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鮑雯車子,她直接就載著我開往了金陵飯店。


    我坐在車子後座,時不時的會偷偷看向她的臉,我發現她一臉春風,顯然是非常高興。而她越高興,我心裏就越難過。


    中午十一點左右,我們到了金陵大酒店,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如此高檔的飯店。而到了這之後,我才現鮑雯竟然將整個飯店都給包下來了。


    飯店的大廳被特意布置過,高端大氣,而令我震驚的是,來了很多人!


    鮑雯居然請了很多人物,一看就是商界或者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我甚至還看到了黃三,不過他貌似隻是一個小角色,我看到他在跟幾個中年男人點頭哈腰。


    我同樣看到了蘇若水的那個前男友高峰,但他同樣不是重要人物。


    我的心咯噔一跳,鮑雯這是要幹嘛?


    很快鮑雯就領著我上了大廳最前麵的舞台,她讓我站到一旁,然後她就對著台下這些人講話了。


    講完,我才明白是個怎麽回事,原來鮑雯是要開一個私人會所,今天把道上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給請來了,就是給大家通個氣,請大家吃個飯,結交結交。


    說好聽點叫結交,其實就是一種公告,她要讓整個南京都知道,她們鮑家不是好欺負的。甚至說背後還有一層意義,那就是提醒這些勢力,她代表的雲南那個人物重新插手南京了,希望大家好自為之。而從今天到場這麽多人也看得出來,很多人是給鮑雯麵子的。


    不得不說,我還是小瞧了鮑雯這個女人,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正想著呢,鮑雯突然開口對這些人說:「當然,我今天請了這麽多朋友,還有另外兩件事要宣布,這兩件事都是關於我的婚姻。」


    說完,鮑雯就看向了台下的陳雅,還有蘇若水,看來這件事她並沒有和別人商量過。


    然後她才繼續說:「我知道外麵有不少關於我的閑言碎語,我不想再提,以後也不想再聽別人提到。我今天要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離婚,準確來說是休夫,我要和我那個聾啞人老公解除婚約。」


    台下傳來了些許議論聲,很多人將目光投向了我,弄得我很不舒服。


    而鮑雯則繼續說:「也許大家覺得我不厚道,沒有同情心,但我想說的是,那並不是我想要的婚姻,而他則是一個人品惡劣的人,我選擇以這樣一種方式讓他顏麵無存,都是他咎由自取。」


    說完,鮑雯就將我手寫的那份懺悔書放在了投影儀上,放給了大家看。


    頓時,台下一片譁然。


    所有人都在看我寫的這份懺悔書,每當他們看到我一個個侮辱我的事件時,那些目光就變得無比毒辣。


    鄙夷、不屑、厭惡……我成了一條眾人眼中的醜陋之人。


    我羞憤的低下了腦袋,縱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也隻能強忍著。我不停的對自己說,陳名,忍一忍,再忍一忍,今天過去之後,一切就結束了。


    而我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不遠處的蘇若水,她此時盯著我看,她是知道我沒有錯的,知道是鮑雯在侮辱我,她的眼神裏有些許擔憂,更多的則是失望。


    我想,此時此景,麵對如此窩囊的我,蘇若水再也不會親昵的喊我小處男弟弟,懷疑我是鮑雯的那個大英雄了。


    終於,鮑雯拿走了這份懺悔書,與此同時,她還開口說道:「我鮑雯從來都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但如果跟我玩陰的,那我會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陳名就是如此。」


    我又不傻,立刻就明白鮑雯為何要這麽對我了,不單純是要和我離婚,而是殺雞儆猴,讓在場的這些人知道,誰要是得罪她,她有的是手段讓其生不如死,而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好一個心狠的女人!


    而我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我像一條喪家之犬般,彎著腰拖著沉重的身體慢慢的朝門口走去。


    每走一步,我都感覺有無數嘲諷譏笑的目光在看向我,我在他們眼中也許連狗都不如。


    走著走著,我突然聽到鮑雯繼續開口說:「而我今天要宣布的第二件事是,我鮑雯愛上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我的身體一僵,原來這就是給小醜的驚喜,她真的要給小醜一個名分!


    說實話,鮑雯敢在這種場合這樣說,也算的上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人了,站在小醜的角度去看的話,她是個值得愛的女人。


    可是這世上沒有小醜,隻有我這條喪家犬。


    我繼續走著,而因為小醜並未出現,鮑雯也暫停了發言,讓大家先吃飯,她說她愛的男人等會就到,不會缺席。


    我繼續往門口走,眼光不敢看在場的任何人。


    而當我剛走了兩步,我腳底下突然被人絆了一下,然後我就摔在了地上,來了個狗吃屎。


    我正要站起來,後背上就挨了一腳,有人踩住了我的腰。


    「沒長眼嗎?偏要往老子腳底下撞?」一道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居然是高峰。


    看來高峰對我上次破壞他和蘇若水的事還懷恨在心呢,想整我。


    我裝作沒聽見的樣子,雙手撐地,準備爬起來。


    而高峰則再次譏笑了一聲,說:「哦,忘了你是個殘廢,聽不見,這是一條聾啞狗!」


    高峰說完,他身旁的幾個人都忍不住嘲笑了起來,而我還聽到了黃三的笑聲,甚至張浩也在,看來這幾個壞東西坐在一起呢,搞一塊去了。


    我沒理他,繼續用力的起身,這時我的腦袋突然被人給按住了,正是黃三。


    黃三按著我的腦袋,說:「呀,這不是我的服務員,別走別走,給咱再服務服務。」


    聽到這,我就明白了過來,黃三他們不僅是要針對我,還是想在鮑雯的這場宴會上整出點動靜來,畢竟他們和鮑雯可是不和的,我尋思這些可能都是計劃好的,要讓鮑雯的宴會不太平!


    不過鮑雯將我休了後,似乎不想再管我的事了,她並沒有過來解決爭端。


    黃三他們覺得沒勁,最後他就用手壓著我腦袋,指了指自己褲襠,說:「你不是不長眼嗎,那就從我褲襠鑽出去吧。」


    看著黃三那對我不屑的模樣,我真想幹死這笑麵虎,這垃圾就是見我被鮑雯休了,沒有利用價值了,居然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我緊咬著牙關,握緊了拳頭,但由於我後背上被踩著腳,我根本就動彈不了。


    心裏壓抑的很,感覺這裏所有人都在看著我這條喪家犬。


    不,就算我是狗,我也要咬人!


    感覺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為了讓自己恢復行動能力,我就點了點頭,做出願意鑽黃三褲襠的架勢。


    於是黃三就岔開了兩條腿,而高峰他們也鬆掉了控製我的手。


    我雙手撐在地上,慢慢的往前爬,我清晰的聽到了好多人在那笑,甚至還有人在那說:「真的好像狗啊,這種垃圾怎麽會嫁入鮑家的?」


    我握緊了拳頭,剛要爆,對著黃三出擊。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道嬌哼:「草,老娘幹死你們全家,快放開我名哥!」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倩影已經沖了過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竟然是申瑩,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找來這裏的。


    此時申瑩手中握著一塊磚頭,毫不猶豫的就朝黃三沖了過來。


    很快就有黃三的人將她給攔了下來,不過這妮子真她媽虎,她毫不猶豫的就一磚頭拍在了那人的腦袋上,那人一個踉蹌就暈了。


    然後她繼續沖向黃三,一磚頭砸了過去,磚頭砸在了黃三的胸上,黃三誒喲喊了一聲,然後就讓他的人逮住了申瑩。


    申瑩掙紮著還想揍黃三,而黃三則衝過來捏住了申瑩的下巴,說:「哪裏來的瘋女人,不過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押下去關我車上,回頭我好好管教管教她。」


    黃三的人就準備押申瑩走,而申瑩卻並不怕,依舊在那掙紮。


    「住手,不想橫著出去的話,就給我放開。」


    這時鮑雯的聲音突然傳來,然後黃三就老實了,鮑雯則讓人扶住了申瑩。這也正常,畢竟申瑩的肚子裏懷了她的孩子,但她不知道的是,這個孩子是我和申瑩的……


    申瑩直接就氣呼呼的問鮑雯:「雯姐,你怎麽能這樣對陳名哥?」


    話音未落,鮑雯隻是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就有人捂住了申瑩的嘴,將申瑩給帶了下去。


    在被帶走的時候,申瑩依舊在掙紮著,她一直在看我,那眼神就像是在對我說:「陳名哥,怕個卵啊,不要慫,硬起來,幹他們!」


    我也想像申瑩一樣瘋狂,但我依舊在隱忍,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隻要放我走,這口屈辱我就咽下去。


    可我剛要站起來,高峰卻再一次按住了我的後腦勺,同時嘴上還嘲笑道:「喲,這條聾啞狗還有朋友呢,還有條瘋母狗願意救他呢,真是感人啊,像是在看動物世界一樣。」


    高峰話音一落,大廳裏立刻就傳來了一陣譏笑,甚至還有人在拍手叫好,覺得高峰幽默有才華。


    申瑩是為了救我才動手的,高峰卻這樣侮辱我們,這一刻我的忍耐到了極限。


    申瑩說的對,不能慫,幹他媽的!


    我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我猛的就抬起了身,我非常的用勁,哪怕高峰是個練家子,猝不及防的他還是被我給頂了個踉蹌,要不是有人扶住了他,他就倒了。


    我像是瘋了一樣朝高峰撲了過去,他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力,愣了一下,而我則已經到了。


    我知道我打不過他,所以我牢牢的抱住了他,然後我一口就咬向了他的脖子。


    「啊?」


    高峰出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喊聲,然後他就開始瘋狂的用膝蓋頂我的小腹,我感覺全身酥麻,但依舊沒有鬆開嘴。


    我狠狠的咬著他,鮮血都被我咬了出來,流進了我的嘴裏,濃烈的血腥味像是激了我一般,縱使五六個人上來拽我,都沒把我拉開。


    不過最終我還是被他們拉開了,我不再害怕,而是舔了舔沾滿鮮血的嘴角,用猩紅的眼眸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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