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浮萍說今天就要把段青狐的命給留下來,這話聽起來很猖狂,我卻知道他真的能做到,此時我都要急哭了,我一個勁的朝陳雅望去,她卻內疚的看著我,似乎根本不敢再幫我。


    我頓時無比的沮喪,看來她雖然敢對那個男人大吼大叫,卻不敢違逆他的意思,否則她也不會隻是給我了一條沒頭沒腦的簡訊,我想那條簡訊肯定是她偷偷給我的,結果被李孤笑給逮住了,至於現在,當著他們的麵,她壓根不敢怎麽樣。


    陳雅不能幫我,這個屋子裏壓根不會有第二個人再幫我,我頓時有種絕望的感覺,此時我隻盼望著逗哥能早點醒來,然後去找三爺,好幫我們一把。


    正想著,段青狐將雙刀丟在了地上,她突然擺出了一個太極拳的姿勢,望著一葉浮萍說:「不到最後,誰勝誰負猶未可知!」


    一葉浮萍冷笑著說:「太極拳?聽說能讓妖狐棄雙刀而出太極的,全中國沒有十個,我很榮幸,我是這十個中的一個。」


    他說完就朝著段青狐攻了過去。


    一葉浮萍赤著腳蓄力狂奔,他動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一陣風撲麵,那是他動作帶起來的風。他一拳朝段青狐的胸口砸去,同時抬起一腳,直直踹在她的小腹上。


    段青狐麵色平靜,手中的動作輕盈緩慢,竟是輕易的就撥開了一葉浮萍的拳頭,同時膝蓋微彎,左腳挪動至一個奇怪的角度,手上的動作猛的往下一沉,竟然在撥開一葉浮萍拳頭的同時,也將他腳上那一道攻擊給逼退。


    我心下一席,尋思都說太極拳能以柔克剛,看樣子是真的,有了太極拳防護,段青狐短時間內不會有危險。


    一葉浮萍的眼底劃過一抹驚艷,幾分欣賞積分惋惜的說:「小妮子,你這太極拳練的的確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太極拳的『以柔克剛』也是有條件的,當一個人的力量絕對大於練習太極拳的人的力量時,所謂的『以柔克剛』就是個屁話而已。」


    他說完,突然雙手撐地,竟然倒立在那裏,然後雙腳飛快的朝段青狐的雙手攻去,段青狐麵色嚴肅,不斷的防禦著。入耳便是肉與肉的碰撞聲,這聲音聽著都讓我這外行人覺得疼。


    我不由再次提心弔膽起來,尋思自己還是太天真了,這個一葉浮萍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動作也太快了,這人簡直就是妖孽中的妖孽。


    段青狐被一葉浮萍打得節節敗退,終於有些招架不住,身體開始有些搖搖欲墜,加上她身上本就有傷,一張臉頓時蒼白的毫無血色,最終,她被一葉浮萍尋到破綻,後者的雙腳狠狠踹在她的小腹上,她的太極拳瞬間潰不成軍,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狠狠撞在了牆上,她一手撐著地,筆直的坐在那裏,一雙暗沉的眼睛裏是不服輸的堅毅,嘴裏卻哇哇的吐著血。


    此時她的烏淩亂的披散下來,遮住驚為天人的半張臉,看起來狼狽,憔悴,卻也美的叫人瘋狂,我甚至能聽到不遠處幾個男人咽口水的聲音。


    我驚恐的瞪大眼睛,想喊她,嘴裏隻能出「啊啊」的叫聲,我想衝過去,卻被鮑雯直接狠狠摔在地上,她拿著一把匕抵在我的脖子上,冷笑著問道:「心疼?這個該死的女人該扇我耳光,今天落到這個地步,是她咎由自取!」


    我憤怒的瞪著鮑雯,後悔當初我隻是把她趕出去,而沒有把她給殺掉。雷叔說的對,斬草必須除根,否則,這個禍患總有一天會成為你身體裏的毒瘤,會要了你的命。


    鮑雯狠狠扇了我一耳光,隨即我隻覺得臉上一陣刺痛,竟是被她拿刀劃了一刀,感覺血一點點從臉上滲出,我卻一點疼的感覺都沒有。


    鮑雯說道:「一葉爺爺,殺了那個女人!」


    我驚恐的轉過臉去,就見一葉浮萍緩緩朝段青狐走了過去,我搖著頭,拚命的怒吼著,段青狐麵色平靜的望著一葉浮萍,毫不畏懼,好像要死的那個人不是她一般。


    一葉浮萍腳尖一點,直接將地上的一把單刀給勾了起來,他接住單刀,握在手上,居高臨下的站在段青狐的身邊,說:「你若不惹大小姐,我還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但是現在……」


    他的話音剛落,便抬起雙刀,直接一刀狠狠的插進了段青狐的肩胛骨處,我看到段青狐的臉色因為痛苦徹底的變了,她揚起下巴,緊緊咬著嘴唇,雙手握拳,哪怕都疼成了這幅模樣,也依然沒有喊出聲,這樣的堅強,卻讓我忍不住鼻酸,我痛苦而憤怒的大叫著,眼前一片模糊。


    此時我甚至顧不上脖子上那把匕,努力的朝前爬著,當匕刺進我的皮膚裏,鮑雯飛快的將其抽到一邊,憤怒的大吼道:「陳名,你瘋了嗎?你真的不怕死?」


    我不理她,一把推開她踩在我身上的腳,猛的要朝段青狐撲過去。


    段青狐突然笑了,她目光溫柔,低聲說:「對不起,姐說過要保護好你的……」


    我不斷的搖著頭,說不,是我沒用,是我沒用。


    我憤怒的撲向一葉浮萍,卻被他一掌拍出去多遠,然後,把我截過來的那個人像拎小雞一樣拎起我,將我往鮑雯的麵前一扔,問道:「大小姐,怎麽辦?」


    鮑雯憤怒到五官扭曲,她望著我,吼道:「你不是很能跑嗎?那好,我挑斷你的腳筋,看看你還能跑到哪裏去!」


    她說完,看了那個男人一眼,那個男人立刻掏出一把匕,在陳雅驚恐的尖叫聲中,手起刀落,一股鑽心的痛讓我幾乎暈厥,我痛苦的大叫出聲,眼淚甚至都流了出來,感覺雙腳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這一刻,我徹底的絕望了。我趴在那裏,就像一條死狗,此時此刻的我,真的比死還要痛苦,因為我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殘廢!從此以後,我恐怕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這樣的我,要怎麽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殘喘也隻會落得個拖累別人的下場,倒不如死了幹淨。


    我痛苦的拍著地麵,絕望的嘶吼著,拿頭猛的撞著地麵,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瘋了,此時我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死。


    「陳名,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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