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搜查令,倒是讓我挺意外的,對方還是有備而來。


    我剛回廈門,他們就準備給我一個下馬威不成?


    但我不可能讓他們進去,這已經不是抓林夢雲的問題了,這是有人想看我笑話啊。因為搜查令批準的時間太快了,從醫院離開,到現在也才過去兩個多小時,還是大半夜,此時淩晨兩點多,這樣的深夜,搜查令批準的這麽快?


    什麽時候法院辦事效率如此之高了?有時候提出申請,再批準,都得拖個三四天,有些甚至一個星期才批準下來,大半年也能批準的這麽快啊?難道法院半夜也上班不成?


    這明顯就是查了醫院的監控,知道我參與其中後,有人就想著來整我了,如果沒有我參與進去,就算申請了搜查令,估計也是明天才能拿到,可不會這麽快。


    離開廈門一年,就有不少人不把我放在眼裏了,今天就查到我的公司門口來了。


    挺好!


    “你以為我真不敢斃了你?”那大隊長掏出了手槍。


    “你執行公務可以,但如果想做別人的狗腿子,那你就想多了,有種你就開槍,踩著我的屍體進去。”我依然沒有退。


    “草!”大隊長拉了保險。


    “我有不少敵人,但他們都躲在暗處,不敢有人冒頭,他們讓你來,就是想讓你成為出頭鳥,他們巴不得你此時扣動扳機殺了我,那樣他們就解決了心腹之患,而且不會承擔任何代價。而你卻不同,你會承擔代價,會跟我陪葬,做事之前,好好想一想,三思而後行,想過之後,你再確定是否要繼續開槍,是否要做這個出頭鳥。”我冷冷的說道。


    那大隊長愣了愣。


    “你真以為這是一個美差是嗎?為了錢葬送自己的性命?”我繼續說道。


    “老子不是為了錢,老子也不會做別人的狗腿子,我接受了命令,就要執行命令,有搜查令,就要搜查。”那大隊長回道。


    哦?不是收了錢,那他就是另外一種人了。


    一種是會拍馬屁,靠著對領導溜須拍馬爬上去。


    還有一種是那種不懂得拍馬屁,不受上麵待見的存在,這樣的人很多,但凡碰到棘手的案子,都會讓他們去處理,處理不好,上麵責怪下來,正好可以把這種看不順眼的人給撤了;如果處理好了,領導來領功勞,還會自吹自擂,慧眼識珠,安排了一個合適的手下辦事雲雲。


    不僅是在區局,任何公司、部門都是如此。


    這個大隊長,就是後者,其實高峰也是如此,要不是碰到陳念柔的欣賞,高峰估計還在片區當普通民警呢,怎麽可能被提拔起來?


    然而,也正是這一類人辦事最牢靠,最拚命,效率最高,因為他們把如何拍馬屁、如何拍好馬屁的時間都用來認真工作。


    這樣的人可悲,但又可敬。


    我沒有擋住他了,反而讓開了路,“行,那我也不為難你,搜查吧,但你想清楚了,有沒有人,你說了算。”


    我很同情他,就給他留一點顏麵,讓他進去,或許我會被別人看一點笑話,但此時也不算太在乎。


    他愣在原地,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帶著人進去了安平安保公司,薛濤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樓上,一陣擔心。


    過了六七分鍾,那個大隊長下來了,路過我旁邊,低聲道:“我不會成為誰的狗腿子,今天也並不是我怕了,我隻是不想把我這些兄弟栽進去,但最好讓你的朋友別出來瞎轉悠。”


    說完,還不等我說什麽,他繼續往門口走去,大聲道:“不是槍擊案的嫌疑人,收隊!”


    離開的時候,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帶著人走了。


    他知道我沒有繼續為難他,算是給了他一個麵子,要是我不想讓開,執意不讓他搜查,他能怎麽辦?殺了我一個,我後麵還有一群兄弟呢,真開槍殺了我,他們一共六人,一個都離不開,真正鬧起來,局勢完全收拾不住。


    我給他留一個麵子,讓他好回去交差,他好歹也得給我留一個吧?


    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這事是有人在搞鬼,要是他這麽一點人情世故都沒有,執意幫別人對付我,要帶走林夢雲,那他進了公司,就別想出去了。


    還好,他腦子還能拐那麽一點彎,這麽一點回旋的餘地還是有的。


    薛濤長舒了一口氣,有些疑惑的看著我,意思是,難道我又把人另外藏起來了?


    “人還在房間呢。”我回道,想了想,繼續低聲叮囑道:“安排一個兄弟,去區局找侯景,就說自首。”


    “好,我馬上去。”


    既然這個大隊長都說不是槍擊案的嫌疑人,那肯定得另外解釋中彈的原因吧?就按照我之前的意思,就是別人對林夢雲開槍,她才去醫院救治,這可以解釋子彈的來曆。


    當然,可不能讓人去海滄區那邊自首,而是去思明區,這邊有侯景負責,很快立案然後結案,把人關一段時間就放過來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等那大隊長離開,薛濤也吩咐好了,我繼續上樓睡覺,算是解決了這個危機。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進入房間,看了看林夢雲,她也已經醒來了,但臉上依然沒有血色,暫時也還不能動,不過看到我進去,她臉色一凜,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我,還想爬起來,可惜爬不起來。


    “醒了哈?那個,餓了沒有?我讓公司接待員給你買一些稀飯什麽的來。”我說完,轉身就開溜了,也不在四樓衛生間洗臉刷牙,跑到樓下去,叮囑來上班的女接待員,去買一些早餐,幫我照顧一下樓上的林大夫,她自然是爽快的答應下來。


    我去超市買了牙刷和毛巾,到三樓洗了一把臉,然後打電話約侯景出來,喝個早茶,順便吃早餐。侯景答應了,約在了聚賢茶館。


    昨天回來,其實也沒見過,侯景也在忙著公務,就派了幾個手下配合我的行動,這一年不見了,再次看到他,春風滿麵,看來我不在這裏的這段時間內,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


    沒有什麽大恩怨,沒有打打殺殺,很平靜,作為區局一把手的侯景,日子自然也舒坦。


    現在我回來了,大家似乎覺得又要變得不平靜,所以昨天就有人想給我一個警告?我隻是回來一天而已,又還沒說要做什麽,他們那麽緊張做什麽?


    “侯老哥,你可是越活越年輕啊。”我大笑著說道。


    “說笑了,再年輕也不可能回到李老弟這個年紀啊。”侯景也笑了起來。


    雙方坐下,一邊喝茶,一邊吃著糕點,聊著昨天發生的事情。侯景說我派去的人,已經給他錄了口供,已經定案了,隻要我那個朋友暫時不拋頭露麵,就暫時沒事。


    因為根據監控,雖然嫌疑人戴了麵紗,但額頭和眼睛還是露了出來的,沒抓到人就對照不出來,抓到了人,經過對照,那我朋友可能凶多吉少。


    “而且,別墅的主人,似乎還是燕京人士,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麽背景,要是背景深厚,非要追查的話,這也是麻煩事情啊。”侯景說道。


    楚承駿的父親?他們楚家本身倒是沒有什麽背景,已經落魄了,不過這老家夥是國術協會的老會長,這個確實有些麻煩。


    不過,楚承駿已經被逐出了楚家,他家老爺子會追究到底嗎?以前把兒子逐出去,現在又替兒子報仇,這會不會被人看笑話?


    我不知道,但此時我也不想關心,而是繼續問道:“昨天那個大隊長帶著搜查令來我的公司搜查,時間太快了,侯老哥可以幫我打聽打聽到底是誰批準的嗎?好像是有人不歡迎我回來啊。”


    “這個……”侯景有些為難起來,“這事關係重大啊,我……幫你打聽一下吧。”


    “行,那我以茶代酒,先敬侯老哥一杯。”


    “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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