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騰了一個晚上沒睡覺,也沒吃什麽東西,肚子早就餓了,看到林夢雲睡著,我去灶房一陣翻箱倒櫃,沒有大米,隻有一些麵粉,還有一些野菜,一些凍肉,也不知道是什麽肉。


    在這山裏,生活條件確實夠差的了。


    而且,我不會做什麽饅頭之類的啊,隻有把麵粉合起來,做了一些大塊的麵條,煮熟後,把肉解凍,加一些野菜進去直接一起炒,算是午飯了。


    自己吃掉一半,留下一半,放在鍋裏保溫,等林夢雲醒來後就可以吃了。


    我自己吃完,就燒了一盆火,放到了林夢雲的房間裏麵,坐在那裏烤火,拿出手機看了看,還是沒信號啊,這裏真是完全與世隔絕了,想跟外界聯係都成了奢望。周圍都是大山,也沒什麽活動,我也累了,就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睡覺。我不敢睡熟,萬一林夢雲醒來又想不開,尋短見那就麻煩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睜開眼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居然都已經暗了下來,我看向床上那邊,發現林夢雲已經不在了。


    我心裏一驚,還打算眯一會的,哪想到這兩天太困直接睡熟了過去,恐怕都睡四五個小時了,林夢雲都已經起來,現在不知道到哪兒去了,萬一又跑上山那怎麽辦?我馬上飛奔出房間,大聲叫喊了兩聲,剛跑出房間,卻看到灶房那邊升起了煙霧,一陣香氣從那裏傳來。


    我跑到廚房門口,看到林夢雲在那裏忙碌著,我心裏鬆了一口氣。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看到我臉上擔心的樣子,她愣了愣,然後繼續忙碌。


    “這是在做什麽好吃的,好香。”我走進去,想去揭開鍋蓋。


    “啪!”


    林夢雲在我手上拍了一巴掌:“在蒸肉包子,還沒熟,別打開。”


    我悻悻地收回手,問她醒了怎麽都沒叫醒我。她說本來想叫的,但看我靠在那裏睡的正香,還一邊流口水,就沒叫我,怕打擾我的美夢了。


    無語,我睡覺什麽時候流口水了?


    我也沒跟她辯解,看到她氣色好了一些,而且知道做包子吃,這說明她不會再尋短見,那我就放心了。我注意到旁邊還有半碗我之前炒的炒麵,她好像吃了一些。


    似乎是注意到我看到了炒麵,林夢雲說難吃死了,是她吃過最難吃的炒麵。我說我覺得挺不錯啊。她沒好氣的說自己炒的,炒糊了都覺得不錯,簡直是浪費食物。


    我說我沒做過麵條,南方人都是吃大米,家裏種的也是水稻,能做成麵條都不錯了,雖然是手指那麽粗,能填報肚子就行。


    她沒再說話,蹲在那裏一邊往裏麵填幹柴,一邊發呆。


    沒多久,包子熟了,八個大包子,她吃了三個,我吃了五個,味道確實好,我問這是什麽肉,她說有些是兔子,有些是山羊,這山裏有什麽就吃什麽。


    那不是得去打獵?


    不過以她的實力,打獵到不成問題,而且在這裏也習慣了。


    我很想問什麽時候離開這裏,但今天她師妹剛去世,我也不好說這個,免得被她說一頓,或者勾起她的傷心事。


    這裏的晚上也沒什麽活動,林夢雲也沒什麽心情,除了發呆還是發呆。


    這樣過了四天,林夢雲除了做飯吃的時候說一些話,其他時間上山,到墳頭發呆,眺望遠方,其他時間就是烤火發呆,依然沒有從師妹的去世一事中抽離出來。


    到了第五天早上,她說沒有肉和野菜了,我們得去打獵,拿著弓箭一起上山了,是另外一麵的山上,一個上午,打到了一隻山羊,也在一些沒有積雪覆蓋的地方找到一些幹柴,準備下山的時候,我暫時沒下去,而是坐在了山頭,看著東邊,有些不願意下去。


    “怎麽了?”林夢雲問道。


    “明天……就是除夕了,來這裏一個電話都打不出去,也沒跟老爹老媽報個平安,他們肯定很擔心。”我歎氣道。


    “明天就是除夕了麽?我差點忘記了。”林夢雲坐在我旁邊,“對不起,之前那樣罵你,現在也把你牽扯了進來。”


    我搖了搖頭,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不怪她,說到底,她都是為了替我去燕京,才變成這樣。


    “這幾天並不是不讓你出去,是大雪封山,外麵也發生了雪崩,走路是走不出去的,太遠了,而且,晚上在外麵過夜也很危險,除了狼群外,還有其他危險的東西,比如暴風雪之類的,隻能等開春後,冰雪融化一些才能出去,以前我們在寒冬也不會出去。”林夢雲解釋道。


    開車都要開一天,走路那當然是更久了。


    “我知道。”我點點頭,“對了,你有什麽打算?等開春後,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好不好?去上海,你徒弟都在那邊。”


    “我……我就留在這裏跟師妹做伴吧,哪兒都不去了。”


    “這……”我還想說什麽,林夢雲打斷了我的話:“不要再說了,下山吧,肚子都餓了。”


    她率先站了起來,背著一捆幹柴下去,我也扛著山羊,站了起來,看著遠方,心裏祈禱著親人不要擔心才好。


    我和林夢雲暫時就在院子裏麵住了下來,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這裏的開春比南方就晚多了,從除夕過去,過了一個月,冰雪才逐漸的融化,溫度才稍微增高一點點。


    這一個月也沒閑著,林夢雲沒教我醫術,卻教了我她們門派的內家拳,因為她不想再出去,但她知道我在國術協會總部大鬧了一場,國術協會的人終究會找麻煩的,我的實力太弱了,碰上年輕一輩的人倒是自保沒問題。


    但對上國術協會的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家夥,我這點實力就不夠看了,她不在我身邊,我隻有挨打的份,那就提高我的實力。


    反正在這裏也沒什麽娛樂活動,連手機都沒得玩,我都關機了,留一些電,因為這裏可沒充電的地方,等出去就得馬上給親人打電話報平安。這練拳反而有事做,不至於那麽無趣,而且我也算是她的記名弟子,算是易生坊的傳人,學一些也不算違背門規。


    當然,發生了她師妹這事,林夢雲對門規也沒那麽看重了,時代在變,什麽都在變,門規一成不變反而不妥。


    林夢雲也不想再發生她師妹為了情叛逃師門的事情。


    而且,她教拳很嚴厲,加上我也有底子,每天練拳的時間也多,實力突飛猛進。


    就連滑雪技術,我都是大有長進。就是我的飯量太大,儲存的麵粉都快沒了,打獵的次數增多,隻能多吃肉,吃膩了各種野味,但這也沒辦法。因為本來我們從拉薩買了一些吃的,比如麵粉之類的,就是為了存儲起來過冬,奈何埋在了積雪下麵,現在恐怕早就濕了。


    這些天,我也不敢說什麽情啊愛啊,都不敢油嘴滑舌,在這裏不合適。而且,林夢雲明顯變得更加冷漠了,或許早把之前的一切拋出了腦海。


    我說這個,反而會惹來她的惱怒。


    正月過去,林夢雲說今年的積雪似乎比去年更多,隻能繼續等待一段時日,一直等到了二月中旬,天氣更加暖和,我知道再也不能等下去了,麵粉完全被吃完,這還是我吃的少了,大多吃肉,把麵食留給了林夢雲。至於油倒是不必擔心,因為弄了獵物,可以用肥的地方炸一些油出來。鹽的話,存儲的多著呢,估計再吃一年都可以。


    而且,從跟著喬榮去夏威夷開始就沒給家人打過電話,到現在,這都快失蹤兩個半月了,再不出去家人得急死。


    林夢雲明白我的擔心,知道不能繼續等下去了,她說晚上準備一下,明天清早就出去,她送我離開這裏,然後去買一些吃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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