的,也不好。


    果然商紹城很寵著她,低聲說:「我是在追你啊,你說讓我走,我馬上就出來了,臨走前給個晚安吻總可以吧?」


    岑青禾噘著嘴道:「你那是晚安吻嗎?膽兒小的都得讓你嚇得睡不著覺!」


    商紹城輕聲說:「害怕了?」


    岑青禾臉色通紅,伸手攪著衣擺,並不回答。


    商紹城等了幾秒,低聲道:「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岑青禾說:「商紹城。」


    「嗯?」


    「你真的喜歡我嗎?」


    「還不夠明顯?」


    「……你要是真喜歡我,那我得跟你實話實說。」


    商紹城遲疑了一下,問:「你不會是男的吧?」


    岑青禾強忍著笑,癟了幾秒,然後道:「我早說過,如果你是營銷總監,那我努努力,不是高攀不了你。但你現在的身份,說實話,我都有點兒不敢離你太近了。」


    她聲音輕輕地,帶著平時不會有的輕微自卑,商紹城聽後,低沉著聲音回道:「我也說過,家庭背景我選不了,但我喜歡誰,想跟誰在一起,也沒人管得了我。」


    岑青禾說:「有一件事兒我得跟你說明白,別等到咱倆以後真的在一起,你說我耍你。」


    提了口氣,岑青禾頓了一下之後,繼續道:「我雖然還沒到跟誰談戀愛,就一定得逼著對方娶我的地步,但我承認,我談戀愛就是奔著結婚去的,如果……你隻是想談一段戀愛,從沒想過往後怎麽辦,那我勸你還是別找我了,我也不適合你。」


    她說完,商紹城還真是沉默了一會兒,因為他在認真琢磨,結婚,這事兒好像真的離他太遠太遠。


    在岑青禾以前,他都忘了認真是什麽滋味兒,好不容易認真一把,她又把結婚這座大山給搬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始終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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