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倉庫外麵,聽著裏麵傳來的審訊聲,我不禁搖了搖頭。


    像周力章這種人,並不怎麽懼怕國家機關部門的調查,審訊當中,他們會各種撒謊,因為他知道國家機關這些部門有底限,有原則,隻要他死都不說,沒有證據,那就不會死。要是老實交代了,那才死的更快。


    本來剛才不想讓喬榮暴露出國安局的身份的,但我都還沒來得及說,他就讓我出來了,也亮出了證件,那就讓他審問吧。


    而且,最好能審訊出結果,讓周力章認罪,不然到時候這邊的警方追查到這裏,包圍了我們,讓我們交人的話,就麻煩了。這人肯定得交給夏威夷州警方,如果證據確鑿,喬榮可以通過上麵跟夏威夷這邊的大使館溝通,讓大使館跟警方再溝通要人。


    如果沒有證據,以什麽名義要人?上麵也不會冒這個險,鬧這麽大,折騰這麽久來要人啊。


    甚至,國安局的人來這裏了,都沒跟夏威夷州警方這邊打招呼就抓人,這也是個麻煩事情。除非真的拿到證據,先斬後奏也解釋的過去。


    過了幾分鍾,陳念柔走了出來,臉色也挺焦急的,她當然也清楚事情的嚴重性,無奈的是,審訊不出什麽。再過了一會,喬榮陰沉著臉走了出來,手上都有鮮血,看來為了審訊出什麽,他動粗了,可惜,從他那陰沉著的臉色就可以看出,什麽作用都沒有。


    “我去。”我扔掉手裏的香煙,喬榮想攔,陳念柔對他搖了搖頭,他就沒攔我了。


    我走進了倉庫裏麵,喬榮滿臉是血,我去接了一盆水,直接潑在他的臉上,把血水衝散,他雙眼怨恨的看著我,說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不會說,你能怎麽樣?”


    “沒事,我不是來問你的問題的,問問題的人已經不在了。”我拿出了匕首,“撲哧”直接紮進了他的大腿上,“因為我是來殺你的,你弟弟想私吞鑽石,還想栽贓陷害我,已經被我弄死了,你居然沒長心眼,三番五次派狙擊手來殺我,狙擊手已經遭殃了,你也一起死吧。”


    “啊……王八蛋,你這是公報私仇……”周力章慘叫起來。


    “我根本就不是國安局的人,何來的公?我來這裏就隻是報私仇,要不是他們需要你回答問題,你都活不到現在,在酒店我都弄死你了。”我拔出了匕首,想也不想,紮在了另外一條大腿上。


    “李長順,你殺我弟弟,現在又殺我,你不得好死……”


    “反正你會比我先死,那我會以後怎麽死,就不是你所能關心的問題了。”我鄙視道,“最主要的是,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因為那狙擊手狙殺我三次沒有成功,我就折磨你三次,公平吧?”


    “救命,我願意坦白!”周力章突然朝著外麵大喊大叫起來。


    “沒用,大門已經被我反鎖了。”我冷笑起來。


    “砰砰!”


    外麵響起了撞門的聲音,還有喬榮的大喊大叫,說讓我別殺人,殺了人就是犯罪,他絕對饒不了我。


    “我說了,他們進不來。”我再次拔出了匕首,在他的衣服上擦拭了一下鮮血,然後繞到他身後,匕首慢慢滑到他的脖子上,“本來還想多讓你活一點時間,你非要叫他們進來,那就不好意思了,死吧。”


    “救命啊……李長順要殺了我……救命……”周力章一邊劇烈的掙紮,一邊慘叫起來。


    “砰!”


    大門終於被人撞開,在我準備動手時,喬榮和陳念柔衝了進來,拔出手槍對準了我,同時喝斥道:“放下匕首!”


    “這種人留著何用?殺掉算了。”我還是沒放開。


    “那也輪不到你殺,這次隻是讓你配合我行動,如果你敢下手,可別怪我們開槍打死你。”喬榮冷聲道。


    我故意猶豫了二十幾秒鍾,這才鬆開手,把匕首扔在地上,舉起手來。陳念柔走了過來,給我用紮帶綁住了雙手,帶到了另外一邊,到旁邊坐下的時候,我還冷冷的掃了周力章一眼,意思是算他運氣好。


    “說吧,狙擊手是怎麽回事?你來夏威夷到底是為了什麽?”喬榮揪住周力章問道。


    “先給我包紮傷口。”周力章挺狡猾的,估計他也沒打算那麽快說出來,隻是想讓國安局的人救他一命,或者他想到我是跟國安局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然而,他同樣知道我確實想殺他,他心裏沒底。但現在國安局的人來了,他心裏有底了,頓時就開始打了歪主意。


    “傷口又不是我們紮的,你流血而死,和我們國安局也無關,我最多幫你收屍,或者幫你控訴李長順故意殺人。”喬榮鄙視道,他可不是傻子,不是那麽好忽悠的。


    國安局做事確實有底限,但也沒有強製規定要見死必救啊,這救不救,就得看情況了,什麽人該救,什麽人不該救,個人決定。


    周力章頓時語塞,忍受著雙腳的劇痛,特別是感受體內不斷流失的血液,外麵依然安靜,沒有警笛聲傳來,他臉色不停變化,看了看喬榮,又看了看我,然後問陳念柔,如果說了,是否可以保證他的性命,陳念柔說可以,她有信譽有保證。


    “我說。”周力章終於妥協,開始老實交代。


    狙擊手確實是他花錢請的,目的就是為了替他弟弟報仇,這個狙擊手組織到底在哪兒,叫什麽名字,他不知道,當初隻是他弟弟告訴了他這個聯係號碼,說要是有棘手的問題,就可以打電話給這個號碼。


    他來夏威夷,就是付尾款的,因為那天晚上,狙擊手突然通知他說任務結束,已經幹掉了我,讓他準備好錢,等他出國後,再聯係他。但過了兩天時間,不是這個狙擊手聯係他,而是另外的人,說這個狙擊手恐怕已經被抓了,讓他用其他簽證來夏威夷,付剩下的尾款,付了尾款後,暫時不要回國,去外麵躲一陣子。


    但他根本沒想到這麽快就被國安局的人盯上了,他以為用了假名,國安局的人不會那麽容易查到呢。


    喬榮問那跟他接頭的人是不是就是之前聯係他的人。周力章說聽聲音好像不像,反正那個聯係人讓他把錢轉賬給那個接頭的人,然後去紐約躲一陣子就沒事了。其他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


    說了這些,也等於白說了啊,沒什麽利用價值。


    “我覺得你還是流血而死的好。”喬榮站了起來,冷漠道。


    “別……我知道的都說了,我和我弟弟一個給周家負責明麵上的生意,一個複雜見不得光的生意,我已經被周家逐出了周家,剛接手周家見不得光的生意沒多久時間,哪能知道這麽多秘密?”周力章解釋道。


    “你說你還在給周家辦事?”我盯著周力章。


    “我……我……唉喲,再不包紮就流血而死了……對了,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他們的轉賬賬號。”狡猾的周力章一下說疼,一下說想起了轉賬賬號,就是回避我的問題。


    不過這個問題,喬榮根本就不關心,他隻關心的是那個狙擊手組織到底是什麽來頭。


    而我之前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估計本身就是周家搞的鬼,把周力章逐出去,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不過是把他推向了私底下,就算周力章到時候幹出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出來,也和周家無關,可以讓周家撇清關係。


    比如這次,周家又可以撇清關係了,說這是周力章私人行為,跟周家無關。


    喬榮想了想,還是給周力章包紮了傷口,因為不包紮,這家夥就說想不起來是什麽賬戶,而且,我們還追查不到,因為他是用其他名字給這個聯係人轉賬的,當麵轉的賬。


    狡猾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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