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狐問我怕嗎?我說不怕,因為有她在,結果說完,耳大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真他娘滴肉麻,你倆吃完趕緊滾蛋,別汙了我老頭子的眼。」


    吃過飯後,門口突然來了一輛車,我看向耳大爺,他摸了摸鬍子,說:「我總不能讓你們跑下山吧?好了,收拾東西滾蛋吧,別擱這礙我老頭子的眼。」


    雖然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我卻看得出他的不舍,我說:「老爺子,同樣的話你都說兩遍了,不會是太傷心了,說不出別的話來了吧?」


    耳大爺沒好氣的踹了我一腳,這次我沒躲,他的腳力很大,我疼的嗷嗷直叫,他沒好氣的問我怎麽不躲?我嘿嘿笑著說不挨他一腳,我怕以後想起來會後悔,說完我就去整行李去了。


    很快,我們收拾好了東西,臨走時,我在耳大爺跟前跪下,他笑了笑,望著我,我說:「老爺子,一直以來謝謝您的照顧,您一定要保重好身體。」


    耳大爺欣慰的說:「臭小子,就會哄人。快去吧,此去一別,你前麵必定危險重重,你可千萬小心。」


    說完,他第一次露出嚴肅的神情,說:「臭小子,你這條命是我千辛萬苦從閻王爺那拉回來的,你可別死咯。」


    我笑著說:「嗯,我不死,我還要留著這條命來跟老爺子您交代,還要陪您下棋陪您打獵呢。」


    耳大爺哈哈大笑著,說等我再過來,他還要找山裏的野狗追我,找野豬跟我對戰,他要看看我到底退步沒,如果退步了,他就任由那野狗野豬把我吃了。


    我想起他這一年來為了激我的潛能,幹過的那一樁樁坑我的事兒,當時覺得這老頭又陰又壞,現在想來卻無限的感激,因為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比起段青狐,他更像是我的師傅。


    ……


    想著過去的事兒,我和段青狐一起上了這輛破舊的吉普車,開車的是個看起來極其內斂嚴肅的男人,一路上我三番五次想套他的話,他連鳥都不鳥我,我覺得沒趣兒,也就不再多話,隻是看向不斷倒退的風景,心中湧起一種激動。


    南京,我回來了!


    車開了差不多兩天兩夜,司機把我和段青狐在一個叫『佳佳賓館』的賓館門口放下,然後給了我一個手提箱,說:「這是老爺子給您的東西,他說您能用得著。」


    我奇怪的接過箱子,尋思耳大爺給我的?可他為啥不自己給我,而要司機小哥轉交給我啊?


    司機小哥這時已經開車離開了,我和段青狐對視一眼,將手提箱打開,打開之後,我看到裏麵是兩張死神麵具。麵具底下放著幾本書,其中兩本醫書,還有兩本講中國功夫的書,一本是太極拳,還有一本是八極拳,這兩套拳法正是我這大半年裏練習的拳法,至於醫書是給段青狐準備的,她小時候就學過一些簡單的醫術,老爺子看重她沉靜的性格,和這方麵的天賦,就著重培養她這方麵。


    我尋思按照老爺子的性格,不可能為了這麽幾樣東西跟我搞神秘,所以我立刻打開了四本書,果然,每本書裏都夾著一張卡片,我打開第一張卡片,隻見上麵寫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記住隱藏自己的身份,麵具是給你準備的,臭小子,你再也不是那個小醜了,你應該是個死神,從此以後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本來下車以後,我的激動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可看到老爺子的這張字條,我感覺跟吃了興奮劑似的,重新鬥誌昂揚起來。


    拿起第二張卡片,隻見上麵寫著:「佳佳賓館是我老友開的,我已和他打過招呼,你進去入住,你的住宿消息絕不會外泄。」


    我心裏一熱,原本我正愁如何才能隱藏自己在南京的消息呢,畢竟我剛來南京,肯定要先摸一下這裏的情況再出去,否則掉進別人的陷阱就糟了。這下好了,有了這家賓館的掩護,我不用擔心身份證信息暴露之類的。


    拿起第三張卡片,隻見上麵寫著一串號碼,號碼下麵有一句話:「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打這個人的電話,但你若打了,她必定竭盡所能幫你。」


    我看著這串號碼,有些狐疑這號碼的主人是誰,看得出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爺子似乎對她頗為忌憚。


    一邊想著,我一邊拿起第四張卡片,結果這張卡片上寫了一句非常莫名其妙的話:「多希望時光可以倒流。」


    老頭子這是像我們的意思?可我總覺得這不像那老頭子的風格,那麽,他這句話到底是啥意思?


    一旁的段青狐說:「耳大爺是個有故事的人。」


    我點了點頭,這一點早在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知道,隻可惜我們沒法挖出他的故事。


    我攔了輛車,說:「走吧,先去賓館再說。」


    段青狐點了點頭,我倆都戴上鴨舌帽和口罩,這才打了輛車,來到了佳佳賓館。


    我們進去後,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迎上來,問道:「陳名?段青狐?」


    我和段青狐警惕的望著他,他笑了笑說:「看來真的是你們,我是耳大爺的侄子,他讓我過來接你們,跟我來吧,房間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


    雖說這人一臉的真誠,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沉聲道:「我怎麽才能相信你的話?」


    他拿出手機,點出一條簡訊,我看到耳大爺給他的那條簡訊,這才放心,說:「不知大哥怎麽稱呼?」


    男人一邊引我們去電梯那,一邊說:「我叫『朱庸,平庸的庸,你可以喊我『朱哥』。」


    我喊了聲朱哥,問起南京的事情,朱哥似乎知道我在打探消息,笑著把所有我想要的信息都告訴了我,我一邊聽著,一邊暗自心驚,因為他嘴裏的南京儼然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南京了,這裏,儼然徹底變了天,尤其是地下勢力來了個大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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