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許的死,並沒有造成多麽大的轟動。() | (八)


    新任話事人洪強對外宣布的是,姓許的分錢不均,惹了大家眾怒。道上的人都懂,不過是爭權奪利而已,反正接手的還是姓許的這個團夥的,不是外人就行。


    而且在事當晚,“凶手”就主動去派出所自投案,既然殺人“凶手”都來自了,加上洪強再去打點一下,那就結案唄,派出所難道非要一查到底?


    這不可能。


    事情就這樣結束,姓許的死的夠窩囊,而我聽到這樣的消息,心裏僅剩的那一點擔憂也消失不見。


    而這幾天也不見梅元釗來學校了,估計是再次被他老子給關了禁閉。想想也挺搞笑的,梅常平關他兒子禁閉二十多天,希望他兒子好好反省,鑽研醫術,卻不料梅元釗好的不學,偏偏去醫書上學到一個害人的偏方。


    這還罷了,害人不成,最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把讓梅家損失不小啊,一個月百分之五的分紅是小事,七折售賣藥材給我們益生坊,也不是什麽大事。畢竟這兩樣加起來,一個月也就百來萬的損失,對於梅家這種家大業大的中醫世家來說,或許也算不上什麽。


    但主要是麵子丟了,被迫跟我簽訂了屈辱的退讓協議,臉上無光啊,梅家可是在上海立足了兩三百年的中醫世家,在中醫行業這一塊,他們何曾吃過這麽大的虧?


    這次幸好也沒傳出去,不然梅家就會被看笑話,前段時間剛挽回一點的聲譽將會繼續降下去。不過,這事我也懶得派人到處去宣傳了,就給梅家留那麽一點顏麵。


    而且,我的注意力也從梅家移開,因為梅家吃了這麽大的虧,暫時是不會難了,屢次吃虧,再鬥的話,他們損失不起,先躲起來把傷疤舔好再說。當然,他們也暫時也不敢來對付我,我要是把那份協議拿出去到處散,梅常平也怕啊。


    他們至少會緩一緩。


    本來我想讓王輝去跟蹤錢文才的,因為杜家的事情,就是錢文才在背後搞鬼,讓我惹了這麽大一個敵人,錢文才是罪魁禍,隻有除掉這家夥,才能消停。


    隻是錢文才實力太強,而且為人狡詐,這樣的人警惕性很高,想來想去,我又不敢讓王輝去跟蹤,隻能讓他去盯著杜家的人了。我覺得錢文才既然跟杜家的人聯係上了,加上上次想對付我沒成功,他們必定還要有聯係,隻能從杜家這邊找突破口,如果逮住一次機會,我就廢掉錢文才,除掉這麽一個大敵。


    “李總,三號針灸室的客人說想見您。”一個服務員敲門後,推門進來說道。


    我停下打木人樁,問道:“叫什麽?”


    “姓廖,廖先生。”


    “廖先生?難道是他親自過來了?”我愣了愣,回道:“等下我就過去。”


    “好的!”服務員出去了,我用毛巾擦了一下汗,去洗了洗臉,這才去三號針灸室,裏麵隻有一個人在,就是廖水山,他已經針灸完了,在旁邊泡藥浴,閉著眼睛,顯得很愜意。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也不睜開眼,隻是笑道:“還別說,這麽一泡還真舒服。”


    “廖先生過來都不提前打個招呼,也好讓我接待啊。”我笑道,“我們都是老朋友了,還讓廖先生花錢辦卡,我這心裏可過意不去啊。”


    既然廖水山都泡上了藥浴,那他肯定是自己在前台去辦了一張會員卡,其實要是知道他來,我肯定不會收錢,會贈送給他一張白金會員卡的。


    “現在做生意,做企業難啊,李先生這也是開門做生意,我怎麽好意思張口跟李先生要卡?”廖水山睜開眼,打量了我一眼,“而且,李先生最近在上海鬧的動靜可不小,我想見一麵李先生都不答應,那我隻有親自跑過來一趟了。”


    這倒是大實話,我現在惹了不少敵人了,還都是豪門世家,連唐勇的父親都叮囑他離我遠一點,生怕因為我牽連進去,對於這事,我也想的開,並沒有責怪唐勇不夠義氣,因為他代表的就是唐家的利益。


    而廖水山雖然背後有一個大商會,但終究是外地人,和我一樣來自廈門,他更加不好跟我接近。其實我來上海,知道他在這裏後,我早就想過去拜見他,因為種種原因就沒去,而且上次他邀請過我去吃飯,我就是因為怕牽連他,就沒有答應。


    沒想到他自己反而來了,而且一個招呼不打就來到益生坊,也是為了掩人耳目,變成普通的顧客來進行中醫調理,順便可以跟我聊一聊。來這裏的客人也多,別人不可能懷疑他跟我有什麽聯係。


    這倒是一個聰明的決定。


    “廖先生說笑了,我也隻是小打小鬧,上不了台麵,為了立足,賺一些小錢而已。”我笑著回道。


    “你這益生坊已經不錯了,現在做企業的利潤也不高,大多上市公司一年的利潤還不夠買一套房,生存艱難呐。”廖水山感慨道。


    有這麽誇張?


    高房價我倒是知道,但上市公司企業的利潤,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又不是我的公司,我壓根就不關心啊,而且別人也不會告訴我。


    但讓我疑惑的是,廖水山怎麽突然間會在這個關鍵時期來找我。本來想問的,但廖水山卻跟我聊起了他的女兒廖思思,他說他女兒刁蠻任性了一點,但心思其實也不壞,環境會改變一個人。


    我點點頭,在廈門的時候,也就接觸過一次,廖思思的刁蠻我也算是見識過了。不過在複旦見麵後,突然覺這娘們又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淑女了不少,也是複旦十大校花之一。


    確實挺神奇的,難道真如廖水山所說,環境能改變一個人?隻是聽他說到後麵,我怎麽感覺他有撮合我跟他女兒在一起的意思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搭話了,聊了十幾分鍾,藥浴的時間也到了,廖水山進針灸室的隔間去換了衣服,我說去辦公室喝喝茶,他說還有個會要開,這次就不坐了,下次吧。


    我送他到三樓樓梯口,他就不讓我繼續送下去,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需要資金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好!”我咧嘴一笑,終於知道他跑到這裏來的目的了,而且,我也等著他說這句話,一句話就足矣。要是廖水山早這樣跟我說,那之前的張黃兩家爭鬥,我就真的可以插手了。


    反正他們都懷疑我插手,那我真插手又何妨呢?可惜,這次錯過了一個大機會,現在張黃兩家的爭鬥雖然已經在白熱化,其實大部分的好處,都已經被楊星輝給撈走了,我再出手,隻能喝湯,就懶得暴露出去了。


    看著廖水山離開,我心情頓時大好,如果有一個大商會做後盾,我還怕沒有資本跟梅家鬥?還怕沒有本錢跟錢文才鬥?


    他們就等著吧,別讓我逮到機會,這次要是再有機會,我讓他們翻不了身。


    為了慶祝這個好消息,我繼續去打了一個小時的木人樁,直到累趴下。


    等了三天,王輝那邊依然沒有消息,倒是重新回到益生坊上班的老劉說起了一個有趣的事情,當然,他並不是當著我的麵說,是跟徐立聊天的時候說的,關於他兒子的事情。


    最近他兒子性情大變,回家後就變得沉默寡言了,而且臉上哪時候都帶著傷,問他是不是被別人欺負了,是不是打架了,劉小楓也不肯說,就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回家,也不會抱怨半句。


    以前劉小楓被別人欺負,回家都會抱怨老劉不中用什麽的,現在卻沒有。老劉心裏急,他其實是想請我幫忙教訓他兒子幾句,或許我的話比他的管用,不過他不好當麵跟我說,就跟徐立說。


    徐立去學校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劉小楓在高中現在挺火的,要當孩子王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越來越覺得這小子有點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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