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處花香之地,一條羊腸小道,一名年有二十的少女正歡快地追逐著四處飛舞的花瓣、飛蟲。


    她似乎沒有目的地,隻是漫無目標地奔跑著、歡笑著。


    路,終有走完的一刻。


    她,名叫雲芸。


    她來到了一個名氣還算可以的凡人城池之中。


    全宗上下,僅她一人可以四處閑逛。


    這裏,有著她最愛吃的東西,也有著她最想看到的人。


    銘劍,此人臉如其名,如劍鋒般鋒銳。


    原本身為大弟子的他,現在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


    所有曾經仰慕他的人都離他而去,隻有不起眼的雲芸還在乎著他。


    不需過多的言語,兩人隻需一個眼神,一個點頭。


    片刻後,銘劍端著一盤包子送到了雲芸桌前。


    它普通,甚至有些劣質。


    “眼瞎了還是耳聾了?”突然,一道粗曠的聲音闖入了這幅畫麵。


    “這位客官,何事不順心呀?”銘劍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頭壓的低低地小跑過去問候道。


    往日之風,早已不在。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膀大腰圓、一臉胡子鋪滿臉的大漢,他對於銘劍的低賤視而不見,依然很是不爽。


    “何事?我問你,是誰先坐在這兒的啊?”大漢忽然站起身來將銘劍那還算帥氣的臉龐按在桌上,並彎腰用著最大的嗓門兒衝著他的耳朵吼道。


    “您...”銘劍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一個字兒來,他快喘不上氣了。


    “嗬?沒瞎啊?那大爺我現在為什麽還餓著?”大漢使勁的碾著銘劍的腦袋問道。


    即使是這樣,銘劍也沒有還手、沒有掙紮,隻是口齒不清的嗚咽著。


    他的老板,正在一旁事不關己地看著。


    這明明是他的店,而不是銘劍。


    “喂!做事兒要講理好麽?”雲芸信步走來說道。


    其手中,正抱著那盤包子。


    “你這張小白臉還真沒白長!行!咱論論理!”大漢拍著銘劍的臉說完前言後,又放開他雙手環抱著怒視著雲芸吼道。


    二者身型對比,堪稱石子兒和山嶽。


    大漢一挺直腰板,雲芸這裏連陽光都不見了。


    “你說你先坐下,姑且為真,可你又沒說話,誰知道你想怎樣?”雲芸全然不懼怕地說道。


    “大爺我沒說!這小子不能問啊?”大漢混不講理地踢了銘劍一腳後說道。


    雲芸眉頭一皺,不打算再和大漢論理了,她知道大漢並無此意。


    “那先給你吃總行了吧?”雲芸扶起銘劍後,捧著包子問道。


    “抱歉!大爺我又沒有食欲了!今天這事兒,必須讓他一口將這些包子全都吃下才能結!”大漢指著銘劍吼道。


    “一口?你別太過分了!”雲芸低頭看了看包子後憤然道。


    “過分?”大漢捋起袖子來,不懷好意地走了過去。


    這話,仿佛是從他的牙縫中磨合出來的一般。


    見得此景,雲芸繃緊全身,並不打算退縮。


    “別...不要...我吃...我吃...你會吃虧的...”銘劍迷迷糊糊地說完這些話後,便一把推開了雲芸。


    緊接著,他如喪家之犬一般,討好著、低賤的、瘋狂地將摔落在地的那些包子往嘴裏塞了起來。


    “哈哈哈!”大漢一愣,笑得肚皮都腫脹了起來。


    猛然間,隻聽得“撲通~”一聲,雲芸站在了大漢先前所站的位子。


    而大漢呢,他如今正在一堆土石中躺著。


    在場無一人看清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所有人都震驚了,隻有此店老板露出了一抹不容易察覺的笑容。


    “別吃了!別吃了!”雲芸去扯起了此時已然瘋魔的銘劍。


    他哭著、笑著、不甘著。


    “危險!”忽然他的瞳孔縮成了一點,此言也隨之爆發了出來。


    隻可惜,一柄寒芒四射的長刀已經架在了雲芸的脖子上。


    與此同時,雲芸體內那顆不斷跳動著的心髒變了,變得璀璨奪目了起來。


    在大漢那不可思議得眼神中,雲芸在一瞬間轉過了身子,並抬起手來擋住了這一刀。


    “噌~”仿佛刀劍相交的聲音刺痛了所有人的耳朵。


    這一刀不是普通的一刀,其上的力道在瞬間就崩碎了雲芸的衣袖。


    但,卻一點都沒傷到她那散發著溫玉光澤的手臂。


    下一刻,雲芸順勢控住了大漢使刀的胳膊,並將其扭成了麻花。


    任由大漢留在原地慘叫著、憤恨著,雲芸帶著銘劍離開了這裏。


    銘劍不能回到宗門,但雲芸依然將昏迷的他帶回了宗門。


    剛剛安置好,便有一男一女兩個各殘了一半臉的黑衣人闖入。


    “宗主有令,帶叛賊雲芸前往刑殿!”兩人無視了雲芸和銘劍,隻是像雲芸的師尊鞠躬道。


    “嗯?”雲芸的師尊發出了倍感疑惑的聲音。


    “即刻執行。”兩人完全不給雲芸師尊再次開口的機會,強行使神通帶走了雲芸。


    見得此景,雲芸的師尊是又急,又無可奈何。


    他雖然平時一直和雲芸吹噓著自己,但他現如今卻是廢人一個,全無任何修為。


    刑殿之上,並沒有多少人,除了臉殘兩人組外,就隻有三人。


    一名高高在上的老者,一名躺懸空躺著的重傷之人,以及一名笑得很惡心的年輕男子。


    “同門相殘,須以死罰之,先前你以沒有修為為借口,大長老撐腰做主逃過了此罰!現在,大長老在外,又有證據可以證實你滿口謊言,可死的明白?”老者緩緩地說道。


    他雖為老者,但也隻有胡子和頭發像,其餘體征完全是壯年之表。


    “同門相殘?你們用同樣的方法奪走了銘劍師兄的靈根,現在又想奪走我什麽?”雲芸冷笑道。


    老者一笑過後,淩空點向了雲芸的雙眼。


    霎時間,雲芸那原本明亮的雙眼如鏡子般破碎了。


    轉而出現的,是一片創生之彩,和一片死寂之彩。


    這才是她眼睛原本的模樣。


    “你說呢?源沌之眼?”老者笑道。


    “你們卑鄙...無恥...這兩個人也是你們用同樣的方法控製起來的吧?你們不恨麽?不恨麽!”雲芸先是指著老者大喊道,然後又指著臉殘兩人組喊道。


    臉殘兩人組相視一眼,並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擊暈了雲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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