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廖水山還不知道這事呢,但明顯已經知道了,全州市距離廈門說遠也不遠,對於普通人來說,那邊發生什麽事情,廈門這邊也不知道,主要是不會去關心。


    而商界這個圈子,其實就近了許多,或許遠在上海發生什麽事情,一個圈子的,自然或多或少會了解一些,每一個圈子都有所不同,接觸的機會沒有,當然不會知道。


    比如之前的我也是一樣,廈門或者全州市的道上發生什麽事情,我自然會知道的很快。但對於商界,接觸不深,直到阿輝跟我提起恒通集團出事我才知道,因為之前根本沒這個精力去關心。


    或許現在我對恒通集團知道的事情,還沒有廖水山多,他說事情複雜,而且臉色嚴肅,這明顯就是一個大難題,輕易不能解決好的那種。


    我問到底牽扯了多少,廖水山想了想,說其實裏麵就是一個大陰謀。一個成立幾十年的大集團公司可能貸不了款嗎?這是被別人針對了,聯合打壓了,才貸不了一分錢。


    有人聯合了銀行,想收購恒通集團公司,而且,這個財團勢力還不小。


    “哪個勢力?”我追問道。


    “全州市新成立了一個英傑商會,你聽說過嗎?”廖水山反問道。


    “沒有。”我搖頭。


    “好像是由方氏集團牽頭成立的,已經是年初的事情了。”


    “方氏集團牽頭成立的?”我愣了愣,當初方氏集團就聯合了其他公司想對付恒通集團,隻是因為璐璐的父親提前拿到了假財務報表,主動自首,主動讓市局和稅務局介入公司調查,才讓恒通集團幸存下來,不然那一次恒通集團都遭殃了。


    主動自首和被人揭發,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罪行也差別極大。要是被人揭發,璐璐的父親作為公司董事長,就算不是他吩咐財務經理做假賬,但整個公司偷稅漏稅,他作為董事長,依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且被揭發,被市局直接抓了的話,可不會給他推卸責任的機會了。


    那偷稅漏稅的最大責任就會落在他的頭上,就不是隻被判兩年多那麽簡單了,這會被別人揪住這個把柄,狠狠的踩下去,判個十年八年都是輕的。


    商業的鬥爭同樣殘酷,或許沒有什麽大仇大怨都能掐起來,一切都是為了利競爭,為了利益。其實我覺得比道上的爭鬥更加殘忍。混子出去混,是把自己的性命係在褲腰帶上,但商業鬥爭卻是把整個家族、整個公司那麽多員工的前途都搭了進去。


    這樣的爭鬥,讓夾在中間的人極其難受,你不能說方氏集團錯了,也不能說恒通集團是對的,這種爭鬥隻有成敗,沒有對錯。贏了是實力,是本事;輸了那是技不如人,財力不如別人,誰讓你暴露把柄給別人的?


    這也應了那句話,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四年前的爭鬥,在現在又上演了,方氏集團再次出手,我就更難辦了,本來就跟方子靜有些誤會,這誤會似乎隻會越來越深,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如果不是璐璐夾在中間,我絕對不願意摻和這樣的爭鬥。


    “對了廖叔叔,方氏集團為什麽等到現在才動手呢?據我說知,幾年前他們就動手過一次,沒有成功,現在拖了這麽久,這是為什麽?”我疑惑問道。


    “是因為恒通集團之前跟銀行貸款還款的期限在今年才到期。”廖水山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對商業這一塊了解的還真少,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沒想到。其實阿輝都跟我提過這個事情的。


    “你對恒通集團關注很深啊,你想插一手?”廖水山正色問道。


    “廖叔叔,其實今天來,我就是來借錢的,實不相瞞,當年恒通集團的假財務報表,是我提前拿到後,交給了恒通集團的董事長,才讓恒通集團免遭大難,我和歐陽璐璐也是朋友,在一個高中讀書,她那時候對我幫助極大,現在她們歐陽家碰到困難,我肯定得幫。”這個份上了,我隻能實話實說了。


    “你想娶歐陽璐璐?”廖水山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廖叔叔想說的是我的目的是恒通集團吧?”我搖了搖頭。


    很多人都知道恒通集團的董事長隻有一個女兒,就是歐陽璐璐。這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啊,誰娶歐陽璐璐,連帶著整個恒通集團都會成為嫁妝,這個恒通集團或許就會改姓了,不再姓歐陽。


    歐陽璐璐的父親或許都想招上門女婿的,但現在被迫提出了聯姻,這就是無言之舉,先挽救整個集團再說。


    廖水山也以為我的目的是恒通集團。


    “廖叔叔冤枉我了,我根本沒有這個打算,其實歐陽璐璐是我的初戀,但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四年能改變很多,並不是說改變她,而是改變我,我現在娶不了她,但如果能幫她解決歐陽家的困境,我也就心安了。”


    我一臉複雜的回道:“還有,廖叔叔應該了解我的為人,我想要的,會靠實力和頭腦去爭取,名正言順的去爭取,而不是把婚姻當做籌碼,男子漢大丈夫,我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要是我真貪戀錢財,我就不會金盆洗手,那現在就成了全州市和廈門地下世界的話事人,廖叔叔認為這賺的錢少嗎?積累個幾年,我身家絕對不菲,而且還能圖個安樂,不吃不喝都能快活,退了下來,我就圖個心安,以家庭為重。”


    “李老弟這一席話,讓我這老臉都慚愧啊,是我錯怪李老弟了。”廖水山感慨道。


    隨後,他露出了為難之色:“隻是,李老弟,你要清楚我們同輝商會的宗旨,隻投資,不參與進各個勢力的爭鬥,五六億對於我們商會來說,確實是小事,但借給了你,你再去幫歐陽家,這等於我們商會也介入了別人的爭鬥,這就違背了我們商會的宗旨。這樣的事情隻要一開頭,之後就會一發不可收拾,商會發展下去,就會變質了。”


    “這……”我愣了愣,這樣的話,確實就有些為難了。


    “正是因為商會不參與進各方爭鬥,隻投資有潛力的價值投資型中小創企業,才讓我們商會的發展越來越大,而且得到國家的鼎力支持,要是參與進了鬥爭,把商業氛圍搞的烏煙瘴氣,這樣的商會還怎麽得到國家的支持?”廖水山繼續解釋道,而且句句在理,我根本無法反駁。


    一個商會亦或是一個組織,必須得堅持自己的原則,這樣才能發展壯大,輕易改變原則,變來變去,這樣不是長久發展之計。


    “是我唐突了。”我歉意的說道,來之前沒考慮周到,而且我對商會了解也不多。


    “不過李老弟第一次加入商會,既然都開口了,我們商會也不能不管啊,這豈不是寒了李老弟的心?”廖水山話音一轉。


    有轉機?


    我驚訝的看著廖水山。


    “我們確實不好參與各方的爭鬥,但投資李老弟的公司這總可以的,李老弟就不想把安平安保公司發展到省城去?”廖水山笑著問道。


    “上次省城政法委某個領導幫我,我正想問是不是廖叔叔的人脈幫忙呢。”我回道,因為歐陽璐璐家的事情,我差點忘記這事了。


    “不是我們。”廖水山搖頭,“我也正想問你。”


    不是同輝商會的關係網?那我差不多知道是誰了。


    估計就是譚文光的親家,除了他請家,我還真不知道政法委裏麵還有誰跟我牽扯有一點點關係。


    “廖叔叔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去省城發展,我還得考慮一下。”我回道。


    “行,你考慮考慮,如果你去省城,我們商會正好可以對你們安平安保進行投資,這投資資金你用來做什麽,我們就不管了。”廖水山笑道。


    “這次真是太感謝廖叔叔了!”我客氣的說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出去跟大夥見見麵,你的名字可是如雷貫耳,隻是大家都不得見麵而已。”廖水山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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