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跟薛凱揚聊完,掛了電話返回包間。《《《讀《書,.2■3.o⊥拉開包間滑門,聽見陳博軒正跟沈冠仁和商紹城說:「待會兒打完球去哪?」


    抬眼看見岑青禾,他微微挑眉,出聲問:「你今天一直有空吧?」


    岑青禾不答反問:「有什麽事兒嗎?」


    陳博軒說:「難得你有空,我們又都在夜城,一起玩唄。」


    岑青禾想到薛凱揚,所以眼底有些猶豫。商紹城側頭看向她,薄唇開啟,淡淡道:「吃喝玩兒樂還算你加班費,這麽好的工作哪兒找去?」


    岑青禾看向商紹城,隻見他眼底閃過一抹類似不爽的神情,還不待她細究,他已經別開視線。


    岑青禾沒往下琢磨,畢竟商紹城的心思,她向來看不懂,而且他慣會嫌棄人,她都習慣了。


    在商紹城身旁的軟墊上坐下,岑青禾說:「我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事兒,待會兒可以陪你們打打球,但打球也不能打一小天,你們晚上還有什麽活動嗎?」


    陳博軒回的理所當然,「活動還不是想有就有,你說吧,你想玩什麽?」


    岑青禾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我都可以,看你們。」


    事實是她陪他們玩兒,而不是他們陪她玩兒。


    商紹城聽出岑青禾話裏有話,想著她剛剛出去接了半天的電話,他忽然單手撐了下地麵,站起身,令岑青禾猝不及防的說:「先走吧,打完球兒再說。」


    陳博軒跟沈冠仁也都先後起身,可憐岑青禾回來後屁股都沒坐熱,這會兒也得麻溜兒起身跟出去。


    四人兩前兩後順著走廊往外走,岑青禾身前是商紹城跟陳博軒,身邊是沈冠仁。


    沈冠仁從不會讓人覺得別扭或是尷尬,跟她並肩而行的時候,會側頭主動跟她聊天。


    「工作累嗎?」


    岑青禾聞言,扭頭回視他,淡笑著回道:「還行,開始挺累的,現在也習慣了。」


    沈冠仁微笑著說:「什麽工作剛開始都這樣,慢慢就好了。」


    岑青禾應聲,隨即又問了問沈冠仁做餐飲累不累,沈冠仁說:「有專人在打理,我也就偶爾四處看一下,算不上累。」


    岑青禾說:「下次我帶朋友去夜鼎紀捧場。」


    沈冠仁微笑,「好,到時你跟經理報名字,幫你免單。」


    岑青禾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你也是做生意的,我們在哪兒吃都是吃,有錢當然讓熟人賺了。」


    沈冠仁依舊是麵帶微笑,出聲回道:「夜鼎紀的位子平時可能不那麽好訂,你要是想過去吃,提前跟經理說一聲,讓他幫你們留位子。」


    「好,謝謝沈先生。」


    沈冠仁說:「大家都這麽熟了,別這麽客氣,叫我冠仁就行。」


    走在岑青禾身前的陳博軒耳朵跟狗似的,聞聲咻的轉頭,嬉皮笑臉的說:「叫我軒哥好了。」


    岑青禾本能的瞥了眼陳博軒,隨即對沈冠仁微笑。


    陳博軒挑眉道:「幹嘛對冠仁這麽好?你每次見他都笑,虧得我昨天還去幫你填單了呢。」


    岑青禾說:「我都沒讓你管我叫姐,你幹嘛讓我管你叫哥?」


    陳博軒笑道:「我本來就比你大,你不管我叫哥叫什麽?」


    岑青禾說:「比我年紀大的多了去了,難不成都是我哥?」


    陳博軒不是說不過岑青禾,隻是他故意對商紹城說:「欸,你管不管了?這都造反了。」


    商紹城頭都不回,隻留給岑青禾一個後腦勺,她聽見他說:「你樂意招惹她。」


    陳博軒道:「我們本來就比她大,你樂意聽她一口一個『商總監』叫著?不覺得別扭?」


    商紹城說:「不覺得。」


    陳博軒說:「你樂意是你的事,我還不樂意呢。」說完,他轉頭對岑青禾挑釁,「今天打球,我單挑你,你要是輸了,以後得管我叫哥。」


    岑青禾馬上懟回去,「要是我贏了呢?你以後管我叫姐嗎?」


    陳博軒眸子一挑,眼底神情說不出是意料之外還是饒有興致。旁邊的沈冠仁微笑著道:「我看這個賭注好,公平。」


    都知道陳博軒打不過岑青禾,陳博軒自己心裏也明鏡似的,隻不過他這人最禁不住架攏,有人挑釁,再有人幫腔,他馬上就跟著上道。


    「行,我就跟你賭了,還就不信這個邪……」


    商紹城聞言,隻嫌棄的瞥了他一眼,低聲道:「蠢。」


    幾人說話間走過長長的日式走廊,來到外麵前廳。眼看著商紹城直奔前台結帳處,岑青禾出聲提醒,「我買過單了。」


    聞言,陳博軒跟沈冠仁皆是朝她看來。


    前者說:「你還真買單了?」


    沈冠仁也道:「都說了別這麽客氣,我們幾個大男人,怎麽好意思讓你請客?」


    岑青禾笑著回道:「沒事兒,你們別把我當女的就好了。」


    她說話向來大咧,就算在部裏憋了一個多月,可也不能馬上就改過來。關鍵她忘記身邊還有個事兒媽商紹城,無論她說什麽,他總能有別樣的解讀。


    此時他就給了她一記極為意味深長的眼神,真的是一個字都沒說,卻莫名的讓她臉紅,像是自己說錯了什麽話似的。


    「我想到打完球兒去哪兒了。」


    隻說了這麽一句話,商紹城也沒多解釋,逕自邁步往前,推門出了伊藤左紀。


    門外停車位處,岑青禾一眼就看到商紹城的那輛銀白色邁凱倫,在他的車旁還有一輛更紮眼的車,是一輛櫻紅色的世爵c8。


    蕭睿喜歡研究車,也愛看賽車,所以岑青禾多少耳濡目染,知道很多市麵上不常見的頂級超跑,像是商紹城的邁凱倫,還有……


    眼看著陳博軒騷包的掏出車鑰匙,櫻紅色的跑車發出『嘀嘀』兩聲,岑青禾暗嘆這幫燒錢的富家子弟,一輛車都五六百萬,日子不用過了。


    沈冠仁跟陳博軒上了一輛車,岑青禾自動的找好位置,站在了商紹城的副駕車門前,等到他開了鎖,她這才拉開車門坐進去。


    陳博軒降下頭頂車棚,側頭對著岑青禾跟商紹城這邊兒,笑著找事兒,「從這到黑8,誰後到,晚上請吃飯。」


    商紹城已經戴上茶色墨鏡,聞言,二話不說,隻默默地發動車子。


    兩輛車一起從停車位倒出來,岑青禾左右看了看,心想這是要比賽的節奏啊。


    誰不知道,夜城的市中心,經常堵得四輪車不如兩輪車快,高架橋錯綜複雜,活像是一堆掉在地上的爛麵條。到處限速,有80的,有60的,甚至還有些地方要控製在40的。


    就這惡劣的環境,岑青禾不明白商紹城跟陳博軒一人開一輛頂級超跑有屁用,也許她不懂有錢人的心,可她這會兒真的想從車上下去。


    陳博軒一側頭,對著岑青禾笑說:「妹子,要不要現在跳槽到我這裏?」


    岑青禾下意識的回道:「不去,你看著就不像是能贏的樣兒。」


    不怪岑青禾對陳博軒沒信心,實在是他這人太浮,雖說年紀比岑青禾大,可她總覺得他心裏年紀還不如她弟,幼稚的可以。


    一般咋呼的鳥都死得快,岑青禾當然相信老奸巨猾的商紹城,不願意相信叫喚歡實的陳博軒。


    陳博軒聞言卻很是不贊同,他瞪眼說道:「你要是真會看,就應該知道你哥我家裏是幹嘛的。」


    岑青禾一挑眉,出聲回道:「我不想知道你家是幹嘛的,我就相信我們商總監一定會贏!」


    順道拍拍商紹城的馬屁,岑青禾覺得識時務者為俊傑,不管他是不是順毛驢,總之她先捋著,不行再說。


    陳博軒坐在c8駕駛席,對著左邊邁凱倫副駕上的岑青禾說:「行,你別後悔,要是他輸了,你怎麽辦?」


    岑青禾壓根兒沒想過商紹城會輸,所以她想也不想的回道:「要是他輸了,我管你叫哥。」


    「就等你這句話呢。」


    陳博軒帥氣的臉上露出一抹迷之自信的笑容,說罷,他不再看他們這邊,而是目視前方。


    兩邊車裏都沒有人說話,岑青禾餘光瞥著,忽然某個瞬間,她隻覺得身體慣性向後,下一秒,自己所在的跑車跟右邊櫻紅色跑車幾乎同時飛射出去。


    她後知後覺,之前對麵路口的指示燈是紅色的,怪不得兩人不走,在這兒墨跡半天,這會兒紅燈轉綠,兩輛跑車都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岑青禾繫著安全帶,卻不由自主的去抓旁邊的扶手。


    車子開得太快,尤其是前麵車輛還多,以前在電視上看見超車和並車,隻覺得那都是拍戲拍出來的,如今商紹城真的開車在夜城市中心的主幹道上來回穿梭,岑青禾一眨不眨的瞪著眼睛,連呼吸都是隻進不出,完全呆了。


    眼看著一輛輛的私家車跟計程車被閃到身後,餘光中唯有右側緊追不捨的櫻紅色跑車,岑青禾足足過了一分多鍾才逐漸適應。她緊抓著扶手,強裝鎮定的說:「開這麽快,不會有事兒吧?」


    商紹城不看她,隻逕自回道:「大家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最好保佑沒什麽事兒。」


    岑青禾聞言,頓時要哭了。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她才二十三歲,花兒一樣的年紀,她可不想跟這種紈絝子弟一起飆車犧牲。


    「哎呦……」商紹城一個急轉彎,生生閃過前麵一輛急行中的車輛,又往前趕超了一個位置。


    岑青禾的身體往右一閃,差點兒撞到頭,不疼,是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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