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魔寺的破廟之中,眾人已經點起篝火烤著濕衣服!


    王可與戒色和尚聊著,越聊越覺得戒色和尚三觀有問題,哪有人沒事就勸人自殺的?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你每天想著的就是怎麽拆七級浮屠?


    “朱厭,抹脖子吧!皈依我佛!做一個大德善人!”戒色和尚再度勸著朱厭。


    朱厭黑著臉,這都已經是戒色和尚第三次勸自己自殺了,特麽的,要不是看打不過你,老子早就抽死你了。


    “要我死,你先問問他,我現在是他,是他……!”朱厭指著王可,半天不知怎麽說得出口。


    想說是王可的門徒,可是萬一王可被認定為邪魔,那不是一起被困在這裏,被戒色和尚鎮壓?門徒?不能提!


    “我知道,你穿的孝子賢孫的喪衣,你是他兒子,棺材裏是你娘?”戒色和尚點了點頭。


    “是你娘哦!特麽的!”朱厭氣的跳了起來。


    你這和尚腦袋有病吧,我不說‘門徒’,你就認為我是他兒子了?


    “是幹的,不是親生的!”王可一旁解釋道。


    一旁朱厭眼睛一瞪,特麽,你又占我便宜?


    “幹兒子?”戒色和尚一愣。


    “你可以這麽想!大師,沒事你念你的經吧,等雨一停,我們就走,我們各幹各的,行嗎?”王可勸道。


    “可是,你不是天狼宗副殿主嗎?怎麽收了一個邪魔做幹兒子?”戒色和尚皺眉道。


    “所以啊,我跟他斷絕父子關係了!準備帶他去處理一下!”王可解釋道。


    “處理?天狼宗對邪魔不是直接殺嗎?難道我記錯了?”戒色和尚皺眉道。


    “大師,這是我的家事,你也要管?”王可皺眉道。


    “噢,不好意思,我個人習慣,喜歡將事情弄清楚,我佛曾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不了解清楚,怎麽度化世人?”戒色和尚解釋道。


    王可麵部抽了一下,這戒色和尚,不是一般的囉嗦啊!特麽的!我跟他費什麽話啊?我有病啊,搭你們的腔?


    “大師,你說的對,你找朱厭繼續聊吧,剛才打擾了,請!”王可馬上讓開。


    你囉嗦,你找朱厭囉嗦去,別來煩我。


    戒色和尚看向朱厭,朱厭倒吸口冷氣。


    “大,大師,你是不是一個人在這裏太多年了,憋了很多話,憋得慌?”朱厭麵部一陣抽動道。


    “我佛慈悲,我隻是想要度化你!”戒色和尚雙手合十鄭重道。


    “你度化王可吧,別找我了,行嗎?我現在不想自殺!我沒有天分,我參悟不了你的禪機啊!他王可,你要勸勸他,你看看,棺材裏是他發妻,他夫人死了,多難過,你該勸勸他的啊!”朱厭焦急道。


    打又打不過,隻能禍水東引。


    戒色和尚聽了朱厭的話,又轉頭看向王可。


    王可臉色一變,怎麽又繞到我身上來了?


    “王可施主,我覺得朱厭這句說的沒錯,你想開點,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要難過了!”戒色和尚勸道。


    “大師說的是,我已經想開了,等回頭將棺材葬下,我就再娶一個媳婦!”王可點了點頭。


    戒色和尚:“…………!”


    特麽,剛才朱厭說你很難過,你這是難過嗎?


    “王可,這發妻還沒下葬,你就想著再娶了?你不難過嗎?”戒色和尚不理解道。


    “難過啊,難過才要再娶啊!”王可解釋道。


    棺材裏是渾身長鳥毛的張離兒,又不是我女朋友幽月,我回頭當然是娶幽月的啊!


    “難過才要再娶?為什麽?”戒色和尚無法理解道。


    “你沒聽說過嗎?想從一段感情中走出來,就必須要進入下一段感情!我這麽做,哪有有問題?”王可問道。


    戒色和尚:“…………!”


    是這個道理嗎?


    “大師,你是出家人,不懂得我們男歡女愛的事情,這種事很複雜的,比你的佛法還要深奧,你還是敲敲木魚,鑽研鑽研你的佛法吧!我們一會就走了,也別多問了!”王可勸道。


    可是,戒色和尚想不通啊。


    “佛法有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施主貪圖美色,到頭來,隻會是一場空啊!我勸施主,還是放棄吧!”戒色和尚皺眉道。


    “開什麽玩笑,我這輩子,什麽都能戒了,色是不能戒的!天生男女分陰陽,就是讓我們成雙成對、繁衍後代的!我肩負著天道賦予的重任,要為人類繁衍萬世添磚加瓦,要是和你一樣,孤獨一個人,那不是逆天而行?大師,逆天而為,要遭雷劈的!”王可頓時不耐煩道。


    戒色和尚麵部抽了抽。你的意思,我當和尚是要遭雷劈了?


    一旁朱厭早已瞪大眼睛了,第一次發現,王可還能跟這神經病和尚談經論道?果然,妖人還是需要妖人治啊!


    “說到遭雷劈,恐怕要讓王可施主失望了,要遭雷劈的人,是你的夫人!”戒色和尚忽然指向棺材道。


    “大師,我們倆聊的好好的,你怎麽忽然罵起死人來了?她睡棺材裏,招你惹你了?”王可頓時氣憤道。


    “不,我說遭雷劈,是真的遭雷劈,不是氣話!”戒色和尚沉聲道。


    王可黑著臉,你才是遭雷劈的!


    “就在剛剛,原本晴空萬裏的,忽然間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你沒發現嗎?”戒色和尚沉聲道。


    “我發現了啊,忽然下起雷陣雨嘛,所以我才來這廟裏躲躲雨啊!大師,你可不要迷信啊!正常天氣現象,暖濕氣流的碰撞而已!”王可頓時說道。


    “不是正常天氣現象,是你這口棺材招來的電閃雷鳴,是要劈你這棺材!準確的說,是你的夫人!”戒色和尚解釋道。


    王可驚愕的看向戒色和尚,那表情一臉不相信。


    特麽,張離兒得怪病,渾身長鳥毛而已,已經很慘了,你還咒她要遭雷劈?


    “大師,你過分了啊!雷電要劈我夫人,怎麽一直沒劈?”王可不信道。


    “時候未到!不過,應該快了!”戒色和尚解釋道。


    王可麵色古怪的看著戒色和尚,說不過我,就詛咒罵人?特娘的,這和尚的品德不太好啊!


    “王可,你棺材裏是誰啊?”朱厭一旁卻相信了。


    “是你幹娘啊,特麽的,朱厭,剛斷絕父子關係,你就不認你幹娘嗎?罷了,我代表你幹娘跟你斷絕母子關係!”王可一瞪眼朱厭。


    朱厭臉色一變,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現在,自己還要跟在王可身邊,王可還要護著自己呢,自己要是將王可得罪慘了,王可不管我,我不是要落在戒色和尚手中?


    果然,戒色和尚疑惑的看了眼朱厭。


    “大師,我的家事,你就不要管了!你要是憋的想說話,你可以找朱厭聊聊自殺的事情!我和我夫人伉儷情深,容不得別人的流言蜚語,一會等雨停了,就上路了!”王可頓時皺眉道。


    你和你夫人伉儷情深,容不得別人流言蜚語,所以,你已經考慮再娶一個媳婦了?果然,男女之事,我們和尚搞不懂啊!


    “阿彌陀佛!”戒色和尚一陣無奈。


    無奈過後,戒色和尚忽然認真看向朱厭,朱厭臉色一僵。你這又要開始勸我自殺了嗎?


    戒色和尚還沒開口,陡然臉色一變:“咦,這大下雨天的,又有人來了?”


    “王可,你給我出來!”外麵陡然傳來一聲斷喝。


    “轟!”


    聲波浩大,炸的所有人耳膜一陣生疼。


    “王可,是來找你麻煩的,哈哈!”朱厭頓時興奮的笑道。


    “找我?不可能啊,我與人為善,八方會友,怎麽可能找我麻煩?”王可皺眉道。


    朱厭麵部一抽,你與人為善?放屁!


    “家主,是天狼宗弟子!為首的是慕容綠光!”一個屬下馬上說道。


    “慕容綠光?他怎麽又沒事找事啊!追這來了?”王可皺眉中踏步走出了古廟。


    一群人也緊跟著走了出去。戒色和尚麵露好奇,也踏步跟了出去。隻有朱厭,臉色一變,不敢踏出。躲在廟裏。


    果然,大雨之下,不遠處,慕容綠光帶著十個師弟,就站在大雨之中,真元外放,四周雨水居然落不到他們的身上。


    “大師兄,果然是王可!”一個師弟看到王可說道。


    王可出來也是眉頭一皺:“大師兄,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哼,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我問你,你是不是太陰魔教神龍舵主?是不是和邪魔混在一起!”慕容綠光手握著劍柄冷聲道。


    “什麽?你是魔教舵主?”一旁戒色和尚臉色一變,瞪眼道。


    戒色和尚的驚訝,讓慕容綠光等人一陣疑惑,這和尚哪來的。


    “我是天狼宗,東狼殿副殿主!大師,你不信,你問問他們,再說了,我都給你看過令牌了!你就別給我添亂了行嗎?”王可皺眉的看向戒色和尚。


    “可是……!”戒色和尚皺眉道。


    總感覺哪裏不對。


    “我們現在,天狼宗內部,進行一場友好的會談,你一個度血寺的和尚,也想來插手我們的內務事?”王可皺眉道。


    “這是友好的會談嗎?”戒色和尚古怪中聲音果然小了不少。


    顯然,人家宗內事務,自己這外人不方便多嘴。


    但,慕容綠光等人卻驚奇的看著這戒色和尚,他是度血寺和尚?


    “王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魔教舵主,並且和邪魔混在一起?”慕容綠光冷冷道。


    “大師兄,你問這個幹嘛?”王可皺眉道。


    “王可,你若是入魔,大師兄有權誅魔,匡扶正道!”一個站在慕容綠光身後的師弟冷聲道。


    “你又是哪位?我是東狼殿副殿主,這裏和大師兄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沒大沒小,一個普通小弟子,還敢喝斥殿主?懂不懂規矩啊?”王可一瞪眼。


    “你!”那師弟頓時臉色一僵,到嘴邊的話噎了回去。


    王可看向慕容綠光:“大師兄,你問的算什麽?大家都是誅魔!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方法,憑什麽,我就要向你交代啊?”


    “你若入魔,我斬你!”慕容綠光冷聲道。


    “你是吃火藥了吧?我招你惹你了?我怎麽做事,要你來管?我有沒有入魔,師尊他不知道?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嗎?魔教舵主怎麽了?我早就跟師尊報備過了啊,他老人家早就知道了!這麽隱秘的事情,你們為什麽一定要將其公開出來?你讓我天狼宗的大計劃,太早公布於眾,我和師尊的布置化為泡湯的啊!”王可憤怒道。


    沒辦法,想將虎皮扯大再說。


    “啊?”慕容綠光臉色一僵。


    “上次,上次也是的!師尊他們獲取了一份邪魔潛伏各大宗門的名單,準備撒網撈大魚的!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好大喜功,想要獨吞功德!結果呢?害的師尊他們的布置,全部功虧一簣!所有準備反向釣魚的邪魔,全部被你暴露了,更中了邪魔的奸計,害的東狼殿主聶青青被魔教抓捕,被暗算魔化!有過一次經曆了啊,有過一次慘烈教訓了啊!你怎麽還莽莽撞撞的啊!遇到無法理解的事情,就衝出來大鬧一番?你又不是三歲小孩,還用人教嗎?你不會先找宗主問一下嗎?啊?你知道,你壞了多大的事!”王可瞪眼罵道。


    這一罵,罵的對麵慕容綠光臉上一陣青一陣紫。


    “阿彌陀佛,王可施主,我看,他也是誅魔心切,情有可原!”一旁戒色和尚都看不下去了。


    王可沒有理會戒色和尚。關鍵自己也沒辦法。


    慕容綠光一根筋,不知道怎麽找來這裏的,這印證了自己的猜測,肯定被人跟蹤了。若不立刻倒打一耙,待會自己可要倒大黴的啊!


    “大師兄,我更奇怪了,你怎麽忽然找到我的?我們遮掩的如此隱秘!你不可能知道我在這的啊!肯定有人在暗中攛掇你的,對吧?上一次,是孫鬆這邪魔攛掇你的!這一次,是哪個邪魔?”王可問道。


    “是莫三山說的,你懷疑他也是邪魔不成?”慕容綠光沉聲道。


    不遠處,林中一顆大樹之上,躲在暗中的莫三山臉色一僵,特麽,我這就被你賣了?


    “莫三山?提到這老家夥,我就來氣,前不久,我在朱仙鎮,好不容易抓到了童安安一夥邪魔,讓莫三山帶回天狼宗審訊的,他怎麽背著我,將這群邪魔放了啊?”王可瞪眼道。


    遠處暗中的莫三山臉色一陣難看,特麽的,誰知道那童安安那麽沒用,轉眼又被你抓到了啊。


    “你能抓到童安安?”慕容綠光不信道。


    “怎麽了?神王大廈,我不是抓過一次嗎?你抓不到,不代表我抓不到!我都跟你說了,你有你的誅魔辦法,我有我的誅魔辦法!你動蠻力,我動腦子,哪裏有問題了?”王可沉聲道。


    慕容綠光黑著臉,你在說我沒腦子?就你聰明?呸!上次那是你抓的嗎?那是宗主抓的,特麽的!


    “好了,別的事情,我也不跟你多說了,你我都是副殿主!是平級!你沒資格詢問我,有事,找我師尊去!快回吧!莫三山私自放走童安安,還騙你來跟我打擂台!你趕快去查查他吧!再說了,上次童安安跑了,這老小子肯定還有嫌疑的!你快回去吧,這大雨天的,一會淋感冒,還要賴在我頭上!”王可催促之中。


    慕容綠光:“…………!”


    暗中的莫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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