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忻來的一如既往的晚,徐秉君揪著他從車頭一路道歉到車尾,韋忻使勁掙紮著拍開他的手,“我的襯衣!新買的!皺了!鬆手!”


    幾天相處下來,大家也混熟了,便湊在一起八卦,說說笑笑了一會兒。美女從來都是引人注目了,沒一會兒便有人引著紀思璿說話。


    “璿皇,你和徐工韋工一直是搭檔嗎?”


    紀思璿轉頭看了眼車尾正在跟喬裕相談甚歡的徐秉君和韋忻,“差不多吧,搭檔的次數比較多,他們一個是理論帝,一個是實戰派,搭檔起來既有激情的碰撞又不會天馬行空,都是好搭檔。”


    “還有呢?”


    “還有?”紀思璿扯下墨鏡仔細想了想,“一個要錢,一個要命,韋工在追設計尾款上無人能及,徐工壓榨起手下來毫不手軟。”


    一陣哄笑聲之後,又有人問,“那相同點呢?”


    有年輕的女孩子起哄,“當然是都很帥啦!”


    “相同點嘛,就是都不要臉。”紀思璿眯著眼睛想了想,認真開口,“比如你去問韋工,韋工韋工,你怎麽長的那麽帥啊,他就會回答,天生的,羨慕不來。如果你去問徐工,徐工徐工,你怎麽長的那麽帥啊,徐工就會問你,讓你準備的方案做好了嗎,拿來我看。”


    “哈哈哈哈……”


    “璿皇,是不是常有人說你漂亮?”


    紀思璿一臉理所當然,“對啊。”


    “有什麽感受?”


    紀思璿興致缺缺,“我漂亮我一直都知道啊,不需要別人說。”


    眾人樂了,“哈哈哈……”


    “璿皇,你和我們喬部是校友哦,他大學的時候是不是很多女孩子追的?”


    “嗯……”紀思璿本來還勾著唇損別人,聽到這裏忽然心虛,戴上墨鏡掩飾閃爍的目光。


    笑聲早就引起了後排的主意,唯一了解內幕的韋忻笑得花枝亂顫,衝她挑了下眉,似乎在說,看你怎麽回答。


    偏偏喬裕還一臉微笑好整以暇的看熱鬧。


    徐秉君抬頭看了一眼後,繼續低頭盯著電腦。


    或許是喬裕並不阻攔的態度鼓勵了一群八卦的人,繼續往深裏扒。


    “那他大學裏談沒談過女朋友?”


    紀思璿有些坐不住了,強裝鎮定的回答,“談……談過……”


    “談過幾個?漂不漂亮?”


    紀思璿真的崩潰了,就差狠狠心撒謊,告訴他們其實我跟你們喬部上大學的時候真的不是很熟,可又沒什麽底氣,正不知怎麽接招時,喬裕帶著笑意的聲音緩緩響起,“談過一個,長得很漂亮。”


    韋忻在一片起哄聲中開始煽風點火,故作一臉好奇的問,“多漂亮?有璿皇漂亮嗎?”


    喬裕聽了後微微歪頭看向紀思璿,目光專注,似乎真的在比較兩者的容貌。


    紀思璿仗著有墨鏡遮擋視線肆無忌憚的和他對視。


    這大概是時隔這麽多年來,她第一次這麽毫無忌憚的看他,從眼角眉梢到唇角下巴,臉上的輪廓線條細細的勾勒一遍。其實喬裕的眉眼長得特別好,是少見的丹鳳眼,狹長漆黑,眼尾斜飛入鬢,深邃有神。微微笑著的時候,唇角微揚,眼波流轉,清澈明亮,無端讓人覺得溫暖。不過短短的幾秒鍾,她終於承認,這個男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依舊是她的菜,可她早沒了當初年少輕狂時的無畏和勇氣,再也做不出當眾宣布他的歸屬權這樣的事。


    又過了幾秒鍾,紀思璿便看到喬裕迎著她的視線緩緩開口,“我女朋友更漂亮。”


    她忽然不敢和他對視,其實她戴著墨鏡,喬裕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視線落在什麽地方,或許一切都源自她的心虛。


    韋忻憋著壞,“一家之言不足以信,璿皇你肯定也見過的喬部的女朋友,你說,有沒有你漂亮?”


    紀思璿聽了喬裕的話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自己跟自己生氣,他這話的意思是說,自己沒有當年好看?


    總之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憋得她心煩,橫了韋忻一眼之後,不冷不熱的開口,“當然是喬部的女朋友漂亮了,我若是說我漂亮,豈不是得罪了喬部。”


    韋忻一臉不服,“可你也不是願意委屈自己的人啊。”


    紀思璿咬牙切齒,“韋忻,你一個男人怎麽那麽八卦!”


    徐秉君終於從電腦裏抬起頭,看看喬裕,看看紀思璿,又看了看格外興奮的韋忻,忽然間好像發現了什麽。


    一場八卦以紀思璿和韋忻的唇槍舌劍而劃上句號。


    紀思璿轉過頭時視線別有深意的從喬裕臉上滑過,卻與他的視線不期而遇。


    快到中午的時候才到達目的地,確實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藍天白雲,空氣清新,一掃旅途的疲勞,紀思璿跟著嘻嘻哈哈的一群人下車,隔著墨鏡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不遠處的樹林。


    這個地方紀思璿不是第一次來,不久前為了拍照片她才來過。其實,她第一次來是在更早以前。


    那年春天院裏組織寫生,就是來的這兒,也就是在這兒,她第一次見識到喬裕發火是什麽樣。


    那個時候已經到了寫生的最後幾天,她因為受到喬裕的敲打提前完成了作業,每天就在這個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裏亂竄,悠閑的看著別人瘋狂的趕作業。


    那天下午她昏昏沉沉的睡著午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四點了,洗了臉出來就聽到村口小孩子的哭聲,“你們別打它,我家裏有雞,你們想吃我把雞給你們好不好?”


    緊接著是幾個成年人凶狠的怒罵聲,“滾開!誰不知道村裏你家最窮!哪裏有雞!”


    紀思璿找到聲音的來源時,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的同學,人群中間是幾個拿著□□的成年男子,旁邊還站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看樣子都是村裏的人。


    小男孩抱著其中一個男人的腿,“我家真的有雞!我不騙你!”


    “有你什麽事兒啊!鳥都被嚇跑了,你賠的起嗎?!”男人似乎不耐煩了,一腳踢開孩子,拿著□□瞄準樹林裏的鳥。


    紀思璿看著周圍的男男女女,有的純屬是看熱鬧的心態,有的似乎看到小孩子被欺負於心不忍卻礙於幾個成年男子的凶狠不敢上前。


    她有些氣憤,剛想上前就看到喬裕從人群的另外一邊走出來,扶起摔在地上的小孩子,“勸君莫打三春鳥,子在巢中待母歸。連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們不懂嗎?”


    幾個男人看著喬裕,大概覺得這個白白淨淨看上去瘦弱的學生沒有威脅力,一臉蔑視,“你誰啊?我們村的事你憑什麽管?”


    喬裕半蹲在地上拍著小孩子身上的灰塵,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一臉平靜的開口,“你們做錯了事,別人還管不得了?”


    喬裕拍拍手站起來,迎著挑釁的目光看過去,不喜不怒,不卑不亢。


    幾個男人打量了幾眼喬裕,圍成一團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後有個人衝著喬裕伸出手去,“想管也行啊,給錢吧!給了錢我們就不打鳥了。”


    紀思璿饒有興致的看著,本以為以喬裕的性格秉性會用最溫和的方式解決,更何況他並不差錢,可喬裕竟然輕笑了一聲,緩緩開口,“憑什麽給你們錢?”


    他的聲音清冽低沉,他的眼裏看不到怒意,臉上的線條依舊溫和放鬆,連嘴角的弧度都彎得恰到好處,一切如常,卻讓人在第一時間清晰的感覺到他在生氣。


    紀思璿的少女心立刻被氣場全開的喬裕激活,拿著手機在同寢室四個人的群裏刷屏。


    哇哢哢!


    老娘的眼光真的是好到爆棚啊!


    看上的男人長得好看就算了,人品還那麽正!


    簡直就是沒有天理啊!


    剛刷完就聽到喬裕叫她,指指站在旁邊的小孩子,“思璿,你先送他回家。”


    紀思璿還沒從興奮中回神,乖乖的點頭,走過去牽著小孩子的手,邊問他家裏住哪兒邊往外走。


    等紀思璿送了小男孩回家,再折回來,人群已經散了,因此她錯過了喬裕成年之後的第一次打架。


    她和幾個一臉傷痕耷拉著腦袋的男人迎麵走過,雖然不敢相信還是不死心的拉住旁邊認識的幾個同學,“結束了?你們有錄下來吧?”


    那幾個人明顯還處在震驚中,答非所問,“以後千萬不要罪喬裕。”


    “對對對……”


    “他一出手就明顯看出來是練過的。”


    “對對對……”


    “喬師兄溫柔起來那麽帥,沒想到打起架來簡單粗暴比平時還帥!”


    “喂喂喂,你們女生不是說不喜歡動粗的男人嗎?”


    “哦,其實這種事情還是看臉。”


    “……”


    紀思璿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們,幾個人齊齊搖頭,“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畫麵太美,我們沒來得及錄。”


    說完又有人一臉同情的看著她,“紀師妹,你或許錯過了喬師兄最帥的樣子,之一。”


    紀思璿一臉悔恨交加的跑開,找到喬裕的時候他正坐在竹凳上,拿著棉簽給手上的傷口消毒,或許是疼的厲害,他的眉頭皺成一團。


    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到她,扯著嘴角笑了一下。


    ※※※※※※※※※※※※※※※※※※※※


    明天不更了,準備後天入v的三更~每次入v大概都要和一部分讀者說再見,這次也是~其實這篇文很短,看下來大概真的隻是個雪糕錢~還是希望各位姑娘支持一下!(*^__^*) 不支持也沒關係,隨緣吧。


    在這裏回複一下有些讀者的正經留言。


    首先正經留言確實不多,大多數都是這種:


    1、怎麽還不更,為什麽還不更,到底什麽時候更


    2、終於更了,我可以去睡覺了


    3、看完了,為什麽這麽少,怎麽可以這麽少,到底能不能多更點?


    反正從來沒有跟文相關的,寫了什麽根本不重要,反正根本就沒有正經人嘛,東紙哥也習慣了~


    現在說一下正經留言


    1、關於喬裕姿態高的問題:東紙哥不知道一個男人什麽樣子算是姿態高,如果舊愛重逢,把場景弄得跟個追悼會一樣實在是......你們懂得。有些人,有些女人,你鎮不住的話大概她不會聽你說一句話,比如妖女。


    2、關於當年分手的原因:看過回眸的姑娘知道是因為喬裕的哥哥喬燁生病了,後麵會慢慢寫到,會有人問就算是不能一起留學了也不用分手啊,其實這個問題也好理解,如果喬裕說,我不去留學了,紀思璿會自己去嗎?會在喬裕那麽難的時候離開他?不會吧?所以紀思璿也不會去。不知道各位對愛情是種什麽樣的理解,可以為愛情犧牲到什麽地步。至少東紙哥的理解是,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因為自己不能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心裏的自責和愧疚大概會追隨一輩子。關於喬裕的心理,後麵會慢慢提到,這裏就不劇透了,隻能說,喬裕是個內心很細膩的人,溫暖,隱忍,也會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並不是什麽都是紀思璿在主動。這個男人的好需要慢慢體味,東紙哥說過一個詞來形容這個男人,潤物細無聲。


    其實當初並沒打算以這二位為主角寫一個文,可能是希望太大,失望也就越大,東紙哥或許達不到有些讀者的期望,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能力到此,盡力了,希望各位包涵。


    最後一點,這章沒有微博裏劇透過的情節,你們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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