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俊河是吧?”


    潘俊河坐在特製的牢獄中,聽見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抬頭看著幾名穿著白色防護人員手裏拿著紙筆正看向自己。


    “對。”輕輕點了點頭,潘俊河抬頭看著他們也不管他們打量自己做什麽,自己乖乖的把臉露出來就好,總歸記錄地也不過是他現在所有情況罷了。


    隻是那一頭幾天沒有抓吧抓吧的頭發、還有身上都快成了碎布條的襯衫是不是特別的辣眼睛?


    自己想著自己的模樣,他都忍不住低聲輕笑著,接著他無所謂地咧著嘴,幹裂的嘴唇流出細細的黑紫色血液宣告著他的身份。


    一名覺醒喪屍。


    “之前是速度係異能者,後來變成了喪屍,跟著其他異能者一起來到長安基地的,是嗎?”


    “是。”


    “從感染到變成喪屍大概多久?”


    “不知道。”


    “不知道?”研究人員微微皺眉,筆在本子上頓了頓,看向對方,見對方目光清明坦蕩,確實不像隱瞞了什麽。


    “我還是前段時間和他們一起戰鬥的時候受傷的時候發現的,要是非說什麽時候可能感染的話,那麽大概就是從基地逃過來之前吧。”對於被感染成喪屍,潘俊河自己也是詫異,詫異之餘又覺得慶幸。


    幸虧自己還有意識,要是發作變成喪屍沒有意識的話豈不是害了周遭的同伴?


    “也就是說你同伴裏還有沒有喪屍你也是不知道的。”


    “這……”這下潘俊河也傻眼了,沒錯,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麽好時候被感染了,那他的同伴豈不是也有可能?


    “那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口味發生了變化?”莫名其妙的,潘俊河聽見研究人員這樣問自己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有嗎?”潘俊河低頭思索了半天,“應該沒有吧?”


    “沒有以前什麽喜歡吃的,現在不喜歡吃的嘛?”


    “我哪有什麽選擇好不好吃的?能填飽肚子補充營養就夠了,哪裏還有什麽喜好?”潘俊河自嘲的笑了笑,他們可不是官方基地,私人基地雖然也有食物,也可以和一些官方基地私下兌換一些食物,但是他們哪有選擇好不好吃的機會?


    既然選擇了不在那裏不受那裏的拘束,就該有得不到庇護吃糠咽菜的日子的覺悟。


    研究人員聽了也是心底對華中那邊的私人基地表示同情,長安基地這邊位置特殊,周圍沒什麽私人基地沒什麽對比性。


    不過二號基地那邊他聽說以前有,後來喪屍潮、洪水等等災害原因把原來就並不堅固的私人基地衝擊地七零八落,現在大多數都回歸了二號基地,二號基地甚至還再開始規劃分基地,日子過得還挺紅火的。


    反而到了三號基地那邊,這要不是逼急了,周遭基地的人能千裏迢迢跑到這裏,還要舉報三號基地?


    “先吃口熱乎的吧。”說罷,邊上站著的人員將一碗熱騰騰的麻辣燙通過牢房的小窗口遞了進去,在潘俊河不可置信、下巴掉了一地的目光下,說道,“你先把麻辣燙吃了,後麵的事之後再說。”


    “這……”潘俊河看著那一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碧色的小青菜、瑩白的年糕與其他清爽的蔬菜裝在碗裏,潘俊河也沒有忍住咽了口唾沫,好幾天沒吃飯的他現在隻覺得自己嗓子有些發癢,抬頭看向那群正看著自己人,又試探地問道,“真的給我吃的?”


    “嗯。”


    潘俊河低下頭,接過麻辣燙,心裏雖然覺得世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還猜測著這麻辣燙裏是不是有什麽穿腸毒藥,可是終究還是頂不住這麻辣燙的滋味直接狼吞虎咽地將麻辣燙整個吃進肚子裏去,那整個過程都不帶停頓的。


    研究人員看他也沒有嘔吐厭惡的反應,幾人交頭接耳,中途還點了點頭,便低頭將潘俊河最後的處理結果寫在了紙上——


    【抽血留樣、定期觀察,暫無危險。】


    而另外一邊,與他一起前來的同伴們被戚戰手下分開看管,分開審問,畢竟三號基地這種事情牽扯重大,他們可不想被蒙蔽了。


    隻是比起戚戰,段焱他們更容易相信這幾人,畢竟覺醒喪屍,還是不知不覺被感染這和他們二號基地之前發生的不是很像麽?


    戚戰段焱他們開會開了小半夜便回去休息了,一早上眾人又聚在一起吃早餐,順帶又捋了一遍昨晚開會的內容,再看看後半夜審訊時候有沒有撬出點其他消息,不過看完了所有的紙質材料大家這才對他們之前說所的事情更多了幾分確信。


    這些人的話裏話外充斥著對三號基地的不滿,除開了個人情感因素成分,莫問殊對華中地區的管控說是高壓也不為過。


    “這裏麵不止說了這些事,看得出來,他們對莫問殊做的事情幾乎可說得上是每件都恨得牙根癢癢。”段焱指著最上麵那個一年多年以前那次炸毀了C江大壩的事情,道,“他們說當時莫問殊不管他們私人基地的死活,隻是限令他們半個月搬離原來地方,到時候開閘泄洪,把他們那一片大大小小的私人基地的範圍土地全當了泄洪區。他們後來也是氣憤不過腦子一熱聯合了幾家基地的人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壩炸了。”


    “這事我聽說了,當時莫問殊發了全國聲明,說因為私人基地異能者偷襲,有許多戰士和異能者在那一場戰鬥中犧牲、失蹤,尤其是那位一把手的失蹤,後來也被證實了死亡。”戚戰對這件事有印象,畢竟三號基地那一次居然差點被私人基地給掀了也是很不得了。


    不過後來因為是本身三號基地自己做的事情不太地道,對於私人基地的處罰上麵並沒有做出特別嚴厲的決斷,再說了,能不能貫徹處罰手段還兩說呢,隻是最後要求私人基地交出涉事人員,並且半年不允許與官方基地兌換物資的處罰。


    “但是這上麵的口供和莫問殊說的可並不相同,他們炸毀大壩的那天,隻有少數人值守大壩。你說——哪來的什麽戰鬥呢?更別說什麽失蹤死亡了,他們和莫問殊提供內容是矛盾的。”


    在C江下遊地區的二號基地的他們可還記得一年多前的那場春汛確實衝下來了不少喪屍。


    段焱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裏的饅頭沾了碗碟裏的大醬,也不怕滴到一旁的材料上汙了內容,反而對長安基地這種未變異小麥麵做的饅頭喜愛異常。


    “但是真的和你們說的這樣,加上他們這次說的三號基地私下豢養喪屍,他們到底想做些什麽呢?”年騰作為一個中年人,感覺自己思維已經跟不上年輕人不說,甚至還覺得是不是自己的價值觀跟不上,怎麽這些小年輕掌權的基地總是整點幺蛾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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